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杜雪薇一面戴耳环,一面走到床尾凳旁,美眸娇媚,睇一眼床上的后理帆。
他把她伺候得太好。她此刻光彩焕发、晶莹剔透,肌肤柔润如珠,正准备要去见她的男友。后理帆沉默不语,侧转脸庞,取床畔桌的烟盒和打火机。
“理帆,”她声音撒娇地传来。“你今晚要回海上吗?”
后理帆放开手里的烟具,随便穿上长裤,下床走往床尾,手一伸,从她背后抱住她的腰。“我已经退了旅店住房,当然回海上。”
“在我这儿过夜嘛……”她说得有心无意,像在闲聊,戴好耳环,柔荑忙著将长发盘起,雪白的美背裸露一大半。
后理帆垂眸,唇若即若离地贴著她的肩,低语:“这样行吗?雪薇……”
灼热的气息呵在她肌肤上,她格格地笑了起来,他弄痒她了。“有什么不行。你尽管留下,反正你的手下不也夜泡Eye contactt玩乐,你干么回去守船……”
是吗?不守船,就帮她守房子——她今夜不会回来,是吗?
最近,她有多少个夜晚没回来?他没住下来,真的一点也不晓得。她的男友有个十四岁养子,正是敏感的青春期,两个成年男女难道不是揽肩搭背,下来她的住处——在这房、在这床……
“我在这儿过夜。”后理帆压低嗓音说,唇在她肩颈吮吻。
“嗯……我这里什么都有,你要用什么,自己找,自己拿——”她轻声说著,回过头,衔接他的唇。
“什么都有……”他重复一句,舌头探进她唇里,忽深匆浅地吻著。“好,我会自己拿。”右手自她腹部移到她腰后贴著,长指一按。她叫了声,身子往地毯瘫。
只有他知道怎么让她腿软求饶。她从不向男人求饶——
“别这样……理帆……”
皓斯不会知道,松流远不会知道——那个使她腿软浑身无力的幽秘地带——只有他后理帆知道。
“雪薇,这样行吗?”他抱著她,分开她的腿,落坐床尾凳,唇在她耳畔喁喁私语。
“什么……”杜雪薇坐在他大腿上,背靠他的胸膛,听不清楚他说什么,只感觉他的一只手钻进她裙底,轻轻缓缓地抚著、扯著。
“理帆……我迟到了——”
“嗯。”后理帆应声。“雪薇,穿这件行吗——”
一个柔软的东西从她裙里掉落。她的身体被抬起,裙摆飞扬。她抓著男人的手臂,摇著头,男人已再次进入她体内。
“你身上全是吻痕,穿这件行吗?”
她刚戴上的梨形海蓝宝石耳坠,闪烁地晃动起来。
“关了灯……什么都看不到……”
后理帆神情一顿,猝然停止动作,挪开她的娇躯,站起身。
杜雪薇身子一伏,柔荑往椅面撑,茫然地仰起美颜,看著逆光的男人背影。“理帆——”
“你迟到了,雪薇。”他的声音平静得显些严肃。
“啊!”仕雪薇反应过来,抓了抓凌乱的发,重新盘好,站起身,抱怨道:“都是你害的……”快步进衣物间拿了外套,她边穿边往楼梯方向走。
他听见她下楼的声音,回过身,双眸深黝,看著脚边的女性底裤,地毯上有个光点一闪而逝。他蹲下,长指精确地拈起那小物——
她的一只耳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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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地从八楼上十三楼,她的头发依旧有点乱,怎么也盘不好,在电梯里拆了几次,就是有那么几缯不听话。
“真讨厌。”杜雪薇站在松流远住处门前,抽掉发簪,拨拨长发。不盘也好,正巧遮掩她这儿那儿的吻痕。流远在这方面的欲望很低,她无法把理帆做的事赖给他。
红唇微挑,她脚跟轻盈提起,愉快地往前—步,纤指按下门铃。
“你迟到了,雪薇老师。”开门的男孩,态度冷淡。
杜雪薇扬笑,眸光一闪。“乖嘛,多明我。”双手抓住男孩的肩,往他的唇印上一吻。
“干么!”如常的反应。柏多明我大退三步,背抵玄关置物柜,抬手用力抹唇的动作震动了柜上鱼缸。
那小金鱼不安地游跳著。
杜雪薇一边唇角上飘,嘲弄地笑眯双眼。“你什么时候才会成熟呢?”
柏多明我冷眼一瞪。她才是真正的幼稚吧!
她接著又说:“你该不会还是处男吧……”
男孩脸色骤变,一阵青红交杂,
杜雪薇安静了一下,美眸缓缓睁圆。“快十五岁了耶!”叫了出来。
柏多明我转过身,打开置物柜,取了室内鞋,往地上一丢,迳自走进客厅。
杜雪薇娇笑出声,修长的小腿后勾,脱下高跟鞋,一只再一只,优雅地拎提于手。“多明我,你不帮客人把鞋收好吗?”她穿上室内鞋,还在笑著。“流远没把你教好喔——”
男孩飞快走回,抢过她手上的高跟鞋,咚地扔进柜里。
超级恶劣!
“雪薇到了吗?”松流远边脱去隔热手套,边走来玄关查看。
“流远——”杜雪薇甜甜地唤道,伸长手,搂住男人的脖子。“等很久了吗?”仰起一张美颜,送上灿烂笑容。
松流远回以微笑。“烤松鸡才刚出炉。”
杜雪薇眨了眨眼。“真的吗?!我好饿喔……”纤指解开外套钮扣。
松流远神情温雅,绕至她背后,接下她的外套,往收纳柜里挂,手拨整一下她微乱的长发。
杜雪薇猛然一震,转过头来。她的动作很突兀,让松流远愣了一下。“怎么了?”他问。
一旁的男孩也以奇怪的眼神看她。
杜雪薇呆住几秒,摇摇头,露出绝美笑靥,亲密地挽住松流远的手臂,说:“我今天漂亮吗?”
松流远笑了笑,没答话,轻揽她的腰,领她进客厅,一面回首对后头的男孩说:“多明我,可以用餐了。”
他做了很多菜,男人少有像他这么手巧的。餐桌上摆的,全是她爱吃的菜肴,可她一道也没吃。早已变冷了……
“趁热吃。”男人说了句。
刀叉碰撞瓷器的细响,不间断地传扬著,是对男人好手艺的最佳赞美。
这才和乐嘛——她、他和一个孩子,围著四人座餐桌,桌上有吃剩的冷盘前菜,酸醋朝鲜蓟布满坑坑疤疤的齿痕,那是孩子的杰作。他会把它拣回孩子的餐盘里,说不可以挑食。这张四人座餐桌,坐三个人,似乎不够完美,嗯——他们可以再生一个孩子……
生一个孩子,最好是女孩,这样就很完美了。
“你怎么光喝酒?雪薇——”
杜雪薇一凛,反射地看向声音来源。“嗯?”她放下水晶酒杯,唇角勾弧。
“是你在叫我吗?流……流远。”这语气好像无法确认男人的身分似的。
她人坐在这儿,身上却像少什么,没魂没神。
松流远挑眉,递个眼神给邻边的少年。
柏多明我切著自己餐盘里的香艾菊烤松鸡,懒得抬眼。
“你干么对著多明我挤眉弄眼?”杜雪薇瞅著松流远的脸,呵呵笑了起来。
“我知道多明我是美少年喔……”
真是够了。少年翻白眼,撇过头,看松流远。“不要让她发酒疯,好吗?”
“好。”松流远—笑,安抚少年。“没事的。”
“最好是没事。”少年平声平调丢了句,继续用餐。
松流远看向杜雪薇,指了指她的餐盘。她的松鸡只切下一小口。他问:“不好吃吗?雪薇。”
杜雪薇歪著头,摇晃一下,又愣住,好一会儿,美眸低敛,弯抿著红唇。“你很坏耶,流远……”她欲言又止,眉眼噙笑,拿著酒杯站起,一步一步走到他旁边,优雅地欠身,靠在他耳畔柔声低语:“你开这么好的酒,存心想灌醉我,对不对?”
松流远平静地转头,探出手,覆在她长发披落的颊边。“你光喝酒,一定会醉。”她的酒量并不是很好,几杯餐前薄酒,就可使她恍神、行为失控。他们一起用餐,他尽量不让她喝酒,但她就像个反抗心极强的孩子,越禁止她做的事,她越要做,所以他选择放任,大方把酒摆在桌上,随她倒取,往往,这样都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一顿餐下来,她可能碰都没碰一下眼前探手可触的酒瓶。今晚算是意外……
“嘿,流远,”柔荑叠上他覆在她芙颊的手背,她看一眼认真用餐的少年,说:“你觉得多明我会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少年顿了一下,抬眸看向男人。“这是醉话,对不对?”
“嗯。”松流远一脸宁和。雪薇喜欢戏弄多明我,每每,他过度的激动反应都让她乐开怀。
“呵呵呵……”杜雪薇开心地笑了起来。“你们不觉得这个餐桌可以再坐一个小女孩吗——”
“不觉得。”柏多明我立即截断她的尾音。
杜雪薇蹙一下眉,美眸斜瞪少年。“你真不可爱……”她喝一口酒,回望男人。“你觉得呢,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