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顿瞪着科隆,不敢相信他竟然用这么极端的方法来逼他出手。
见他没说话,科隆又吞下一口血,从地上爬起来,瞪着他说:
「我只是希望你能弄清楚,这世界上真正重要的是什么,那就是你在乎的人的性命!」
「可恶!你难道不懂,他们想杀你,就是因为你那带有东方血统的背景,偏偏你又爱上了东方女人吗?是你逼他们毁掉你在乎的人!」
「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对他们动手?你这样迟迟不动手,会影响到小曼的安全,你不懂吗?」
「我不懂?我当然懂!我会让他们有报应的,只要等我找到杀死我父亲的凶手之后!」终于,奥斯顿忍不住说出了他藏在心中的秘密。
「妈的!我想替我父亲报仇,所以我在等他们露出马脚。可恶!这么多年来,我让他们对我放松警戒,以为我拿他们没办法,为的就是要逼出那个杀我父亲的真凶。」
「什么?」科隆错愕地看着他,他没想到他有这样的企图在。
「我已经快要成功了,我甚至可以肯定就是珍妮佛派人杀了我父亲,但我的证据不够。该死的!你以为我会想送那些暗杀我的人,去牢里蹲个几年就重获自由?」
「不,事实上,我早就收买了他们的精神科医生,我要他们付出代价,我要他们被判刑后,在犯人专用的精神病院关上一辈子。」
「 现在,除了本身是心理医师的珍妮佛以外,我随时都能送其他人进去。而我之所以不动他们,就是因为我正在找珍妮佛杀我父亲的证据,我不想让她产生警觉心,而你……」
奥斯顿颓然的摇头,「你好样的,竟然利用卉菱来引诱他们,你几乎毁了我的计画。」
为了卉菱,他该改变原来的计画了,因为这次的绑架要是不成功,珍妮佛对他的戒心又会增加,而他也更难抓到她的把柄了。
「天,我做了什么?」科隆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算了!算珍妮佛好狗运,我们现在去把卉菱救出来,接着我会把其他姓霍根的都抓起来,这样的话,你就不用再担心我了。另外,这件事之后,我建议你飞去台湾保护我母亲,因为珍妮佛的威胁会永远都存在。这样做,你该满意了吧?」奥斯顿立刻下了决定。
就算多年来的布局,因为卉菱被抓而必须重新计画过,他也只能接受。
而解决珍妮佛的事,他以后会再想办法,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救出卉菱,因为,正如同科隆说的,比起已经死去的父亲,活着的人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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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世界都在轻轻晃动,而且空气中还有着一股带着咸味的霉味。
莫卉菱静静地躺着,感觉有点晕眩,她想试着动动手脚,却发现手脚被绑住,根本没办法移动。
不过她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正在一个小船舱里。这里十分阴暗,只有一点光线从木板缝隙射进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她闭上眼,试着运用昏沉的脑袋回想一切。
她记得她快快乐乐的跟奥斯顿一起吃午餐,他们还讨论等等去灾区时,要注意些什么事。而她最后的记忆是她在化妆室想补口红时,在镜子里看到两个穿得很美,头戴面纱的印度女郎出现,她奸像看到她们身上散发出七彩烟雾,接着……她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被迷昏了吗?
这里到底是哪里呢?
她张开眼,试图从她躺着的潮湿垫被起身,可是因为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所以她奋斗了好一阵子才爬起来。
她藉着从木板缝隙射进来的微弱阳光,试图看清船舱的门在哪里。终于,她发现阳光射进来的地方,有个小门,而那个小门正在她的头顶上方。
看来,她是被绑架了。
但,是谁绑了她呢?
如果她真的被绑架的话,她的父母也舍不得为她付出半点赎金吧!
她踉舱地走到那小门的下方,抬起头来,用力对着那个小门吼着:「放我出去!我家没钱,绑我没用……啊?」
她突然看到小门开了一个缝,一个竹管一样的东西伸进来,接着,又是那很梦幻的七彩烟雾从竹管的前端喷了出来。
「喔……别……」晕眩感立刻袭来,她的双脚没有力量站稳,倒了下去,「别又来……了……」
她感觉她的额头好像撞到了什么,有点疼,但是那疼痛很快地就被一片黑暗所取代。
在上方吹迷烟的那个人,一看到她摔下去,立刻一脸紧张,「怎么办?她好像摔到头了。」
「别管了!先去应付那几艘莫名其妙靠过来的船。」另外一个持枪的人,拉着吹迷烟的家伙,一下子就消失在船舱顶端的小门。
而莫卉菱则倒在那里,额角撞伤处不断流出鲜血,没人理会。
一个小时后,当奥斯顿领着人攻下这条船,找到这个关人的小船舱时,他看到的就是她苍白着脸,额头跟半侧脸颊都沾满了乌黑的血痕,倒在船舱底板的景象。
顿时,他整颗心纠结在一起,毫不犹豫地举起枪,对准了一旁领着他来这船舱的坏人。
他正想扣下扳机,科隆连忙阻止了他:「冷静点,奥斯顿!」
他从没见过奥斯顿愤怒到几乎失去理智的神情。
「她脸上有血,有人得为此付出代价!」他二度举起枪。
被枪指着的人,也就是之前吹迷烟的人,一听到他这么说,连忙求饶:「没有!不要杀我,那是她自己摔倒撞到的,我没碰她,也没人打过她。那迷烟是重了点,但不会死人的啊!」
一听到他这么说,奥斯顿那结满冰霜的蓝眸,出现了一丝焦急。
他把枪交给一旁的科隆,连忙转身跳进船舱,冲到莫卉菱身旁,「卉菱!卉菱……」
他探着她的鼻息跟脉搏,发现她的生命迹象虽微弱,却平稳。
「该死的……医护人员!快点过来,快!」
他对着上方的船舱怒吼,上面的人员急急送进担架,另外两个医护人员也跟着跳进船舱。
「卉菱,振作点……卉菱……天,快!动作快一点!」
奥斯顿急切而心慌的声音,充满了对莫卉菱的在乎与重视,那份不自觉的情意,也跟着沁入了莫卉菱模糊的意识中。
轰然巨响的枪声,纷纷扰扰的人声,急切的脚步声……很多很多的声音都像是从梦中的深处传来一样,是这么地虚幻、不真实。
可是,在这样的虚幻中,却有个好熟悉,又充满急切的低嗓,温暖而清晰地传达至她的心中……
他是在担心她吗?因为他的声音听起来紧张又急切,一点也不像平常的他。平常的他总是从容不迫,仿佛没有任何事能难倒他,也没有任何事能让他感到不安一样……
她没事的,没事……只要他出现了,她就不会有事了。
她好想睁开眼睛告诉他不要担心,可是却没有办法,因为他炙热的双手,温暖的怀抱,隐约带着消毒水味道的舒适床褥,还有那不再摇晃,不再湿冷的感觉,让她感到安心,也好想睡,睡在这宛如幸福的感受中……
幸福吗?恍恍惚惚地,她突然有种领悟,她竟然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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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羽睫,轻轻地扬动着,缓缓地,她睁开了双眼。
恍惚的目光缓缓聚焦,最后将焦点聚在他那双蓝眸中。
她看着他,突然发现他真的好看得惊人,那双眸子,蓝得剔透,就像阳光照耀下的温暖大海,她好想就这么一直看着他。
她是不是离开他很久了?不然为什么明明他就在眼前,她却觉得如此思念他?
「卉菱?」
「奥斯顿……」她的呼唤低哑而无力,却充满了喜悦。
幸福的感觉,从梦中延伸到梦境之外,奥斯顿凝视着她的神情,跟大掌紧紧握着她手的感觉,让她感受到了跟梦中一模一样的幸福。
「我在这里。」他抓紧她的手,然后转头过去,示意周围的人退下。
看到他这个举动,莫卉菱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床边有着医疗仪器,而顶上则是浪漫的印度织锦布幔。
这是一间摆饰华丽的房间。
「我……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这里是哪里?」
「你被人迷晕绑架,但现在没事了。抱歉……」奥靳顿回过头,坐到她身边,俯下身来,轻轻拥抱着她,以脸颊贴着她的脸。
「抱歉?我被绑架了?你……那么是你付赎金的?」
「他们要的不是钱。」奥斯顿埋首在她的颈边说,声音有点嘶哑,「抱歉……是我害你受这种折磨的。」
「我……我没怎样啊……啊!」她才这么说完,左前额就传来一阵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