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刘晏伦可不容许她破坏他的画,他锐利的刀抵著她白皙的颈,只差一个用力就能割破她的颈动脉。
“放开她,我就把支票给你!”
“那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吧。”刘晏伦深怕拿不到钱,退一步地道。
滕炘微微颔首,双方达成了共识。
殷梨霜可不甘心让刘晏伦不劳而获,在他拎著支票时用力咬住他的手臂,痛得他不得不松下支票。
“该死的,你这个女人!”
刘晏伦发狂了,滕炘眼见他就要拿刀划伤她,快步的扣住他的手臂,取走刀子,再用力的揍了他一拳,倒地。
“滕炘,你太小人了!”刘晏伦捣著疼痛的眼,不甘示弱的叫嚷著。
“小人的是你才对!”滕炘讽刺的撇撇唇,不忘把殷梨霜拉在身后保护著。此时他紧握著拳头,格格作响著,恨不得把他当沙包打。
偷走他的企画,还透过网路大肆宣传,这笔帐他会好好跟他清算的!
“可恶!”刘晏伦咒骂著,知道滕炘是不会放过他了,他狼狈的趴在地上,不急著站起,反而伸出手想捡起掉在地上的支票。
滕炘岂会如他愿,一脚踩住支票,另一脚像踢足球般,轻轻朝他的脸一踢——
砰!
刘晏伦脸上瞬间印上了鞋印,还流下鼻血,昏倒过去。
可滕炘没有一丝痛快,殷梨霜被绳索绑住的狼狈样,让他心疼。“梨霜,你真是太乱来了,我不是要你别跑出去吗?”说著,他为她松下了绳索。
“乱来的是你,你怎么能乖乖拿钱给他!”殷梨霜跺著脚,激动道。
滕炘没回应她,像自她颈上看到了什么,眯紧了眸。“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如果他没看错,那不是……
殷梨霜干笑著,知道他猛盯著瞧的是什么了。“哪有发生什么事!”
她好委屈,被刘晏伦那只猪乱亲了一通,有一肚子的苦水想对他宣泄,但她不知道说了,滕炘会怎么看待她,连她自己都觉得好脏了……
天啊,好恶心,她回去后一定要马上洗个澡,好冲掉身上的脏口水……
“可是你的脖子……”他的心一揪。刘晏伦对她做了什么吗?
殷梨霜心虚的垂下头,敷衍著他。“你不知道仓库里有好多蚊子,咬得我痒都痒死了。”
“是吗?”滕炘可不相信她的理由,别开眼,不去看她颈上明显的吻痕,语气一下子从热络降到冷淡。
殷梨霜发觉到了,心想还是不要对他说谎好了。“滕炘,其实我刚刚被……”
“把这家伙移送法办好了,一个绑架罪,就要他吃下好几年牢饭了!”滕炘的语气依然很冷,令人毛骨悚然的口吻,带著快绷裂开的怒气。
他只要一想起殷梨霜颈上的吻痕,想像力就无法控制的扩大,他甚至想掀开她的衣服,查看她的肌肤是否也藏有别的男人的气味!
他那愤怒的冷冽气息,教殷梨霜不寒而栗,差点以为他想杀了他!
扯了扯他的衣袖,她要他罢手。“你都打了他一顿了,他的欠债也够他苦恼了,放过他吧!”
虽然她也看不惯刘晏伦犯罪的行为,但身为过来人的她,可以想像他背负著债务的心情,如今被滕炘揍了一顿,一块钱都拿不到,她想,他应该懂得反省了吧。
滕炘的语气尖锐、刻薄起来。“怎么?你舍不得处置你的未婚夫?”
殷梨霜脸都绿了。“滕炘,你在胡说什么?我跟他早就没有关系了!”他是在吃醋,还是误会什么了?
“是吗?那昨天晚上你有动过电脑吗?”说完,滕炘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怎么能丧失理智的说出这句话?
他明明知道要相信她的,但看著她颈上的吻痕,听著她那极不自然的谎言,甚至还开口为刘晏伦那家伙求情,他就管不住自己的猜疑心了!
“什么意思?”他到底想问什么?
“我的企画书被刘晏伦偷了,他还将电子档寄给了滕氏全体员工!”滕炘痛槌了下仓库的铁门,气恼地咆哮道。
殷梨霜知道这回事,但他那过度质疑的尖锐语气,教她浑身颤抖起来。
错愕、震怒、失望也随即涌向她、,她简直不敢相信他对她的控诉!“那你的意思是,我偷了你的企画,然后跟刘晏伦联手跟你勒索吗?”
是这样吗?所以当他看到她颈上的吻痕时,变得怪里怪气的!
“我没这个意思。”滕炘否认著,但他确实有这么想过。
他是想相信她的,但刘晏伦在电话中对他说的话、企画被偷的事实,加上她颈上的吻痕,都让他嫉妒得无法镇定思考。
“你有,你就是怀疑我偷了你的东西!”殷梨霜伤心欲绝,也灵光一现的想起昨晚那位意外的娇客。“我知道了,是梁宛柔偷的!昨天晚上我喝了她加热的牛奶后,就莫名其妙睡著了……”
“不可能,她跟刘晏伦互不相识,凭什么帮他做这种事?”
滕炘泼的一道冷水,让殷梨霜好心碎。“你宁愿相信她,也不愿相信我吗?”
“我是就事论事,在还没有证据之前,我不能妄下断言。”看到她失望的表情,滕炘真想收回他之前说出的话,但他也有他的骄傲,不能在她面前示弱。
“那在我还没有证据证明我是清白的之前,我就是有嫌疑了对不?”
“梨霜,不是这样的……”滕炘极力想安抚她,搂她入怀。
“你有!因为你说过,密码就是我对不对?”殷梨霜苦笑的道。
滕炘顿住,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天啊,我怎么知道密码是什么,我还没厉害到跟你心灵相通!”滕炘这个笨蛋,居然为了这种事怀疑她,她真的好心痛好心痛!
她是那么全心全意爱著他,他怎么还能怀疑她跟其他男人旧情复燃!
“你知道的。”滕炘定定看著她,简扼的字句,别有用意。
“我知道个屁!”殷梨霜管它说粗话有多么不淑女,此时,她只想狠狠骂醒滕炘这个自以为是的臭男人!
“你看到我身上的吻痕,就怀疑我跟刘晏伦有什么,你怎么不想想,我那么爱面子,怎么可能在你面前承认,我差点被他强暴!”
看著他那错愕的表情,殷梨霜幽幽地指控道:“明明是你跟梁宛柔旧情未了,你做贼心虚,不敢坦白告诉我你们交往过的事实,中午时还挂了我的电话!”
“梨霜,听我说……”滕炘脸色有些恐慌,急著解释。
他只是单纯的以为那并不重要,所以才没多提,中午挂了她的电话,也是因为那时他烦躁得要命,根本静不下心听她说话……
殷梨霜听不下他的解释,她苍白著脸色,悲凉的指控著:“滕炘,你说我会知道密码的,但是连你都不相信我了,我怎么会知道你想对我表达什么?”
抬眼,对上了滕炘那僵硬的表情,她沉痛道:
“滕炘,我们分手吧。”
她已经没办法再爱这个男人了。
第十章
殷梨霜的心受创著,唯有在父亲面前才能找到一点欢笑。
她已经没办法再爱著滕炘了。
但当她提出了分手,滕炘那不发一言的沉默,仍是让她感到了心痛。
她真的没办法再爱著他了吗?
她只是自欺欺人的吧!她好想把这句话收回,好想告诉他,她把他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就算他真的不愿相信她,她都会爱他爱到死心塌地。
但最后,她终究得死心。
滕炘根本不在乎她。自她随著警车到警局做完笔录,执意搬出他家,他都没有阻止她,连一句挽留的话都不愿说。
他是真心成全她想分手的意愿吗?为什么他不试著留住她?
难道说,在他心底,他们这些日子以来的甜蜜,只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一点感情的基础都没有吗?
殷梨霜好慌,她的心犹如破了个洞,再也缝不起来。
直到手上传来疼痛,她才知道她削苹果削到了自个儿的手,溢出了几滴血珠。
很痛,但怎么都比不过心痛。
她不知道滕炘协助殷氏重整,是否随著他们的分手产生变故,她不敢想,深怕将伤口扯得更痛……
“小霜,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要不要说给爹地听?”知女莫若父,殷父岂会看不出女儿的落寞,他试探的问著,可不希望她再切到手了。
殷梨霜怔了怔,舔了舔指上的血痕,粲粲地笑著。“我没事啊!这支水果刀好难削喔,害我不小心切到手,痛死了……”
“小霜,我们是父女,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吗?”瞧她成天心不在焉的,削个水果切到手,走个路也会撞到墙,他这个当父亲的真担心她出了什么事。
殷梨霜放下水果刀,把切好的苹果片递给父亲,自己则挑了几片削丑的苹果片,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著,以为自己能够说得很潇洒。
“爹地,我跟滕炘分手了。”
殷父并不意外他们的关系,只是没想到这段感情会无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