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个只想利用她的男人,居然打算提醒她当年的愚蠢?难道说光是利用她还不够,非得将她羞辱得体无完肤他才满意?
沈昕亚煞白了脸,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居然这么残酷、这么无耻。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为什么还要这样伤害我?」羞愤的泪水忍不住涌进眼眶。
「妳以为这样就能满足我?」凝视她眼中可疑的水光,俊脸僵硬的线条逐渐变得柔和。「除了妳的人,我还想要……」
薄唇温柔地印上她的额角。「妳的心。」
「你休想!」她愕然怒斥。
「是吗?」他笑了,笑得既自信又得意。
和他的得意相比,沈昕亚却心慌得无所依恃。
呜……她的心……明知不该给,但是她能不给吗?
即使理智再三阻止,她的一颗心却不受控制,依旧为这个男人而跳动。
她逃到了美国,逃开了他的人,却逃不开对他的爱恋。
爱着一个只想利用自己的男人,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更大的打击和羞辱。
当然,她绝对不会承认这个事实来羞辱自己,只不过她万万没料到这个男人竟会如此贪婪,贪婪到企图碰触她心底的痛处。
怎么办?
她不知所措地缩在一角,仓皇的心全然丧失逃脱的动力。
程曜东微笑地放开她,迳自发动游艇的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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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艇飞快地驶离码头,来到碧海蓝天之中,直到看不见陆地,游艇才逐渐减速停驻在海面上。
「跟我过来……」程曜东执住她的手,带着她来到甲板中。
沈昕亚用力吸了一口气,力图保持镇定。
就算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也要控制住自己的人,她绝不能泄露自己的心绪给这个男人机会羞辱自己。
夕样西沉,海风徐徐。
放眼望去,所有的景物一如往昔。
同样的夕阳、同样的海风,她却再也感受不到过往那份欢愉的温馨,有的只是椎心的寒碜和警戒的紧蹦。
「你究竟想怎么样?」她武装起自己。
「不必这么紧张,我只是想医好妳的失忆症而已。」他摊了摊手。「再一次来到妳最喜欢的地方,难道妳不绝得开心吗?」
「有你这种人存在,地方再好也没用。」她赏他一记白眼。
「我这种人?」他一脸的无辜。「怎么说我也帮了妳一个大忙,妳就算不感激我,也不必把我当仇人看吧?」
「你帮我什么忙?」帮忙?啐,这家伙别找她麻烦就不错了!
「至少我帮妳摆脱那个带眼镜的小子,免得妳下半辈子无聊到死。」他笑眯眯地道。「那种无趣的男人完全不适合热情的妳。」
「至少他是真心的爱我。」她冷冷地提醒。
「那妳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也是真心的呢?」他柔声劝诱,「选择相信我,妳的日子会好过些不是吗?」
确实,如果她傻一点、笨一点,笨到让这个男人骗得团团转,以为他有多爱她,或许她会比较幸福,偏偏……
「我不是鸵鸟,不懂得自己骗自己。」她无法在谎言中度日。
「既然妳不想自己骗自己……」他从身后环住她,将她锁在自己和船舷之间。
「那就直接承认妳爱我,再一次接受我。」
他耳鬓厮磨地紧贴她的小脸。「还记得那天晚上吗?妳就是在这附近钓上两条小鱼,还有我这条大鱼的……」
沈昕亚当然记得,那个刻骨铭心的夜晚教她如何能忘?
就因为缺乏遗忘的调适,她才会始终放不下这个男人、放不下心头的痛苦。
「不要再说了,」她尽可能缩起自己,拒绝他的碰触。「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他索性紧贴住她,教她避无可避。「只要妳心里还有我,还爱着我……」
「你作梦!我怎么可能还爱你?」沈昕亚尖锐地反驳。
「是吗?我还记得……」程曜东诱惑地在她的耳畔吹着气。「妳不只一次地说爱我……」
「我……」男人的体热和撩人的气息,逐渐催动她的心跳。「就算、就算我曾经爱过你,那也都是过去式了。」
她努力找回对他的恨意。「在你那样欺骗我、利用我以后,我怎么可能还爱你?你当我是白痴吗?」
「妳不是白痴,只是情不自禁。」他扳过她的身体,逼使她面对自己。「就算我再怎么对不起妳,妳心里还是放不下我,依然记着我对不对?」
大手轻柔地拂开她脸上的秀发。「如果妳真的能放下我、真的能忘了我,就不会刻意迥避我,远远地躲到美国去,甚至连回来看妳父亲都不敢。」
「你少自以为是!」被他一语道破心事,她心慌地驳斥。「我只是忙着工作,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她咬牙强调道:「我不爱你,一点都不爱你!自从知道你欺骗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不再爱你。」
「那我们就来证明看看。」他诡笑着。
「你……当心头掠过不安的同时,他的嘴已然压上她甜美的唇瓣。
啊!惊呆了数秒,她终于恢复神智开始挣扎。
「你住手……呜……」
她的双手使劲抵住他下压的胸膛,试图隔开彼此,无奈他铁钳般的手臂却死锁着她,教她避无可避,只能接受他的掠夺。
从轻点慢吮到吞吐纠缠,他的掠夺逐渐变得深沉而狂野。
她努力抗拒这份亲昵,教自己不在情潮中迷失,然而熟悉的气息和触感却轻易挑起她的欲望,瓦解她的意志。
霸道的狂吻再次变成致命的诱惑,她本能地开始回应。
眼眸罩上一层得色,程曜东更加嚣狂地占有……直到沈昕亚喘不过气,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别再说妳不爱我。」大拇指来回摩挲那被吻得红肿晶亮的唇瓣。「妳的身体比妳的嘴巴来得诚实些。」
呜……该如何是好?她依旧抗拒不了这个男人的魅力,他的碰触就像一把火,轻而易举便能燃起她的欲望;即使只是亲吻,却已教她不由自主地臣服。
「这不能证明什么!」她激烈地驳斥,说什么都不能让这个男人碰着她的痛处。「最多只能证明你很会接吻而已。」
她冷冷一笑,才接着道:「请你不要把心理状况和生理反应混为一谈。」
「生理反应?」他含笑地打量她。
「没错。」她理直气壮。「你该不会以为只有男人才有生理冲动吧?」
他轻笑一声。「看来,我们需要更进一步的证明。」
「你是什么意思?」她遽然一惊。
「妳说呢?」男性火热故意压上她平坦的小腹,来回磨蹭地逗弄。
「滚开!」她惊怒交加。「我不要你,你休想勉强我!」
「呵呵,我需要勉强妳吗?」他的眼眸闪烁着自信的光彩。
「我可还没有嫁给你,更没有满足你的义务,想要就去找其他女人,少在这里烦我!」她设法拿话堵住他,免得他当真动手动脚从她身上得到证明。
「看来我的新娘子打算把美好的时刻留到结婚夜。」面对她严厉的拒绝,他依旧微笑以对。「妳的意思是,嫁给我以后就会善尽为人妻的义务,热情地满足我的需要,对不对?」
「我……」她既不能否认,也不愿承认。
「别忘了妳的承诺,我可是万分期待哟!」在奸诡的笑声中,他终于退到一旁去。
躲得过一时,躲不过永远,这个男人的撤退虽教她暂时松一口气,可是婚期在即,对于婚后该如何把持住自己,她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唉,她该怎么办?
第八章
一个月的时间飞快地过去,今天便是程曜东和沈昕亚结婚的日子。
东太子结婚,绝对是道上的年度盛事,席开千桌的长面热闹滚滚,光是一桌一桌的敬酒,就已经让踩着三时高跟鞋的新娘子走到双腿发软。
即使嫁得不情不愿,沈昕亚依旧强颜欢笑,脸上堆满甜美的笑容,彷佛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子。
为了父亲,她不得不如此。
此举并非只是为了保护父亲而已,看见父亲兴高采烈的模样,她着实不忍用自己的愤懑恼怒来打击他老人家;反正横暨都得嫁,就让父亲以为她很幸福、很快乐,那不是很好吗?
至少,她的牺牲有了代价。
「东哥,沈老,恭喜两位啊!」
「恭喜东哥找到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改天再生个大胖儿子,那就名副其实的五子登科啦!」
「尤其是沈老,找了个这么能干的女婿帮忙,从此退休过着太平日子,最该恭喜的人是你咯!」
回到座位后敬酒的人潮蜂拥而至,只见程曜东和沈明义两人一杯接着一杯应付着宾客;然而,即使以海量着称的翁婿俩也逐渐吃不消了。
直到婚筵的尾声,沈明义率先宣告阵亡,没多久程曜东也跟着倒下。
「哎呀,不好咯!新郎醉倒了,这下子教新娘子怎么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