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靳琪怎么这么天真啊!
门锁转开的声音,表示里头的人儿洗好了操,要出来了,于是靳延吞下满腹的斥责,连忙结束话题,“我警告你,千万别给我胡来。”
“我好了。”黑肱昕穿着靳琪的衬衫,拉开门后,缓缓地走了出来,水灵灵的模样,把在场的两个人全都看傻了。
湿气氤氲的她,清灵得像闯入人间的精灵,那件过大的衬衫穿在她身上,令她看来更加的娇小、惹人怜爱,而那一头黑亮如燕羽的发,恣意地披散在她小小、瑟缩的浑圆肩头上,增添了一抹女人的媚态。
“便宜你了。”靳琪笑笑地推推看得失神的靳延。
“闭嘴!”靳延小声啐道,俊朗的脸上首次爬上一阵绯红。
“你们在聊什么?咦?饭呢?”
黑肱昕越过靳延,沐浴后淡淡的体香,不经意地扑上他的鼻息,直窜他脑门。
霎时靳延呼吸一窒,心底像是让某种丝索类的东西给缠住了。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忽然觉得和她有着天壤之别,她是高贵纯洁的天使,而他却是低下的一把尘土。
这个想法让他非常生气,于是,他故意把放在角落、已经过期很久的饼干给她。
“只有几块饼干,要吃不吃随你。”
黑肱昕接过手,打开一闻,一股霉味差点令她作呕。
“这怎么能吃?”她捏着鼻子连忙丢还给他。
“只有这个,怎么样?如果你不高兴,现在马上离开,没人拦你。”他口气非常的不好。
“这——”这分明是想整她嘛!
黑肱昕抿紧小小的唇,娇弱的双肩不住地颤抖着,然后,她忽然可怜兮兮地放声大哭,豆大的珠泪跟着落下。
“呜……哇……人家无家可归已经够可怜了,你们还欺侮我,哇……全世界的人都不要我,那我活着还有什么用,不如死了算了,呜……呜……”
“别哭、别哭,我们没有不要你。”见她哭得可怜兮兮的,靳琪一下子慌了手脚。
黑肱昕吸着鼻子,大眼泪波盈盈地指控着靳延。“有,他!”
“哥,你说句话呀!”靳琪急得直跺脚。
“我没有不要你。”她滴滴的眼泪令他罪恶感十足,他僵着声音讷讷地说道,“小琪,泡碗面给她吧。”
其实,他也不是故意要惹她哭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纯真如天使般的气质和那掩不住的尊贵气息,就是会令他莫名地感到生气。
黑肱昕低着头抹去满脸的泪水,菱形的嘴角扬起得逞后的窃笑。
哈!谁说掉泪的女人是弱者?如果说这句话的人知道女人的眼泪足以左右事情的结果,他一定会自打嘴巴的。
吃完了靳琪泡来的碗面,黑肱昕满足地抹抹嘴。
“我困了,今晚我睡哪儿?”向来白天睡觉,夜晚活动的她,为了求神,一整天都没合上眼,现在真是困极了。
“那里。”靳延沉着脸,指着旁边那张大床,好心地将自己的床让给了她。
“晚安。”黑肱昕蹦蹦跳跳地走过去,脸上满足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她有什么可怜之处,靳延不禁怀疑,刚才她的泪是真的吗?
第二章
夜里,黑肱昕忽然醒来,她轻巧无声地想坐起身来,但顶上传来一阵拉扯的疼痛,令她马上停止一切动作。
怎么会这样呢?她摸向自己的头发,这才发现她的头发竟被人绑在床柱上!
这——哪个缺德鬼?!
她小心地侧过身体,仰着头,小手困难地解着被绑在床柱上、缠成麻花状的头发。
忽然,她的眼角余光瞥见床底下睡得正熟的靳延。
该不会是这个缺德鬼做的好事吧?她鼓着脸,愤愤地瞪着他——你完蛋了,靳延!
她加快手上的动作,好不容易地,她终于解下了。
她忍着怒气,蹑手蹑脚的从她的包包里拿出三秒胶,然后又像猫儿般无声地轻轻蹲在他的身旁。
敢整我,看我不把你的手指、脚趾全黏在一起才怪!
她小心地掀开他的被子,结果发现他竟一丝不挂的,顿时,一把羞火窜上她的脸,连耳根子都给烧红了。
她又羞又急地连忙拉过被子遮住他的私处,长这么大,她还没见过真正的裸男呢!真是羞死人了!
不过他那精壮发亮、起伏平稳的胸膛真的好吸引人喔,尤其是他那随着呼吸而起伏的腹肌更是令她好奇,她真想知道那强而有力的肌理到底是软还是硬的。
于是,她怯怯地伸出小手轻触,但手心下坚硬温热的触感,仿佛通了电似的电得她窜起一阵麻意,她倏地收回手,捂着仍不住狂跳的心,大口大口地吸着气,现在的她不止是脸红耳热,就连全身上下都发烫得紧。
她慌怯地想赶紧离开,但衣角却被他给压住了,她小心翼翼、一分一分地挪扯着,怕太用力会惊醒了他。
正当她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一小片衣角上时,靳延忽然一个大翻身把地压在身下,一只腿还横跨过她。黑肱昕连忙扭着腰想逃离,不料却引起他的反应,她可以明显地感觉。
顿时,她双目圆瞠,僵着身体,吓得连动都不敢动。
没错,她的行为一向是惊世骇俗,但这不代表她是性开放的女孩呀,“这——这该怎么办?她总不能一整夜都维持这样的姿势吧?
头一次,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什么又叫做惹火上身!
她试着拉出被他压着的手,好不容易双手终于得到自由了,一只手却不知道扫到什么东西,还沾上了一股黏液,但现在的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抬起双手试探地、小心地推着他,而他也动了一下,但一颗头却换了个姿势,完全地埋在她肩窝,一呼一吸的温热气息,霎时全灌进她的耳朵里,那入脑搔也搔不到的奇痒,逼得她差点想尖叫,更可恶的是,他的唇竟然含住她的耳垂,扰得她全身起了一阵战栗。
她放弃地垂下手,希望自己能在他下一次翻身时找到脱身的机会,可是恶运却在此时降临——
黑肱昕不敢相信地刷白了脸——她的一只手竟然黏在他的胸膛上,拿不开了!
这叫什么?自食恶果吗?一定是刚才她去沾到了三秒胶。
妈呀!谁来救救她呀!她在心里呐喊着。
睡梦中的靳延被身下的动静给吵醒了。
他支起身体,睡眼迷蒙地看着眼前这一对水潭中的黑石,仍然有些混沌的脑袋,实在不太能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你起来啦!”黑肱昕眼畔悬着泪珠,哭声哭调的。
“该死!你怎么会在这里?”靳延以为自己侵犯了她地急急起身,没想到她的 一只小手却紧贴着他,他连忙拉开她的手,却怎么也拉不开。
“这是怎么回事?!”他瞪着她白皙的手,咒骂道。
“我不知道。”黑肱昕一脸无辜地摇摇头。
她怎么能说是她半夜为了拿三秒胶黏他的手指、脚趾,而自己惹来的呢?
“该死!你到底沾了什么东西在上面?”靳延努力的拉扯着,但皮肤上传来的痛却令他住了手。“三秒胶。”她低着头,豆大的眼泪顿时滚了出来。
“你什么不玩,玩这种东西!”靳延忍不住地对她吼。
“谁叫你把我的头发绑在床柱上!”从来没被人这么凶过的黑肱昕,怒火一起,把责任全推给了他,“要不是为了整你,我也不会被你压着,更不会笨得去沾到三秒胶,还把一只手黏在你身上!”
“谁叫你头发那么长,一直掉下来搔着我,我没拿剪刀剪掉它就不错了。”靳延口气极冲地说道。他绝对不能说是因为她如丝般的黑发,不断地如瀑布般从床沿泻下,而他被那阵阵幽香扰得无法成眠才出此下策。
靳延站起身,准备进浴室把这该死的东西冲下来。
“去哪里?”不得已之下,黑肱昕也随着他站起来。
“拿热水冲掉它,笨蛋!”靳延拉着她,但她却一动也不动,“干什么不走?”
“没用的,这是我特制的三秒胶,一旦黏上,没有我的稀释剂是拿不下来的。”她绝望地低下头,因为那稀释剂前些天已经被一头暴怒的“老虎”黑肱旭给抢走了。
“那还不快拿来!”靳延眼底几乎喷火。这个胡闹、任性的小孩,他真想替她父母好好地揍她一顿。
“我……我放在小哥家里。”
“你真会被你气死!我跟你回去拿。”看看,他到底是惹来什么恶魔?
黑肱昕连忙摇头。她才不会笨得自投罗网,因为被她惹火的黑肱旭一定会直接剥了她的皮,到时候,什么稀释剂都不用就能将她和他分开了。
见她摇头,靳延简直就快发火了。
“如果你想一辈子‘黏’在我身上,我不介意。”
“哇……你又欺侮我……”这下,黑肱昕真的是急哭了。
“别哭了,行不行?”他软下声音,无奈地搂着她安抚道。
唉……碰上她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