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招摇罂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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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声里有着无奈,“不过你有了崭新的生活,那是好的,两人之中总要有人活得快乐!”

  她坐起身,面对着他,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原来爱惨的不只有她自己,还有这个书呆。

  范景棠一把抱住她,把脸深深的埋在她纤弱的颈窝,“等了太久了,这一刻。”

  眼眶热热的,为她错误的选择伤了一个男人的心而难受着,雨势好大,她突然挣脱他的拥抱,往大雨滂沱里奔去。

  不想让他看见她的眼泪,她只要他记住她快乐的样子。

  雨迅速的淋湿她全身,在雾茫的雨中回首凝望他,她朝他伸出了手,他毫不犹豫的跑来,紧紧的揽住她。

  “你在做什么?”他心急的责备。

  别恩渲仰起脸,踮高脚,双手紧紧一攀,她吻住他,泪顺着雨水滑下,因为她不想他看见她哭的样子。

  耽搁了两天,两人才得以下山,在福伯、福婶的目送中,他们坐进了车子。

  他先是紧紧的抱住她,松开后,发动被雨水洗得干净的车,顺着小径缓缓下“待会儿先送你回去。”

  “啊?不用了。”要阻止他跟君棠可能碰面的每个机会,要是让他知道她隐瞒了君棠的事,她铁定会很惨。

  记得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夜,欢愉过后他曾突然说:“如果当初努力一点,也许我们的小孩都十岁了。”

  当时她心虚得不敢回答。

  “怎么了?在想什么?”

  “啊?没有啊。”她笑着掩饰。

  没有才怪,她现在脑子里想得可多呢!

  有点留恋这里的生活,在这里,远离尘嚣,过得轻松惬意。她开始担心回归城的生活后,他们会怎么样?

  他家的范贵妇不会饶她的,她拿了钱一件事都没遵守,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暴跳如雷,然后又隔三差五的来骚扰她,也许又有新条款要签定,那这次她能拿到多少好处呢?

  嗯,可能会差一些,因为之前毁约毁得太彻底了,相对的谈判码就减少些,真是不利!

  还有君棠,她是不是该找个地把君棠藏起来,万一真叫他发现了,她一定会吃不完兜着走的,因为他变坏了,一定不会饶了她的。

  喔,天啊!还有,她要怎么跟学校交代她的失踪呢?

  为人师表无故旷职,想当初她还煞费苦心的试图扮演一个称职的教授,如今一切都已枉然,她敬业的形象怕是没了。

  好吧!只好坦然面对即将到来的失业了。

  颠颠晃晃的山路,一如她的思绪一样,见到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晕车吗?”看她眉头深锁,异常安静,他关心的问。

  “没有。”如果真能晕车就好了,那她会希望自己晕个十天半个月,都不要醒过来最好。

  下了山,车子直往台北的方向奔去,途中他开始打电话,像个忙碌的商人,她在一旁安静窃听。

  “喂,是我。”

  骄傲的呢,别恩渲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他。

  “范总,你总算出现了,不是两天前就该回来?”雷特助婆婆妈妈的唠叨着。

  “台风影响行程,这几天公司情况如何?”

  “一切都好,但是,董事长夫人到台湾了。”

  “有说什么吗?”

  “没有,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夫人她非常不高兴,因为我的失职。”他的语气像个小媳妇似的。

  听见他所言,一旁的别恩渲忍不住在心里嗤笑,别说是女人,连男人遇到范家贵妇都会受不了她的威严而心灵受创,那她当初还做得不赖嘛,老把她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现在她人呢?”

  “在临时办公室,正在跟侯律师谈话。”

  “是她主动找侯律师过来的?”

  “不是,是因为业务部门跟侯律师有约,夫人凑巧知道,就请侯律师到她办公室谈话。”

  “雷特助,我很快就会抵达台北,帮我留一下侯律师。”

  “是的,总经理。”

  见他挂上电话,别恩渲开口,“你妈找竞琰哥要谈什么?”

  “别担心,一会儿我让侯律师送你回去,他会在海棠企业等你。”

  “嗯。”君棠的事暂时逃过一劫,不过待会却很有可能跟范家贵妇打照面,也罢,有一利就有一弊。

  下一秒她又骂起自己的愚笨,这家伙的车上也有手机,她干么白白害自己的手机落得尸骨无存的命运,结果一通电话也没打成。

  下了高速公路,车子并未直接往海棠企业去,反而来到一栋三层楼的私人建筑前。

  别恩渲跟着范景棠快速的步伐入内,不等她发问他已解答了她的疑虑。

  “这是我现在住的地方,一个人。”他特地强调,让她觉得有点好笑。

  “嗯哼!”她点点头,不发表其他意见。

  “等我二十分钟。”说完,他像个淘气大孩子往楼上房间奔去。

  别恩渲坐在一楼的客厅沙发上,看着屋里的一切。

  干净却冷清!这是她的感觉,装潢得很好,但是空空蔼蔼,一尘不染,彷佛没人在这生活似的。

  桌上的书报很单调,就是商业杂志,这奸商怎么一点生活情都没有,那他一定不看偶像剧。

  十分钟后他就出现了,穿着衬衫、西装裤下来,手上是他的公事包、西装,还有一条领带,看样子他洗了战斗澡,用了很短的时间。

  “帮我。”他迳自把领带交给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然后伸长脖子凑到她面前,自己则着衬衫的袖扣。

  这家伙……

  说实在的,她不会打领带,不过既然他希望她帮他,那就得用她的方式。

  她笑得狡黠,双手在他脖子上进行着无预警的凌虐,结果忙了半天,只打出一坨不知为何的特殊造型。

  他哭笑不得的问:“这是你的个人风格吗?”

  “是啊,首次研发出来的。”

  “那还真是感谢你。”范景棠认分的把纠缠的领带解开,“我教你,跟着我的手。”

  他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带领她的双手,为他打上象徵爱的领带。

  “挺简单的。”别恩渲臭屁的说。

  不懂谦虚的丫头,刚刚她打出来的成果,没注意看会让人以为是什么恶心的东西扔在衬衫前呢。

  “对,很简单,这以后会是你的份内工作。”他俐落套上外套,一手拿着公事包,一手拉起她往外走去。

  “对了,”开门前,他想起了某事,从衬衫口袋掏出一只备份钥匙,接着摊开别恩渲的掌心,重重的搁上去,“这是你的钥匙。”话落,他的吻也正好落在她的唇上,又是一记天雷勾动地火的深吻。

  别恩渲晕陶陶的。这家伙怎么这样?

  临出门还突然送了她一个火辣的激吻,待会叫大家看到她红肿的唇她要如何解释?

  “快走,虽然我很想要,但是再不出发,侯律师要等得不耐烦了。”

  没分寸的男人,讲这话是存了什么心嘛!

  别恩渲由着他拉他出门,因为她还晕着呢!掌心中的钥匙几乎要在她的皮肤上烧出另一把钥匙了.

  第六章

  打从侯竞琰送她回到家,整个下午别恩渲都处在发呆状态中。

  在跟范景棠分手前,他对她说:“未来的这阵子也许很忙,无法跟你朝夕相处,但是请你这次务必等我,我会把我母亲的反对处理好,你别再消失了,因为我不许。”然后又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她吻得七荤八素。

  呵,可霸道的呢,这男人怎么越来越像颗牛皮糖,死命的黏着她,别恩渲噘起嘴巴,忍不住轻声娇嗔着。

  打从别君棠一进门,就瞧见消失数日的母亲在发呆傻笑,一下子脸红一下子窃笑,简直像个疯子似的,敢情她是吃错药了,不大正常,原以为她会大声嚷嚷宣告她回来了,然后逼迫自己这苦命的女儿对她说些想念的话,不过现在看来自己应该是逃过一劫了,因为她妈还没清醒呢?

  真令人好奇,别君棠忍不住坐到别恩渲的身旁,仔细端详起来。哟,嘴巴像吃了十斤辣椒肿肿的,眼神散发奇光,又没有金银珠宝玛瑙钻石在手上,她在爽啥?

  尤其那眉毛像毛毛虫似的,一下子兜在一块儿,一下子又高高低低的挑动着,真是奇怪。

  “妈……”她摇摇母亲的手,没有反应,不死心的她又试了一次,“妈,妈妈——”这次她连声音都拔尖了。

  “死丫头,你在鸡猫子鬼叫什么?”吓到她了。

  “你在梦游还是生病啊?脸红通通的,像发烧似的。”别君棠伸手探探母亲的前额,“没有发烧啊,你是怎么了?”

  “瞎说一通,我好得很,没病没痛。”别恩渲伸手抓过女儿,把她当玩偶似的搓圆捏扁,几天没玩她了,真想她!

  “妈,快住手,你在做啥?”

  “想你啊!”

  她妈真的不大正常,那高贵的绑匪是对她妈下了什么毒药,竟然让她妈性情不变,“妈,你消失这几天真是整死小舅了。”

  “我能怎么陷害他?又没对他扎小人。”

  “比扎小人还惨,小舅每天代替你去学校上课,都快要被疯狂的女大学生给逼得走投无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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