「傻瓜!」她轻轻捶了他的背脊一下,随即怕他疼,又心疼的抚着。
「我就喜欢为妳傻,不行吗?」为了她,他愿意当恋爱中的大傻瓜。
「我不要你再受伤,我怕!好怕!」他的伤吓坏她了,她简直不敢想象当年严重的情况。他的状况一定很槽,连备受保护的她脸都毁了,他岂会好到哪儿去。
「别怕,我答应你,为了你,我会好好保护我自己。」他轻抚着她的背脊,安抚她的情绪。
「嗯,这可是你答应我的,千万别食言。」
「绝对。」
有了他的承诺,她开心的笑扬了唇,奖赏的在他的唇上轻轻印下一吻,当他要将这记轻吻转为深吻时,她故意闪躲开来,让他的唇扑了个空。
「沧浪,你可不可以转过身去?」她娇声要求。
「为什么突然要我转身?」尽管有疑问,可对于她任何一个要求,他都不会拒绝,他还是乖乖的转过身背对着她。
当他背对着她时,那道狰狞的疤痕便展现在她眼前,她轻柔的吻上这道让她心如刀割的伤疤,晶莹热泪滚落在疤痕上。
岳沧浪震了下,没有出声阻止,任由她的吻治愈他的伤疤,让她的泪润泽他那曾经干枯的心房。
「那场车祸使你留下这道伤疤,使我面目全非,连带的失去了记忆。」她终于对他说出她的秘密。她怕看到他的反应,怕看到他为她伤心难过,也怕自己会在他面前哭得乱七八糟,所以唯有在看不见他的眼睛时,她才有办法清楚说出当年发生的事。
她的声音像被石头梗住,浑身抖颤,害怕回忆那场可怕的车祸。
岳沧浪又是一震,万万想不到真相会教他心痛欲裂,在他瘫在医院时,她的容貌全毁,失去了记忆的她怕是不怕?
他想转过身好好看看她,她却紧紧抱着他,不让他转身。
「别转过来,我不想让你看见我哭得很丑的模样。」她泪如雨下,哽咽着声不许他转身,若不是那场车祸,现在他们两人恐怕早就结为夫妻,哪会承受这么多悲伤。
「妳忘了我一点都不介意妳的丑。」他的眼眶发热,轻执起她的手移至唇边轻吻。
「就算我哭得满脸鼻涕你也不介意?」
「不介意。」在他眼里,不管她是以何种面貌出现在他面前,她都是最美的。
「就算我把鼻涕抹在你身上,你也不介意?」她故意问。
「不介意,只要妳帮我洗澡就好了。」基本上,他是很乐于与她来个鸳鸯浴的。
「色狼。」他的不正经让她止住了泪水,轻捶了他一下,在他尚不及喊痛时,她的脸颊贴上了他的伤疤,轻轻磨搓。
「我若不色的话,你就得独守空闺了。你不怕寂寞吗?」他继续不正经逗着她,暗地里咬牙忍着满腔伤痛,对她的不舍像利刃般一刀刀刨划着他的心口。
「哼!我才不怕呢。」她哼了哼,不让他太过得意,小脸又在他的伤疤上摩了摩,抱怨道:「那晚你对我好凶。」
不对,不只是那晚,是他一直都对她很凶,从来没有温柔过,直到知道她是亚希后才对她温柔。不过这样也好,这证明他心里一直只有她,才会对其它女人冷血无情。
「而妳用五千块羞辱了我。」他自嘲一笑,这样算是扯平了。
「我气到你了,对吧?」想到那五千块,她噗嗤一笑,好不得意。
「我被妳气疯了,想狠狠掐死妳。」
「好啊!你掐呀,我现在人在这儿让你掐。」她甜甜笑着等他来掐她。
「妳明知我舍不得。」岳沧浪旋过身,双臂轻松的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他疼她都来不及了,哪舍得掐她?
秦亚希格格娇笑倚在他怀中,他的甜言蜜语很受用,让她笑瞇了眼。
「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想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的,又怎么记起他来。
「我可不可以再睡一下?」纤纤细指调皮的在他的胸肌上游走,眼眉低敛,不知该从何说起。
「说完再睡。」他不许她逃避,现在他就想知道。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会来,她是逃不掉的。于是她开始将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他,包括她在昏迷中被送走,家人如何编造一个接一个谎言来欺骗她,她在忘记他的情况下认识了Allen,后来与他订婚、决定结婚,却在结婚前某天摔了一跤,让她恢复记忆,想起他来,她便匆匆收拾简单的行囊回到台湾,回到他身边。
「为什么不告诉我,妳回来了?」他抚着她的脸轻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的容貌变了,况且我也不确定你还爱不爱我,是否还记得我这个人。」太多的不确定让她迟疑,明知该拥有更多的勇气,偏偏她就是害怕。
「妳知道这世间对我而言最困难的事是什么吗?」他天外飞来一笔。
「上班?」她打趣回他。
「不,是停止爱妳。我遍寻不着停止爱妳的方法,只能不断的爱妳,不断的痛苦,可现在我不再感到痛苦,因为妳已经回到我身边。」恐怕在他有生之年,他都会不停的爱着她,如此深爱着,又岂会轻言遗忘。
「傻瓜!你这个大傻瓜!」他的深情告白惹得她珠泪连连,投入他怀中不住捶打着他的胸膛。
岳沧浪笑望着怀中哭成泪人儿的小傻瓜,表情温柔得可以渗出水来。「可还记得那天妳跟我说的眼见为凭吗?」
「嗯。」她吸着红通通的鼻子看着他,他找到她还活着的证据了?
「后来我到秦家墓园去,在一棵大树旁看见了妳的坟,我心痛了一夜,认定奇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所以陪了那座坟一夜。」
「没想到我爷爷为了欺骗你,连我的坟都假造出来了。」爷爷为了阻止他们两人在一起,连她的坟都可以造假混淆视听,为此她真的感到很难过。「难道我们在一起,真是那么罪不可恕吗?」
秦亚希好沮丧,不受祝福的恋情让她备感压力,他们的未来似乎是一片黑暗。
「小傻瓜,别胡思乱想,我们两个本来就应该在一起,妳仔细想想,他们想尽办法不让我们见面,甚至捏造出一个接一个的谎言来,但最后呢?我们现在不正在一起?」岳沧浪对未来极有信心,不管挡在前头的是刀山抑或火海,他全都无所畏惧。
他爱她爱得如此深,不论双方家人接受与否,他都决定与亚希共度今生。
「你说的没错,假如我们没有缘分,我不会恢复记忆,沧浪,幸好我恢复了记忆,我真的不愿把你忘记。」她轻捧着他的脸,细细抚摸,认着他脸上的五官。
「怎么了?」
「我想好好的把你的模样记下来,假如有一天我又忘了你,我就可以很快的想起你来。」遗忘了他的她,没有任何痛楚:但被遗忘了的他,却是深陷地狱,日日夜夜饱受相思折磨。
「不会的,妳不会再忘了我的。」他紧紧搂着她,不许她再忘了他。
「对,我不会忘了你的。」她笑着要自己乐观点,不要凡事都往悲观的方面想去。
「那天妳跳的肚皮舞很好看。」为了转移情绪,他故意一脸色迷迷的说。
怎么会忘了呢?从前她便是就读舞蹈班,对舞蹈很有兴趣也极有天分,他该在她突然出现时想到这其中的关联性,也不致惹出这许多风波。
「当然,我可是苦练许久,哪,当天我跳了一曲穆斯塔法,你想那支舞代表什么?」说起她的舞,妯立即神采奕奕,转忧为喜。
在美国她可是舞蹈老师呢!他可不能小看她。
「代表什么?」
「代表着相隔两地的相思之苦,我跳那支舞是在跟你传递讯息呢,可惜你没有慧根。」她故意糗他。
他没学过中东肚皮舞,自然不清楚她跳的舞码与其中涵义,她之所以选择穆斯塔法就是想无声的告诉他,她想他,好想、好想,想到可以抛下一切,为他飞回台湾。
「听起来我挺逊的,竟然没接收到妳所传达的讯息。」他打趣道。
「你这才晓得。」她皱着鼻子刮了刮他的脸。「咦?沧浪,你长胡子耶!」他的胡渣好好玩,她好奇的玩着。
「我是男人当然会长胡子,妳以前不就看过了。」他白了她一眼,当她是在说废话。
「是没错,可是那时候的你像个小男生,跟现在完全不同。」现在的沧浪可是个成熟的大男人了,说实话,她常常在想到他时偷偷的脸红呢!
「啧!」沧浪翻身下床。
「你要去哪?」
「刮胡子。」他随意套上长裤,走向浴室。
「我也要去!」她跟着跳下床,随手拿了件他扔在地上的衬衫穿上,从身后抱住他撒娇。
「妳刚刚不是还在喊想睡吗?」怎么一下子精神又变好了。
「我想帮你刮胡子。」她娇声央求,从来不曾帮男人刮过胡子,让她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