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你求君毅大哥给东西,既然是求,还不潜着脸好好采!”容凤仪态度坚定的说,怎么都不摆低姿态。
这些宵小,若不是身处异乡,岂容得了他们这样嚣张!
“怕什么?你们个个手上少说都有一把枪,而我们什么也没有,怎么样都是你们占优势,还怕什么?”沈君毅挑眉说道。
小喽啰看着老大一眼,等候指示。
“嗯……”老大一阵沉吟,“好,就放了她,谅他门也没法子逃。”
容凤仪身上的绑索松开了,她缓缓的走向沈君毅,两人眼神中不知道在交会着什么。
“不能放——”陈如玄的声音从仓库另一方发出。
“如玄,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惊讶不亚于先前容凤仪的惊讶。
“她当然在这儿,因为这一切还多亏了她。”为首的男子又用着不甚流畅的中文说着。
陈如玄面无表情,一双眼睛在瞅着沈君毅。
“我可以问这是你第几次的背叛吗?”沈君毅脸色凝重的问。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要怪就要怪你们自己。”她毫无愧色,“你明知我一心要与你重修旧好,可打我来到这里,你连正眼看都不看我一眼,竟然还与这贱人要一同回台湾……”她诉说若沈君毅的不是,长长一大串。
人心啊人心!何时人心才会不再自私?沈君毅听得不禁摇头。
“如玄,人一旦错过了,就很难再回头,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许多事情不能随心所欲,也不能只想到自己,你要为自己当初的选择负责,而我也要为我现在的选择负责。”
“胡扯。”她不愿意听,真相是残酷的,就如同她的婚姻一样,没有梦幻和浪漫,只有厌烦的一切。
“如玄,就算没有凤仪的出现,我们也已经是无法挽回的局面了,这是事实,一个你必须接受的事实。”
没道理的,她处心积虑的来到这里,怎么可以空手而回,况且……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如玄。”
“住口——”她倏地大吼,伸手夺过一旁歹徒腰际上的枪,在容凤仪与沈君毅脸上游移瞄准,大家都慑住了,包括黑手党的人员。
好恨,当初她为什么会选错人,而如今落得这下场?她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不要一错再错了。”沈君毅劝她。
“不是我的,谁也休想得到……”
沈君毅有些沮丧,因为她的执迷不悟。
“我讨厌跟我抢夺的人,只要杀了她,我的心就会觉得舒坦。”这一次她枪口是瞄准了容凤仪。
“如玄,别冲动。”他冲上前去一把拉过容凤仪,护在自己身后。
对于眼前的陈如玄,他真的很陌生,他实在没把握她是否会真开枪。
空气中有短暂的沉寂,只见陈如玄毫不留情的扣下扳机,沈君毅翻身护着她,趴在地上。
一时间,仓库内的枪声大作,混乱的场面随之而起。
是警察来攻坚了,措手不及的黑手党份子因为闪神而忘了反击,兵败如山倒,不是落得中枪下场,就是成了阶下囚。
而陈如玄……注定是要命丧黄泉。
当一叨平静后,沈君毅挂念的是怀中的人。
“凤仪,你没受伤吧?”
她把脸从深埋的胸前抬起,“我没事……”震耳的枪响吓着她了。
此时,一个声音在唤着,“沈,你还好吧?”
仰起头,只见莫迺杰浑身冒汗的问,这一次真是吓破他的胆了——
“嗯。”他苦笑。
“你受伤了?”眼尖的容风仪焦急的问,就说他脸色不对劲,瞧,手臂上正汩汩的冒着鲜血呢!
“没事的。”他撑起身体,一旁的莫迺杰连忙帮着搀扶起他。
“是枪伤,别大意。”莫迺杰七手八脚的帮忙要止住血,却只是让沈君毅的眉头久久无法舒缓。
见状,容凤仪掏出手绢,义无反顾的上前蒙住伤口,她的神态凝肃,明明是畏惧却还是那样的勇敢不退却。
她是养尊处优的小格格,却懂得在紧要关头镇定坚强,而不是用眼泪来逃避,这样的女人的确是值得他等待多年的。
两人视线交会,是更确切的信任彼此。
沈君毅长臂一揽,他俩并肩而立,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 ☆ ☆
清朝,恭亲王府内,一屋子的人个个慈眉不展,神情凝重。
向来与恭亲王府处于敌对立场的济王爷,竟会突然向皇上请求赐婚,好让他的儿子迎娶恭亲王府出的小格格,糟糕的是,皇上竟然答应了。
“王爷,这可怎么才好?”福晋攒着手绢,双手不安的搓着,“这济王爷的儿子跋扈横行,锁琐若是嫁给他,岂不白白被糟蹋了,更何况我们连锁琐现在人在哪儿都不知道呢!这要如何是好?
自从这四个孩子上回搭着时光机消失后,至今他们仍未寻找到孩子们的下落,如今眼见大婚之期在即,小女儿琐琐音讯全无,届时要如何向皇上交代?
好好一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任谁都不会相信的,更遑论是搭着时光机去了某个地方,况且这一消失还是四个孩子全都消失,更是荒谬!
“咳,我也是束手无策啊!济王爷这一招到底是敌是友?我都还弄不清楚呢!”王爷烦躁的频频叹气。
“呜……”一想到她打小捧在手心呵护的孩子全都下落不明,福晋不禁悲从中来,难过不已,“我的儿啊……我心爱的琐锁,额娘想死你们了……
“夫人,你就别再难过了。”见妻子伤心至此,王爷也不得不放软声调的好言相劝。
上有皇上圣旨赐婚在即,下有孩子失踪音讯全无,外有济王爷工于心计,内有夫人柔肠寸断,咳,这一家之主怎会如此难当啊?
“启禀王爷,郎大人同友人在外求见。”王府总管来报。
“快把他们给我请进来。”
“是。”福身退下,总管加快脚步往外领人进屋来。
“参见王爷、福……”
“甭多礼了。”举手投足仍见威仪的王爷一个跨步走来,“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的确是。”鬼才法巴欧.卡那瓦洛往用跨了一步说:“我已经得知琐格格的下落了。”
“真的?”福晋又惊又喜的站起身来。
“是的,福晋。”郎世宁答道。
“昨夜我的水晶球透出了不寻常的火光,位置就在意大利的威尼斯,我想琐格格应该就在那儿,只是琐格格是到了两百年后的威尼斯。”
这颗具有神奇魔力的水晶球是鬼才从家乡意大利带来的,它会发出不同的光芒借此给予提示,好让有所求的人得到方向的指引,只是当它发出火红色的光芒时则代表着危险,一种必须要冒着被吸入时空黑洞无法重回现实的危险。
“两百年后?”这实在太叫人诧异了,福晋简直不敢相信她的宝贝女儿琐琐竟会流落到两百年后的世界?“那要怎么把她带回来?”
“这……”鬼才也被考倒了。
“快说——”都已经是火烧眉毛,棺利都踏了一半了,哪有时间在那里猴年马月的支支吾吾,这停顿让向来性急的王爷脸色垮得厉害。
“我也没有万全的把握,今晚我将重新启动时光机,看能不能穿越时空到达格格所处的时空。”
“好,那本主就等你的消息,一定要把琐琐给我带回来。”姑且不论嫁与不嫁,总之人就是不能凭空消失,免得落人口实,届时若连星上都得罪了,想活都活不了。
“是,鬼才遵命。”他两手一揖,内心无限沉重。
说实在的,他也没多少把握,一旁的郎世宁亦是……
☆ ☆ ☆
“幸好只是擦伤,要不……”打从医院出来,奠迺杰的嘴巴就叨叨絮絮的念个没完。
“小莫,你如果能安静些,我会很感激的。”沈君毅说。
其实他是为了一旁的容凤仪一脸的倦容而说的,希望多些宁静,好让她能够平静的睡一觉,毕竟她才经历过危险的时刻,心情上尚未平复过来,即使她表现出无比的镇定与从容。
“格格,咱门进屋去歇着吧!”晴儿劝着。
“我还不困。”她直拗的说。
明明眼皮沉得要掀不开了,她还是执意靠在沈君毅的身旁不愿离开。她好喜欢他,看着他总是不顾一切的为了寻她而来,她多希望能够回应他的坚定。
说真的,看着他手臂上的鲜血,她几乎要晕厥了,可是她强忍着恐惧,硬是帮他把伤口扎好,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让自己有如此大的转变。
“凤仪,去睡吧!”
“不——”她拒绝,反而将他的另一只手搂紧。
她有预感,一个说不上是好或坏的预感,但是她可以肯定她并不喜欢。那预感让她不安,她不想睡去,生怕在梦里看见水映妤的痛苦,再怕她所不愿的预感让她一觉醒来全变了样。
“那你在这儿睡会儿,我陪你。”
“嗯!”她答应。
晴儿动作迅速的进屋抱来被子,妥当的盖在容风仪身上。瞧,才一会儿,她已然睡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