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有希想为陆以政讲句公道话,毕竟那真的不是他的错,但是陆妈妈根本不给她说话的余地,她才开口,陆妈妈便叫她不要讲话,而后又回头对陆以政猛喷口水,狠狠的数落他一顿。
有希真是为陆以政感到委屈,因为他什么都没做,却被他妈骂到臭头,而且还不能反驳,因为陆妈妈正在气头上,骂人骂得正顺。
也亏陆以政受得了陆妈妈连环炮似的炮轰,看来他真的很孝顺,明知道.自己理亏,却仍然笑着点头说,全是他的错,他会改。
他都如此低声下气了,陆妈妈还是要骂,“光嘴巴说有什么用,你得真心想要改才对得起有希。”
唉,对得起她?这事根本,就是她无中生的嘛!有希一直头低低的,心虚地不敢看他的脸。
陆妈妈足足骂了将近一个钟头,这才暂停喝一口水。
“好啦,有希,妈帮你把这臭小于训了一顿,他也说他会改,以后不敢了,那你就看在妈的面子上原谅他一次,好不好?”
陆妈妈都这么说了,有希能说不好吗?况且陆以政又没辜负她,她当然得硬着头皮说:“好。”
“这不就对了,人家都说‘床头吵,床尾合’,夫妻是没有隔夜仇的。”陆妈妈还把两个人的手拉在一块,放在一起之后,这才兴高采烈的离去。 ”
陆妈妈一离开,有希就赶紧放开陆以政的手,而且还跟他说对不起。
“为什么跟我道歉?”
“我害你被你母亲骂。”
“那不是你的错,我妈是在生我爸的气,所以借题发挥,拿我当出气筒,你别介意,她就是这样。”
陆以政很好心,被骂了还安慰她。一点都没有怪她的意思,有希觉得他或许是个不错的男人,但是觉得他好却不足以让她肯跟他一起睡,这是两回事。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他举手保证。
有希才不信他哩。
“你不信我,也该相信我的身体,你说我伤成这样,还能对你乱来吗?”他问。
有希觉得有道理,但却不足以让她心安。
“好吧,既然你觉得还是不妥的话,那你就睡沙发好了。”
“什么?为什么是我睡沙发?”为什么不是他!她本来还以为陆以政是难得一见的体贴好男人,没想到自己看走眼了。
“你说我一个山东大汉挤在那个小沙发椅上睡能不掉下来吗?”那沙发椅给她睡刚刚好,给他睡就赚太小了,而且他人还受伤,睡沙发椅上连转个身都不容易,他去睡那里岂不是一件折腾自己的事。“你要嘛就睡床,要不然就只好委屈你睡沙发了。”
有希皱着脸左右为难,因为她既不想跟他睡,也不想睡沙发。
她真是个难伺候的女人,陆以政把豆豆抱在床中间,“就让豆豆睡我们两个中间,这样你总安心了吧。”
唔——这个法子倒是可行,有希认真的思考这个提案,但是她还没开口说好,只见陆妈妈又闯了进来,而且还嘿嘿嘿的笑。
有希有不好的预感。
陆妈妈走到床边抱走豆豆,笑着说:“豆豆跟我睡,你们两个就再努力努力,帮我生个小豆豆吧。”
呃,怎么会这样?!有希错愕不已,而她都还来不及反应,豆豆就让陆妈妈给抱走了。
有希转眼去瞪陆以政。他为什么不阻止他妈� �
陆以政耸了个肩, “我行动不方便啊。”他人还伤着,怎么跟他妈抢孩子?!
有希气都气死了,他真是个一点Power都没有的男人。“我去睡沙发。”有希赌气似的发言,枕头、凉被拿着,她负气地往沙发上一窝。
他房内的沙发很大,他睡可能真的太委屈了,但配她刚刚好,有希觉得自己一定可以睡个好眠,但当有希第四次从沙发上跌下来之后,她才知道自己想得太天真了,这个沙发一点都不好睡,而且它还嫌弃她,以至于让她一个晚上跌了好几次。
“可恶!”她踹他,而且目光还带着怨恨地往陆以政的方向一瞪。
他睡得又香又甜,一副很舒适的模样,让人看了就有气,为什么他可以睡得那么舒服,而她就得在这活受罪。
有希越想越气,最后终于决定爬上陆以政的床,反正他睡得死死的,应该不会半夜爬起来偷袭她才对吧。
有希踮起脚尖,悄悄的接近陆以政,她在他身侧睡了下来,而且还刻意离他离得远远的,这叫“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陆以政睡到天亮的时候,张开眼睛,只觉得胸口闷闷的,似乎快喘不过气来,这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胸口像是被人用重物压住一样,
沉得让他几乎没办法吸气!
陆以政整个精神都回笼了,这才发现压在他胸口的是一条腿!
腿?!他胸前怎么会有着一条腿呢?
他撑起身子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原来该睡在沙发上的有希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他的床,
而且睡相还极差,整个人呈大字型的睡姿不说,还把她的腿放在他胸口,而她的手——
天呐,她的手竟然放在他胯下,就离他的重要部位没多远。
她竟然乘机吃他豆腐,而依他对这个女人的了解,要是她清醒看到自己是这副模样,她一定会反过来责备他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陆以政偷偷的离开,但是他才拿开她的腿,她便伸了个懒腰,完了,她好像要醒了!陆以政吓得连忙放下她的腿,赶快躺回去假寐。
有希醒了,她一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条毛茸茸的腿。
咦?!怎么会有腿?而且还这么多毛!
有希被眼前的事物给吓得全清醒了,她回神,眨眨眼再看一看,真是耶,而目光往上调,看到自己的手正放在不该放的地方,而且那身子的主人竟然是陆以政!
有希一惊,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而她心一慌,完全没注意自己的脚放在什么地方;猛然一踹一 。
陆以政差点内伤,但是为了不让有希尴尬,他忍着痛,连哼都不敢哼一声,他继续装睡,但有希却读到他的心声。
她的脚踹在他胸口,她明明听到他心里在喊痛,但是他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为什么?
有希好奇的望着他,但是光是这么瞧她也瞧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而她又很想知道陆以政在想什么,怎么办?
有希看着自己的手,思考了好半天,最后决定了,她偷偷用她的魔法去偷听他的思想。
她把手放在他手臂上。
唉——她听到他在叹气,听到他心里的声音在抱怨。她怎么还不离开呢?她不知道男人一早起来生理反应很强烈的吗?
生理反应?!
有希目光很自然的往陆以政的胯下看,那里肿肿的!
她忍不住要笑,因为她知道他尿急,但却碍于她的失态,所以他不动声色,不敢张扬,就怕她不好意思。
他真是个正人君子,明知道她的态度不佳,却仍小心翼翼的维护她的小小自尊。
反过来,倒是她,她明知道今天事情之所以会演变成这个样子,根本不是他的错,但是她却把所有的责任全推到他身上,气他不了解从文的心,也气他没。尽过一天当父亲的责任,还很小人的推测,他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私,所以从文当初才会毅然决然的要离开他。
她如果够诚实,就该知道他根本不是她想的那种人,她刻意把他想得很坏,以为这样才能替从文讨回一个公道,但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而她一个升斗小民,没什么大智慧,又怎么能评断从文跟陆以政的那段婚姻失败究竟是谁是谁非?
有希重新审视自己对陆以政的观感,觉得自己有必要修正对他的态度。
有希从床上溜下来,跑去准备早餐,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而陆以政是好不容易等到她走了,急急忙忙的拿着拐杖,一步一脚印,急慌慌的跑进洗手间上厕所。
有希帮陆以政洗手做羹汤,而且还整理家务,帮他洗衣服、拖地,就像个妻子一样。
陆以政觉得有希变了,虽然她以前也帮过他不少忙,但是却没有像、现在一样抬他这种感受,像是、像是她真的是他的妻!
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吧,她竟然还打算帮他按摩小腿,帮他做复健工作!
“为什么突然间对我那么好?”他忍不住问她。
有希回答得倒是蛮理所当然的,“因为你必须做复健,而按摩腿部这种工作对我而言又不吃力,怎么,我帮你按摩你会不好意思啊?”她还取笑他呢。
陆以政觉得她想太多了,他会不好意思,那天才会下红雨呢,她既然要帮他,那他就大大方方的、让她帮他按摩,只是她的手好细、好滑、好美、好漂亮,陆以政看都看傻了。
有希倒是窃窃地笑开来,因为他在想什么,她都读得到。
“陆以政。”
“嗯?”
“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我哪有!”他气鼓鼓的反驳,红着脸,倒有一种被看穿的难堪,而且他在胡思乱想,有希为什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