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难道这真是得罪神明的下场?!她的车子被人架得高高的,四个车轮早就不翼而飞,这下,她要怎么下山,怎么回去呀?
靳延跟着她走到车旁,双手性格地插在口袋,任雨水打在他脸上也不抹去,反而是十足幸灾乐祸的表情。“谁叫你要开这么昂贵的车子来我们这种穷乡僻壤,被偷活该。”
黑肱昕绝望地盯着车子,是谁这么缺德,缺钱可以和她商量呀,犯不着拆她的车轮吧,这部车子可是她逃命的工具哪,这叫她今后如何亡命天涯呀?
要是让她知道是哪个可恶的缺德鬼动的手,她绝对要剁碎他的双手丢到河里喂王八!
“我看你这部车子,每个车轮至少值五万以上,难怪会被偷车贼看上。”
何止!这部金版的纪念车种,全世界只有三部,光是一个车轮就要十二万了!
“看来今天你是回不去了。”
“没错,但我不至于落得连个栖身的地方也没有。”黑肱昕气愤的情绪并没有维持太久,反而露出了一抹笑,车轮既然被偷那就算了,反正她也不敢回家,不如就赖在这个无赖家里。
这个靳延看起来是无赖了点,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坏人,跟他回家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再说,若不跟着他回家,她根本没机会整他。
而她这一抹雨中笑靥,恍如出水芙蓉似的,令靳延失了神。
遇水而微湿的长发服帖地沾在她的两颊,将她心形的脸蛋衬托得更加白皙;而一双大而无辜的眼睛此时更显得楚楚可怜,当下便激起了他前所未有的怜惜之心。
他情不自禁地深深看着她,任体内那股陌生的热流窜过全身,激得他向来平稳的心不禁狂跳起来,脑中更出现了想从此将她揽在怀里细细呵护的念头。
一念及此,他全身的血液更加澎湃,直到那热浪涨得他胸口难受、呼吸困难,将他神游的心志拉回现实,他才惊觉到自己竟然会产生这种怪念头。
靳延连忙摇摇头,好让自己回过神来。
这种骄蛮任性的富家千金,父母呵护在掌心都来不及了,哪里还需要他保护?
他有些气闷,语气不自觉地有些发酸,“庙里吗?你得罪神明,你不怕神明半夜勾了你的魂?”
“谁说我要睡庙里的,你不是说过这里是你的地盘吗?今晚我就睡你家了。”
“你说什么?”靳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她到底是笨蛋还是父母没教好,难道她的父母没告诉过她,不可以随便跟陌生人回家吗?!
“嘿!难道你不该略尽地主之谊吗?”她用手肘轻撞着他,雨水顺着她抬起的手臂而泄成了一幕水珠帘。
“你——”早知道他就不要鸡婆跑来告诉她车轮被偷了。
“走吧,我饿了。”她真的饿了,求了一天的神佛,她什么东西也没吃。
“你不怕我把你吃了?”他压下怒气,眼神邪恶地睨着她。
“如果你吞得下去,就吃吧。”她就不信他真敢吃了她。
“果然是秀色可餐的好货色。”他轻佻地执起她浑圆的下巴,刻意以淫邪的眼神睨着她,“正好,今晚我缺一个暖床的。”
瞧他说得跟真的一样,向来胆大的黑肱昕不禁胆怯地噤了声,防备地盯着他。
“哈哈哈——”她踌躇、怯懦的样子,激起了他爽朗的笑声,那气势十足的笑声,无心地震碎了无数落下的雨花。他两手大张地走在雨中,笑得好不快意,任豆大的雨点打在他身上也不觉得痛。
“王八蛋!”知道自己被耍了,黑肱昕简直怒不可遏,向来只有她整别人,哪里轮得到别人来整她,这个靳延,皮最好给她绷紧一点!
她抹去满脸的雨水,气乎乎地鼓着脸,连忙小跑步地跟上他。
突然!又一记闪电划破了黑幕,吓得黑肱昕紧紧偎在靳延的身边,一左一右地走着,而那一闪而过的光亮,瞬间掠亮过庙门上的几个大字——月老庙。
哈!这个闯祸精黑肱昕,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竟求神求到月老庙了。
www.xunlove.com www.xunlove.com www.xunlove.com
“哥,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带陌生人回家!”靳琪趁黑肱昕进浴室洗澡的时候,连忙拉过靳延小声地叫道,“要是她泄漏出老爸的行踪,老爸就完蛋了!”
她的父亲靳有财,上个月才刚刚倒了人家七十几万的会,要是被人知道他躲在这偏僻的山区里,那些债权人不上门讨俩才怪。
“那最好,省得老爸再毫无节制地烂赌和四处起会。”靳延不屑地撇撇嘴,有这种父亲真是三生不幸。
每次父亲一欠下债务,他便立刻捧着钱去还,让父亲以为反正欠钱时,自然有人替他还而变本加厉。有几次,他也想狠下心不替父亲还债,可是当父亲泪流满面地求他时,他又心软了。
“你说的是什么风凉话呀?他可是我们的爸爸呀!”
“如果有这种老爸,我宁愿没有。”
“你怎么能这么说,老爸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靳琪气极地低吼着。
闻言,靳延忽然沉默不语,历经沧桑的双眼倏地暗了下来。
他就是因为太清楚父亲为何会变成如此消极、颓废,他才会在屡次的劝阻父亲无效下,一肩扛起所有家计,毫无怨言。
想当初,他们家经营着小小的电脑公司,生意还算过得去,一家人开开心心的。
直到有一天,父亲的朋友找上他,说是要合伙在大陆投资做生意,骗得父亲收了电脑公司,四处的借钱、起会,甚至还把房子拿去抵押,结果那个良心被狗啃的人竟卷款潜逃,害父亲背了一屁股债,更从此颓靡不振,不但成天酗酒还染上了赌瘾,连母亲都给气死了。
这些年来,他们过着四处躲债的生活,要不是他凭着自己对电脑的一点知识,进入一家软体公司打工,他们全家早就饿死了。
后来又因为架设出的网站得到客户的热烈反应,老板对他赏识有佳,愿意资助他上大学的所有费用,让他去学软体设计。毕业后,他凭着天分与努力,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已经成为这家软体公司的总工程师了。
虽然收入丰厚,但他仍怕整天又是酒又是赌的父亲,哪一天会筑下天高般的债台,狗急跳墙地把靳琪卖掉。
“小琪,难道你不怕有一天老爸赌输了会把你卖掉吗?”
“我——”瞬间靳琪惊恐地瞪大了眼,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我们再不想个办法替爸戒赌,就算金山银山也填不满爸这个无底洞。”
“爸真的会卖了我吗?”靳琪害怕得眼泪在眼眶里转。
“放心,有我在,不会有那一天的。”靳延紧抱着妹妹保证道。
“靳延,我的衣服没地方挂,你先拿着。”黑肱昕从浴室探出一颗头,把衣服丢给了靳延。
靳延来不及反应,结果衣服便迎头罩上。他愣了一下,连忙扯下衣服,一身怒火顿时狂飙!
因为一个男人被女人的衣服罩在头上,可是会倒霉三年的!
他怒极地想将手中的衣物撕碎,但却被靳琪抢走了,因为她看到了衣服衬里那独一无二的蝶舞标志。
这不是神秘的设计师——“衣蝶夫人”的专属标志吗?
天啊!以往只能在时装杂志上看到的衣服,今天竟出现在她手上耶!
她双眼发亮,忍不住兴奋地紧握住小洋装,脸上又是泪又是笑的。
“我猜这个女孩家里一定非常、非常、非常的有钱。”靳琪十足地肯定。
“怎么说?”他只知道她可能很有钱,但却不至于像靳琪这么的肯定。
“你看这衣服上的蝶舞标志。”她献宝似的把标签翻出来给他看,“这可是神秘的衣蝶夫人亲手设计的,据我从杂志上看到的,衣蝶夫人设计的衣服之所以会比一流设计师还来得昂贵,不单是因为她设计出来的衣服,符合所有少女心中甜蜜的梦想,更因为她设计出来的衣服永远只有一件,所以想要得到她所设计的衣服,还得经过竞标呢,我猜呀,这件洋装至少要二十万以上。”
“这块破布要二十万?”靳延不敢置信地大叫,“设计的人是神经病,买的人更是十足十的疯子!”
“这我们不管嘛,眼下只要抓住她这棵摇钱树,我们一辈子都不愁吃穿。”
“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靳琪扬着算计的表情令他觉得非常的不安。
“这样……”她附在他耳朵上,小声地说着。
“不行!说什么都不行!”虽然他最不屑那种生活在温室中,不知人间疾苦的千金大小姐,可是他身为堂堂男子汉也绝不会做出这种卑鄙无耻的事。
“又不是真的要你欺侮她,只要你们脱光衣服做做样子,让她以为你欺侮了她,到时候她一定会要你负责,只要你娶了她,这辈子我们就不愁吃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