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招摇罂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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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你帮我带颗馒头过来好不好?记得夹蛋喔!”看在她行动不便的份上,他应该会答应她吧!

  “不!”他拒绝。

  等等,他说什么?

  他刚刚说的是不要的不字吗?

  别恩渲大喘一口气,白眼翻了不下数次,她今天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困浅滩遭虾戏!

  看着她脸色乍青还白,范景棠仿佛一扫十年阴霾,心情时轻松许多。

  “看啥看,你滚吧!本大小姐才不会求你。”双手抱胸,她气呼呼的别过脸去,一餐不吃又不会怎样,但是面子可不能有半点损伤。

  “姿态摆得真高,不管是求人或者命令人,你都这样嚣张吗?”

  “对,因为我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大姊头,你有看过哪个大姊头求人吗?”那多糗啊!

  “你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大姊头,而是三天两头进警局的问题学生。”她荒唐的时候,他可是在她身边瞧着呢!

  “少啰唆,快滚吧!当心噎死你。”诅咒是她最拿手的。

  收拾了地上的东西,他倾身把她围在椅子上。

  她往后一倾,“你……你想怎么样,诅咒是收不回来的。”耍赖是救命灵丹。

  他温柔一笑,“昨晚还好吗?如果让你不舒服,要原谅我。”她无助的啜泣让人又爱又怜。

  轰的,红潮从她脖子一下子涨满了脸。

  “你……你说这做什么?”

  这种丢脸的事情忘了就好,干么拿出来说嘴?

  他的音量低低沉沉的,“隐忍十年的情欲,总是会超乎想像的冲动。”

  “啊——住口、住口!你别说了,快去吃你的早餐。”别恩渲感觉自己的脸正发烫着,“你少骗人,你怎么可能十年没有女人。”她伸手拼命的想推开他。

  他却顺势握住她的手,“是啊,我都觉得自己有病,一定是你对我下降头,让我对其他女人就是没办法有那种念头,只想要你。”

  “住口,范景棠,你可不可以停止这个话题?”挣脱他的手,她死命的捂住他那张嘴。

  她再怎么惊世骇俗,也没把亲密关系这样说过,不过基于女人天生的虚荣心,还是让她有点高兴。

  “记得事后你总会温驯得像猫咪,偎在我身边磨蹭,满足了我的大男人。”继续回忆起过往,他有着无限怀念。

  “范景棠,你到底要不要去吃你的早餐?赶快住嘴,要不我就踹你滚下山去,让人认不出你的鬼样子。”她穷凶恶极的威吓。

  “唉,以为经过昨晚,你会温柔一点的。”他起身走向台阶。

  “你——”为什么手边没有砖头,要不她会毫不犹豫的敲得他满头包!

  眼睛一扫,捡起地上的拖鞋奋力一掷,命中他的后脑勺。

  耶!打击率、命中率双料冠军!

  可惜只是棉布拖鞋,如果是一双木屐效果会更好。

  “还玩,去吃早餐了。”他坐在台阶上,回头睨了她一眼,见她迟疑便催促,“还不过来?”

  “你要背我?”

  “难道放纵你把这里的草药全数消耗光吗?”

  “讨厌。”她右脚蹬啊蹬的靠近他,接着恶作剧的扑上他的背,让他体会泰山压顶的刺激。

  “这么粗鲁,以后绝不会让你在上面肆虐。”他一语双关的说。

  “下流!”她娇叱。

  带着伤兵没法儿去山上踏青,白白浪费了一天的好天气,还有这深山才有的美景。

  别恩渲缩在范景棠为她搬来的藤椅上,阳光正好,不热也不晒,有种春天的舒畅。

  “你在干么?”

  看着他在小小的园圃里凿凿、掘掘的,不知道在瞎忙什么,真叫人好奇。

  “帮福伯松土。”

  “你确定?怎么看都不像在帮忙,反倒是在搞破坏。”她存心吐槽他。

  “这是一宿一饭的恩义,不是你能懂的。”他没停下动作的说。

  “唉,瞧不起女人啊,我要不是脚受伤,哪轮得到你在这里放肆。”

  “既然知道你是伤兵,就安静一点,叽叽喳喳的,满山的麻雀都比不过你的吵。”再度扳回一城。

  “哼!”又被他激得光火,别恩渲愤恨的把杂志扯到面前,阻挡他讨人厌的身影。

  安静了半晌,好动成性的她捺不住寂寞,频频把视线抛向他背影,一个坏念头也在酝酿着。

  突地贼贼一笑,她抓起一只拖鞋套在可行走的右脚上,开始小心翼翼的在窄小的园圃径上以三脚之姿往前移动,然后对着他的背扑了过去。

  “背好我,我是来帮忙福伯监督你是不是有认真工作,还是在瞎弄一通。”她说得不可一世。

  “有什么好监视的?”存心虐待他倒是真的,幸亏双手缓住她的冲劲,要不两人可就摔成一堆。

  “这是一宿一饭的恩义,所以要帮福伯好好监视你的工作是否确实。”她拿他的话堵他。

  “你这魔女……”未竟之言有太多隐藏的宠溺。

  “快点工作。”像八爪章鱼似的她攀紧他,然后拼命在他耳边指使他加快动作,她就不信他不会抓狂。

  哟,他也真是好脾气,当真背着她蹲在园圃中。

  “唉,这地方要做啥用?也要种菜吗?”

  他别过脸看她一眼,“种花吧?”没个准,都是他自己乱想的。

  他的额上因为她的重量而沁出汗,“种花?种啥花?”她往前伸手抹去他的汗水。 

  他转头一声不吭的看了她许久,看得让人心虚。

  “看啥?这是体恤你背我的奖赏。”

  “哧,好大的奖赏。”他再损她一回。

  “少啰唆!快说这里要种什么花?”

  “不会是圆仔花,也不会是霸王花。”

  “鬼扯。”她不以为然的嗤道,“我觉得种菜好些,高山上的蔬菜最鲜美了,自给自足多好。”

  “那就种菜吧!”她喜欢就依她。

  “真的?有种籽吗?”

  “待会去跟福伯拿。”

  “呵呵,真好玩。”她揉揉他的头发,把它弄得跟鸟窝似的,“山上生活还真悠闲。”

  范景棠背她起身走向藤椅,把她放回椅子上,“你不觉得无聊?”

  “不会啊,总会有好玩的事嘛!”比如说捉弄你,呵呵。当然这话她只在心里说。

  “可以考虑。”考虑是不是把你关在山上,永远跟我一起生活。

  “考虑啥?”

  “考虑是不是推动大家在山脚下设立入山关口,好禁止你上山,免得大片的山林被你这魔女破坏殆尽。”

  “切,什么话,少低估我的淳朴性情了,况且我可是有很强的适应力,在山上我可以活得像农妇,在水上可以成为延户的一员,当渔妇也行,在城市走都会路线我一样拿手。”

  “我看你最适合当魔女,涂炭生灵。”

  “讲清楚,我哪像魔女了?”

  “昨晚最像。”说完他迈开步伐往木屋归去。

  “范景棠,我要杀了你——”拿出打小跳格子的绝活,她一蹦一跳的往他追去,非要把他的脑袋剖开看看,为什么就只会记得昨晚,这大色胚!

  “哈哈……”他得意的笑声回荡在整座山,“跳小力一点,当心造成山崩。”

  “可恶——”

  第五章

  摁熄了惟一的灯光,整座木屋又陷入休憩的黑暗,两人平躺在床上,谁都不想先睡去。

  “再过一晚就是第三天了。”

  “要回去了吗,明天?”她在黑暗中追寻他的眼睛。

  “嗯。”

  “好快……”她还真有点不舍。

  “喜欢这里?”

  “嗯,喜欢。”这种远离尘嚣的生活是惬意的。

  “那就好。”他感到安慰。

  “什么意思嘛,好像我多不好伺候。”她抱怨道,但撒娇的意味较浓。

  “我有说什么吗?”

  她嘟嘟哝哝着,“没有才是最诡异的。”

  “明天一早走吗?”他问。

  “过午再走好吗?”

  “好啊,主随客便。”

  “哧,装卑微。”

  他拉住她的手,紧紧的交握着,“睡吧,明天可以睡到日上三竿,让你睡得饱饱的。”

  她收紧手掌回应他的力道,黑暗中,她绽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是该走了,母亲已经得知他掳人消失的事,也来电询问过福伯他的下落,让年老的福伯不得不违背对老板的忠心,帮他俩扯了谎,想必母亲此刻就在飞往台湾的航程上吧?

  不过这一次他会坚持,他会的!

  下了大半夜的雨,早上的天亮迟了许久,现在雨势仍未停歇。

  叩叩——

  可能是福伯,他起身去开门。

  “少爷,今天别下山了。”雨势真的很大,福伯打了伞还是一身湿。

  “怎么了?”

  “下了一整夜的雨,山路容易崩滑,车子强行下山会有危险,而且台风下午就要登陆了。”

  范景棠皱了眉,“我知道了,那就继续住下,福伯,快去把衣服给换了,别着凉。”

  福伯走了,他踅回屋内。

  “是谁啊,别君棠?”别恩渲睡意正浓,完全不想起身,尤其窗外的雨声更让她昏昏欲睡。

  别君棠?那是谁?

  没人理她!这个别君棠……

  “别君棠你这丫头是耳聋啊!我问你是谁来了也不吭声,要上学了还赖床!”别恩渲一古脑儿的坐起身,睁开惺松的眼极度不悦的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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