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以为我对她有意思?”朱敏惊讶地望着言春问。
言春还以为她家小姐懂得紧张了,连忙点点头头称是。“没错,你再这么摸下去,准会出事的。”
“她会想要嫁给我吗?”
“会。”言春苦着脸点头。
朱敏却哈地一声,大叫,“这正称我心,如我意。”只要荷月嫁人了,那言相公就是她的人了,不是吗?
“小姐,你傻了呀,你、你是个姑娘家,你怎么能娶妻?”
“我有办法。”一切事情,她自有安排,不劳言春这个小笨蛋来替她操心,现在她要加把劲,尽快解决这件事。
于是朱敏速速回到她的位置上,去跟荷月调情说笑,朱敏本来就长得漂亮,再加上她嘴巴甜,于是三言两语便哄得荷月醉醺醺的。
“那你愿意成为朱家人吗?”朱敏拉着荷月的手问,而言春的脸都吓白了,因为--
完了,她家小姐真说出口了!言春眼一闭,真想晕倒给她家小姐看。
“朱公子--”荷月什么话都没说,便偎进朱敏的怀里,其意思不言而喻。
哦,没救了。言春真闭上眼,因为她不忍心再看下去。
朱敏却没因此而放过荷月,她拿着扇柄勾起荷月的脸,以自己一张俊俏容颜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应允了这桩亲事。”
“嗯。”荷月点头。
“好。”此事拍案敲定。“我们朱家下个月初六就来迎娶你进门。”朱敏很快的决定成婚日期。
而下个月初六--言春算一算日子,这、这不是只剩十天吗?“少爷!你、你不觉得这、这样太仓卒了吗?”言春试着阻止朱敏去做蠢事。
“哪会啊!”她还觉得太慢了呢。
“可是你们还没合八字。”
“不用。”因为要娶荷月的人又不是她,干么她跟她合八字。“荷月妹妹,你觉得如何?”
朱敏问荷月的意思,而荷月的魂早就让朱敏给勾了去,她哪有什么思考能力。她当然直点头说:“一切全由公子作主。”
“好,爽快,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下个月初六,她迎她进她们朱家门。
☆ ☆ ☆
“小姐,小姐,你真的要娶荷月姑娘吗?”一离开柳大婶家,言春就急急忙忙的拉着她家小姐说清楚、讲明白。
但朱敏却骂言春笨,还说她傻,因为“我是个姑娘家,姑娘家如何娶妻?!”
“喝!原来小姐你还知道你自个儿是个姑娘家,你不能娶妻生子啊!而既然这一切你都明白,你怎么还说你要娶她?”言春问朱敏。
朱敏才觉得言春莫名其妙呢,因为--“我哪有说我要娶她!”
“你还说没有!你明明问荷月姑娘说她愿不顾进咱们朱家门的呀。”她刚刚明明有听到,小姐还想赖。
“拜托,我是问她愿不愿意进朱家门没错,但娶她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谁啊?”
“我哥哥。”
“你哥哥?!”这言春就更不明白了,因为--“小姐你明明没有哥哥。”别说哥哥了,连弟弟都没有,朱家就小姐一个子嗣,所以老爷、夫人都宠着小姐,才会造就小姐今天无法无天的个性。
“我有哥哥,就快有了。“朱敏蹦蹦跳跳的跑着。
她有哥哥,就快有了!这是什么意思?“小姐,你说明白些呀,奴才听不明白呀--”
言春追上前去要问个清楚。
☆ ☆ ☆
后来,事情揭晓,言春才知道原来她家小姐口中所说的那一句-- “她就快要有哥哥了”是什么意思,因为小姐回家后,马上吵着老爷、夫人要一个哥哥。
要哥哥耶!这当然很困难,因为如果小姐要的是一个弟弟,那老爷、夫人若是努力点,还能勉强为之,但要哥哥嘛--这就很困难了。
“不困难、不困难,这事一点都不困难,你们可以认对门的阿牛哥哥当儿子,这样一来,我不就有哥哥了吗?”后来朱敏把她的意思点明了,大家才懂她在打什么主意,只是他们朱家干么认个外人当儿子啊?
“因为我要啊。”朱敏回答得如此理直气壮,而也因为是朱敏要,所以朱老爷、夫人便二话不说,全都应允了,就像朱敏要的只是个小玩意,不是一个人一样,于是朱老爷收了对门的阿牛当儿子。
阿牛从此地牛变天龙,一飞冲天变成富家公子爷,大家都称羡阿牛的好运道,而且不只如此,听说朱家还要帮阿牛娶门媳妇呢。
这天,朱家张灯结彩地好不热闹,连街坊邻居也都来帮忙。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礼生唱礼。
拜堂完毕,朱敏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一般,吁了口长气。
“小姐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出事吗?”言春知道事情经过,觉得事情这样胡来蛮干,总觉得不妥。
“这是喜事一桩,能出什么事?”朱敏一点都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之处。
“可是荷月要嫁的人明明是小姐你。”
“我是个姑娘家如何能娶妻。”
“这无疑是欺骗荷月姑娘,要是荷月姑娘知道事情的真相,那还能不吵、不闹吗?”言春想得很远。
而朱敏直说言春想太多了,还不断夸说,阿牛很好啊,人老实,做事又勤劳,嫁给阿牛有房子又有田地,荷月有什么好怨的?
朱敏要言春安啦,“别想太多。”
☆ ☆ ☆
出事了!
言春料的果真没错,才洞房花烛夜一过,第二天天际才露出鱼肚白般的天色,新房便传出一阵类似鸡猫子鬼叫的声音,惊醒了朱家上下大小,大伙不分男女老幼全跑出来看。
“什么事、什么事?”大家交头接耳着,议论纷纷,突然间新嫁娘哭着跑出来,看看众人之后,又掩着脸哭着跑出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大伙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怎么了?”这个时候朱敏才打着呵欠,跟着出来看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吵吵闹闹的,吵得人不得安宁,连个觉都不能好好的睡。”真是气死她了。
“小姐,事情坏了。”言春把朱敏拉到一旁去,小声地耳语着。“少奶奶跑了。”
“跑了!”这一惊把朱敏的睡意全都吓跑了。“为什么?”
“还不是看到阿牛少爷。”昨儿夜里她是按照小姐吩咐,把喝得醉醺醺的阿牛少爷送进洞房,再故意把花烛吹熄,这摸黑的新婚夜是过关了,但这天一亮,所有真相不就都摊在阳光底下了。
“看到阿牛就跑了!怎么会?!阿牛虽然长得不英俊、不潇洒,但是也长得又不吓人啊,怎么会看到他就跑了?”
“小姐,你嘛帮帮忙。”言春真是想跪下去,甲伊拜。“荷月少奶奶一定是看到阿牛少爷不是小姐你,所以才气得跑出去的。”
“哦,这样啊,那没关系啦,又不是什么大事,总之她想通了就会回来了。”人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嘛,荷月不回夫家,她还能上哪去?
朱敏把事情看得很圆满。
☆ ☆ ☆
事实上朱敏还真把荷月给看扁了,因为荷月哭着哭着便去找朱敏的克星,想她朱敏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一个言承武。
现在言承武人来了,不为了看朱敏,而是为了替荷月讨回一个公道,朱敏还傻傻的,看到言承武来,就笑着一张脸,忙不迭热络地迎上去,还要言春、明月奉茱。
“不用。”言承武冷着一张脸回绝了。“今天言某来这不是为了叨扰一杯水喝,而是为了荷月姑娘的事。”
“荷月已经嫁进我家,她是个妇道人家,不是姑娘了,怎么,荷月都嫁人,你莫非还存着非分之想。”朱敏愈说愈生气,因为她一个名门闺秀,而又还是云英未嫁之身呢,竟连一个已嫁为人妇的荷月都比不上!言承武这未免将她贬得太低了巴 。
“你到想哪去了!”言承武是恼极、气极。他对荷月根本没那个意思!是外面的人伤得厉害,他是百口莫辩,况反那时荷月对他的确有那个意思,如果他向外撇清说他跟荷月没什么,当时心情已经够糟的荷月,要是知道他又拒她于干里之外,她岂不是又更失意了?
基于如此,他才凡事忍耐,但怎么知道会惹出这样的事端来。“事情的经过,荷月姑娘都说给我听了,你失是女扮男装拐荷月姑娘与你成婚……”
“等等。”朱敏对他这一句话非常的不满意。“什么叫做我拐荷月成婚,当初我只问荷月愿不愿意进我朱家门,我可没跟她说,要娶她的人是我。”
“呃--”言承武顿时无话可反驳。“是这样没错,但是那时候与她调情说笑的人是你,荷月姑娘当然会误以为要娶她的人是你。”
“她要这么误会我,那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因为她的一场误会,就逼着自己以女儿身的身分去娶她吧?”
“她当然不是要你娶她。”因为这世上哪有女人娶女人的道理,这些他懂,“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