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是想把我气死是不是?」秦父自沙发中跳起,扬起手就要甩她一巴掌。
秦母见状:心疼女儿会被打疼,忙着抓住丈夫的手,要他别冲动。
「给我坐下!」秦爷爷一声令下,秦父不敢造次,让秦亚希免于皮肉之痛。
「是。」秦父乖乖坐好,秦母松了口气,安坐在丈夫身边,以防丈夫又冲动想揍人。
「妳年纪还小懂得什么爱?况且妳和姓岳的交往也是十几岁时的事了,那不过是小孩子扮家家酒闹着好玩的,不成熟的感情还惦着它做啥?没有他生活了这么多年,妳不也过得好好的?这证明妳和他的感情仅只是小孩子的玩意儿,不值一提,妳和A1len才是真感情,A1len才是妳真正该爱的男人,明白吗?」岳爷爷要她忘记过去,将眼光放在未来,谁是最适合她的男人,她该仔细想清楚。
「我和沧浪的感情并非扮家家酒,我们对彼此都是认真的,你并不是我们,你怎能说得这么笃定?」她了解自己,爱与不爱她再清楚不过。
「因为我活得比妳久,看得比妳远也比妳透彻,你们两个在我眼里就是小朋友在玩扮家家酒,认真?嗤!」秦家爷爷嗤之以鼻。
眼看爷爷如此轻视她和沧浪的感情,她气得浑身发抖,牙关紧咬,尝到一丝血腥味。
「怎么,不服气?但我说的就是事实,给我忘了姓岳的,妳的人生不能毁在他手中,Allen才是正确的选择,别再给我胡思乱想,乖乖的等着三个月后当Allen的新娘。」此事毋庸再议,秦家爷爷已经定案。
「我不要,我不会嫁给Allen,如果真要结婚,我只嫁沧浪一人,我爱他。」秦亚希向来就不是乖乖听从安排的人,更何况记起了前尘往事,她岂会任人宰割。
「我不要再听妳说妳爱姓岳的了,妳哪懂什么叫爱,别笑死人了,好!妳说妳爱姓岳的,那他呢?他也爱妳吗?妳确定吗?在妳待在美国的这段期间,他交过的女友数也数不清,只有妳傻傻的以为自己还是他的唯一,他早已千帆过尽了。」
他要孙女别傻了,男人嘛!不就是那么回事,这个没了,就忙着找下一个、下下个女人,哪会对过去的感情念念不忘。
「他是爱我的,我知道。」她坚信他的感情不假,他的痛苦,她可以深刻感受到。
「那他那堆女人妳做何解释?难不成妳以为他和她们在一起也是在玩扮家家酒吗?」事实摆在眼前,她怎么就不肯面对现实?
「在你们残忍骗他我已死去之后,你还要他怎样?难不成当和尚天天为我诵经?还是随我而去,这样你们就开心了?」他有别的女人,她同样感到痛苦,可是却无法责怪他,真要怪只能怪那些无情撒谎的人,让沧浪在伤痛之际,疯狂的毁灭自己的人生。
这事追根究柢,爷爷要负绝大部分的责任。
「你这是在怪我喽?」秦家爷爷大怒。
「亚希,妳少说一点。」秦母再度焦急的阻止她说更多。
「亚柏,带你妹妹上楼,把她锁在房间不许她出来.」秦父怕她不驯的言词将老父气晕,忙命儿子抓人。
「对,我就是在怪你,如果不是你,我们根本就不会分开,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痛苦。」秦亚希愤怒的不顾一切狂吼,吼出她的不平与不满。
「好了,亚希,跟我走。」秦亚柏忙着抓人。
「别抓她!让她说!我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话不敢说的!为了姓岳的,妳连我这个做爷爷的都敢忤逆,敢情妳是向老天爷借了胆是吗?」秦家爷爷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想揍她,偏偏她是他最疼爱的孙女,根本就打不下手,只好自己气得火冒三丈。
「亚希,快点跟妳爷爷道歉!」秦父对着女儿怒吼。
「亚希,妳快道歉,快!」秦母急得快哭了,没想到女儿的脾气会这么大,闹得家里鸡飞狗跳。
「小妹。」秦亚柏头痛得快爆了,这一团乱该怎么收拾?
秦亚希倔强的流着泪,抿着唇。
「说啊!妳不是很会说吗?妳不是对我很不满吗?说啊!全都说出来,不用客气。」气死他了!白疼了,这个孙女是白疼了。
秦母拚命对秦亚希使眼色,要她别再说了,秦父则不住掩着脸叹气。
「在妳心里,我们全成了迫害妳跟姓岳的坏人了是不?」秦家爷爷气急败坏的走来走去,指着她的鼻子叫骂。「好,我就当妳心里的那个坏人,我就是不许妳和姓岳的来往。」
气啊!她怎地就不了解他这个当爷爷的苦心?就算没有他从中作梗,只要有岳家老顽固在的一天,她和岳家小子就没好日子过,她到底明不明白?
「爷爷,成全我和沧浪对你而言,真有那么难吗?」她的愿望是那么微小,为何就没人肯成全?
「我只要一想到妳差点被姓岳的害死,我就没办法点头答应。」那场车祸吓坏了老人家,使得老人家至今仍耿耿于怀。
「那不是沧浪的错,是那个驾驶超速又逆向,才会撞到我和沧浪的,况且我记得沧浪当时为了保护我,还用他的身体护着我啊!爷爷,难道这不足以证明沧浪爱我爱到可以不顾性命?」那场车祸让她余悸犹存,沧浪背上的那道疤痕就是当时遗留下来的。
她记得那天他们在海边玩得很愉快,天色变黑之后,两人手牵着手,赤足快乐的往回家的路上走去,他们唱着歌,相视而笑,许多话尽在不言中,但是一辆超速撞上来的小货车却狠狠打碎了他们的美梦。
「他是男人当然要由他来保护妳,难不成他还巴望妳保护他?」秦家爷爷理所当然地道。
酒驾超速又逆向行驶的小货车司机是很可恶,但若亚希不是跟姓岳的跑到海边玩,根本就不会出事,所以追根究柢,一切都是姓岳的的错!
「爷爷!」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想再听妳为他辩解的一言词,总之妳最好是死了这条心,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妳也别尽想着姓岳的,好好想想Allen,才是妳该做的事。」Allen是他认定的孙女婿,谁都不许过来卡位。
「爷爷,我说过我不爱Allen,我不能嫁给他。」
「哼!在妳丧失记忆时,我怎么从没听妳说妳不爱Allen?怎么,现在恢复记忆,就认定自己不爱他了?论性格、外表,Allen没有一样不赢过姓岳的,连家世也与姓岳的旗鼓相当,我相信Allen对妳的爱绝对比姓岳的要来得多,这样一个好男人妳要真放弃,那简直是太蠢了。」她怎么就傻呼呼的认定自己爱的是岳沧浪?
「爷爷,爱就是爱了,并不会因外在因素、条件而改变,就算Allen比沧浪好上一百倍、一千倍,我仍然会说我爱的人是沧浪。是的,我承认Allen很有魅力,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我在失忆时遇上他,喜欢上他是很自然的事,我也以为这就是爱,可是当我恢复了记忆,这才猛然惊觉,我的爱并非如此,我的爱是更加狂烈、深挚的,而曾经让我疯狂付出的人就是岳沧浪,所以我没办法和Allen再继续在一起,我不能欺骗他,也欺骗我自己。」
「胡说八道!别讲得好像妳很懂,妳只是一时迷惑,认为对不起姓岳的,才会有这样的想法,等Allen过来,妳就会知道该如何选择了。」懒得听她的长篇大论。
「还有一件事,为何要把我的脸整成这样?」她不懂,这张脸在丧失记忆时见了并不觉得有何不对,可现在她恢复了记忆,再见到这张脸只觉得陌生、不习惯与不喜欢。
「怎么,难道你觉得整的不够美?没关系,我帮你联络帮你整型的大夫,看你想整的多美都行!」
「爷爷,依你的聪明,不会不知道我的意思,我要的不是足以倾城倾国的容貌,我要的是我原本的容貌,就算我当场毁了容,你们请医生帮我整型,也该恢复我原来的模漾,而不是变成另一张脸不是吗?」这样的她一点都不像原来的秦亚希。
「对,全让妳猜中了,我就是要妳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我就是不要让岳沧浪认出妳来,我就是要他就算和妳面对面也不晓得眼前的人正是妳,秦、岳两家难得在一件事上达成共识,就是妳的死讯!没有人同意你们在一起,如果有必要,我连妳的坟都可以假造出来欺骗姓岳的。」为了让那臭小子彻底死心,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难不成,你真的把我的坟也假造好了?」不会的,爷爷不会做得这么绝,是吧?她带着恐慌地问。
秦家爷爷抿着唇不答话,显然默认了,秦亚希惊慌的再看看曾经与她最为亲近的家人,他们没有一个人敢看她,皆心虚的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