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拐来的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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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赶紧竖直了手指头在嘴边,“嘘--你别那么大声,小心吓到小姐了。”

  虽说言春是个大丫鬟,但好歹也是个奴才身分,要是把小姐给吓着了,言春还不是要吃不完兜着走。

  “小姐根本就醒来了,她只是想赖在这不想走。”言春眼利,一下子就发现事情不对劲。

  “喝!你怎么这么说?!”

  “因为小姐平常没这么难伺候。”不说平时小姐浅眠,一有风吹草动便惊醒,就说哪有人睡着了还拳打脚踢的,这事便是怎么看怎么不寻常。

  言春气死了,小姐这一晕倒,把她们当奴才的吓都吓死了,她却还有心情在那

  言春霍地将被子掀开,冷风一下子灌进暖暖的被窝里,朱敏好冷哦,言春心好狠,明知道她干什么勾当,却来破坏她的好事。她好坏。呜呜鸣……但,她死也不起来。朱敏更往床的里面窝。

  “小姐!”言春大叫,问题是朱敏根本就不理她,气死言春了,于是言春叫人来。

  “把小姐架走。”

  四个大汉依言过来,一人一手一脚就要架着朱敏。

  朱敏霍地醒来,大叫,“你们敢!我是你们的主子,又是个黄花大闺女,岂容得你们手来脚来地毁我名声!”

  朱敏一开口便是一个大帽子把下,吓得四名大汉动都不敢动,倒是言春不怕死,两手叉腰,往前一垮,人就横在四个大汉前与她家小姐面对面。

  “小姐既然知道自己的身分,那就该赶快起来,别赖在言相公的被窝里。”

  “哼!”不理臭言春,因为她就是想赖在言承武的床上,怎么样,放狗来咬她啊。朱敏又躺回床上,看谁敢来动她。

  小姐以为她拿她没辙是吗?

  好,那就别怪她言春使出撒手钢。

  “言相公。”言春转脸唤人。

  朱敏马上从床上跳起来大叫,“不准叫他。”

  但没人理她,言春请言承武帮个忙,请她家小姐下床来。“言相公也不想我家小姐赖在你这里是吧?”言春讲话可酸的哩,她压根就讨厌这个不喜欢她家小姐的男子,今儿个要不是情非得已,她连看他都不想多看一眼。

  言承武叹气。

  他心里清楚言春对他的评价,就像他十分了解朱家姑娘对他的迷恋一样。他依言上前,叫一声,“朱姑娘--”

  他什么话都还没说呢,朱敏便用双手捣着耳朵大吼,“我不听,我不听!”他一开口准是要她走人,她才不要。

  “好,既然朱姑娘要定了在下这张破床,在下无一处可容身,那么今晚言某只好在外头过夜了,省得坏了姑娘的清誉。”言承武也不劝她,转身便往外走。

  言春顿时明白言承武的用意,于是跟着他一搭一唱,直说:“今儿个晚上外头的风好大呀--”

  风大!

  朱敏一听:心头一紧,目光不时的偷偷往外瞄去,恰好看到言承武真的往外走,门开了,他拾阶而坐。

  “要是言相公受了风寒,他自个儿是个大夫,理应会医治自己,所以小姐真的不用操心,大可安心的鸠占鹊巢,让言相公冷死在外头算了。”

  朱敏狠狠的瞪了言春一眼。

  她明明就是在说反话,因为她绝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言承武冷死在外头,更何况言春最讨厌言相公了,她哪会那么好心替他说情讲项!

  “你是故意的!”朱敏气死了,她忿忿的从床上跳下,鞋没穿就往外跑,一边还哭喊着,“你们都欺负我,你们最讨厌了--”边哭着边冲进轿子内,再也不出来了。

  眼见事情解决了,言春马上命轿夫起轿,省得她家小姐后悔,而她接近轿子时,还不时地听到她家小姐在咒骂她:言春最坏了。

  “是是是,奴才最坏了。”

  “回去后我要罚你不准你吃饭,不给你水喝。”

  “好。”

  “你回去后还得罚写四书五经。”因为言春没读书、不识字,不知道什么是尊卑,就懂得恶奴欺主。

  而不管朱敏说什么,言春只管点头称是,明月觉得言春好可怜哦,她什么坏事都没做,但却被小姐骂成这个样子,但--

  明月往轿子看去。

  她觉得小姐也很可怜,因为她身边的人没一个人看好这桩姻缘,就连言相公也不领受小姐的痴心,如此看来,她觉得她虽身为奴婢,但她却是最幸福的。

  而当朱敏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去时,言承武才进屋。

  他关上了门,却仿佛还听到朱敏的声音。

  他听见她哭,听见她在骂他坏。

  他坏吗?

  是,他是坏,所以她不该如此痴心对待,言承武阖上了门,将身子靠在门板上,好像这样就能关住有关朱敏的一切。

  第四章

  朱敏回去后,原本只是受了点风寒的病情却更恶化了,但不管谁来劝,她说不吃药就是不吃药,而朱家的老爷、夫人眼看女儿整天这样不断的咳,煞是心疼,几经讨论,决定请言大夫过门来一趟,因为全天底下也就只有一个言承武能制得住朱敏。

  言春对言承武本来就看不顺眼,所以借故守护小姐没空去,因此到最后也就只能派明月出马。朱老爷还伯言承武不来,甚至特地命人拿了一些珍贵药材让明月带去,还特别交代明月,说只要言大夫能来,那么朱家就开仓布粮三日,甚至设个义民堂,专门让言大夫义诊一些穷苦老百姓。

  别问朱老爷为什么把条件开得如此丰厚,朱家是太了解言承武对朱敏避之危恐不及的态度,所以要是不抛出重利,只怕言大夫不来,而女儿又要闹别扭,三头两头不吃饭事小,但生病不看大夫、不吃药,要是病情继续恶化,那可真是要命的事,所以朱家才如此谦卑,等着恭候言大夫的大驾。

  明月带着珍贵药材以及老爷的意思前去,一五一十照着老爷的意思转告给言承武知晓。

  “朱老爷实在不必这么做,朱姑娘因言某而受寒,言某便有义务替小姐看诊。”

  “你真的愿意!”明月又惊又喜,她原以为要劝言相公前去朱府,还得大费唇舌一番,没想到事情如此容易解决,真是可喜可贺。

  “那你赶快跟我走吧。”

  “等等,让言某拿个药箱,再随姑娘前去。”

  “好好好,那你快点,别姑娘来、姑娘去的。”讲话就讲话,还文诌诌的,她真听不习惯。

  明月催他,而言承武手脚也快,不一会儿工夫,东西备齐了,便随明月前去朱家。

  到了朱家,进了朱敏的闺房,朱家上下全围在里间。

  朱敏的爹娘跟众位姨奶奶们,担心地交头接耳,直问:“大姑娘有事吗?”

  姨奶奶们不敢言呼朱敏的名讳,一来是因为朱敏备受朱家老爷、夫人疼爱,二来是因为她们的出身。

  她们只是小星,只是个如夫人,没有那个身分可以直呼大姑娘的闻名。朱家便是这样守礼又制式的家族,大家严守本分,但怎知却出了个这么一个不畏天地,不守礼教的姑娘家。

  瞧,人家言大夫在帮她看病呢,她虽惨白着一张脸,但两个眼睛却炯炯有神地直盯着人家看,好像言大夫比任何仙丹名药还来得有效。

  言承武诊断完,朱家人便全围了上去。“怎么样?要不要紧?”

  “朱姑娘只是受了点寒,没什么大碍,我开几帖药让她按时服下,不需几日便可复原。”

  “哎哟,她就是不吃药啊。”

  “对啊,不看大夫、不吃药,真不知道这孩子闹什么别扭?”

  朱家上下你二曰我一语的讨论个没完,其实朱敏的心思,他们从小看着她长大,还能不了解吗?

  朱老爷跟夫人互相交换一个眼神,两人有了默契,就由老爷代为开口,毕竟这事妇道人家总不好开口。

  “不如请言大夫在这住个几天,等小女病好了再离开,事成之后,老夫必有重赏。

  “朱老爷,这不是银子的问题。”一言承武没想到朱家会来这一招,一时之间倒不知如何回应。

  “对嘛,对嘛,人家言大夫最不重视的就是钱财这种身外之物了。”言春在旁边,说话可酸的哩。

  “放肆,主子讲话,哪有你一个小丫髻说话的份,你还不自个儿掌嘴。”朱老爷生气了。

  “朱老爷,千万别为了言某而责罚你府上的人,言某--留下来就是了。”言承武终于点头答应。

  朱老爷斥责言春,“还不赶快谢谢言大夫替你求情。”

  “奴才在此谢过言大夫。”这声“谢”,言舂是谢得心不甘情不顾。

  但言承武并不在意,他之所以跟朱老爷求情,目的只在不想看任何人因他而受

  瞧,人家言大夫在帮她看病呢,她虽惨白着一张脸,但两个眼睛却炯炯有神地直盯着人家看,好像言大夫比任何仙丹名药还来得有效。

  言承武诊断完,朱家人便全围了上去。“怎么样?要不要紧?”

  “朱姑娘只是受了点寒,没什么大碍,我开几帖药让她按时服下,不需几日便可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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