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很抱歉,这都是意外,您别生气。」赵尹薇把母亲拉开,不愿她这样卑躬屈膝的对高傲的婶婶道歉。
「我是不吃这种东西,犯不着把汤往我身上倒吧?」罗文琇怒气冲冲的质问。
「婶娘,这是意外,并不是蓄意的,请您见谅。」赵尹薇语气铿锵的说。
「那你这小辈是说婶婶我无事生非喽?」她恶狠狠的瞪着赵尹薇。
「都是我笨,人老了手脚不灵活,婶婶别生气,别生气。」赵母拉住女儿的手,满是歉意的她实在不愿女儿为了自己和婆家的人起冲突,「这衣服我会赔给婶婶,您别生气。」
「妈——」赵尹薇不愿母亲这样受委屈。
赵母拉住她,用眼神示意她别在意,息事宁人。
「算了、算了,跟你计较这件新衣服有啥用,光靠你卖这一碗三十块的面,你也赔不起。」罗文琇鄙夷的说。
「婶婶,并不是每个人都生来富贵,我母亲也是很努力的在过生活。」
「我说少奶奶啊,你以为你是谁啊,敢这样跟我说话?」
「是婶婶太气势凌人,尹薇只不过是表明立场。」她据理力争。
「立场?你这外来的野老鼠有什么立场好跟我说的?人家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母亲这次来是想要跟我们项家敲诈什么?」
「婶婶,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母亲只是来看看我,并没有要敲诈什么。我娘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还不需要搬项家墙脚苟活吧?」
「薇薇,不要再说了,妈先回去了。」赵母拉着儿子就要离开。
「怎么,心虚的要走了啊?我有说错吗?亲家母呀,你还真是会调教你女儿啊,还没进门就懂得跟我们项家谈条件要钱!」
「死妖婆,你胡说什么,我妈才没有这样。」赵尹维再也忍不住了。
「阿维,住口!」赵母脸色苍白。
「哼,没家教就是没家教。」罗文琇指着赵尹薇的鼻子说:「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吗?你婚前跟莫轲签了条约,狮子大开口的要了几千万去偿还你家在地下钱庄积欠的大笔债务,还要莫轲拿钱给你妈买楼买店面,我有说错吗?少装清高了你们。」
赵母不解的看向女儿。「薇薇,这……这怎么一回事?」
赵尹维恼怒的瞪着罗文琇。「臭妖婆,你不要这样欺负我姊姊!」
「怎么,野孩子,你敢动我啊?」她当场甩了他一记巴掌。
「阿维!」赵尹薇心疼又愤怒,阿维可是她最疼爱的弟弟。
「婶婶!」霍然转过身,赵尹薇愤怒的双眸发出火焰,她扬起手回以颜色的打了罗文琇一巴掌,「你太过分了!」
「反了反了,你这小辈竟敢打我!我可是没诬陷你什么,你拿的那些钱、定的那些合约,我可是有凭有据的。」
欺人太甚,有了大把的钱就可以这样践踏人的尊严吗?婶婶实在太可恶了!「那又怎样?我把刀子架在莫轲脖子上了吗?」她气红了眼的对罗文琇叫嚷。
剧烈争执的当下,小如两眼发直的瞪着门口的人,脸色顿时刷白。「老、老夫人……太太!」
见到来人,罗文琇马上收敛了气焰,备受羞辱的委屈嚷嚷,「妈,大嫂,你们这个乖巧的孙媳妇儿伙同娘家的人,方才狠狠甩了我这个婶婶一巴掌啊……」
「奶奶,婆婆……」一触及奶奶犀利的目光,赵尹薇心凉的咬住了唇。
方才的吵闹环境顿时化作一片寂静,只剩下罗文琇矫揉造作的啜泣。
「叫司机备车先送亲家母跟小舅爷回去,待会你们通通给我到祠堂。」说完,项老夫人转身就要离开。
赵尹薇心疼的摸摸弟弟发红的脸庞。「阿维,还疼不疼?」
「姊,我没事。」他只恨自己不能保护姊姊。
一旁的赵母难过得说不出话来,早知道她就不来了,这下惹出事端让女儿在婆家难做人。
赵尹薇拍拍弟弟的肩膀。「跟妈回去,好好念书喔!」
「姊——」他还想跟姊姊说些什么,可是看到姊姊难过的模样,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点点头应允。
送走了母亲和弟弟,赵尹薇吸吸鼻子,强打精神往祠堂去。
她大概心里有底了,项家的家法这回铁会赏她一顿震撼,怎么办?她好想靠在大叔怀里大哭一场。
「少奶奶……」
「没事的。」她安慰不安的小如。
站在项家祠堂里,她出奇的平静,冷眼看着婶婶在奶奶面前加油添醋的编派了她一顿,她忍不住想,为什么有些人可以这么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裕生活,浑身上下高傲自私,有的人却得为了三餐温饱而忙碌得像个陀螺?
当然,那都不算什么,毕竟谁的人生不是千疮百孔?
只是,每个人都是很努力的在为自己的人生打拼,像婶婶这样生来富贵的人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人呢?
面对奶奶的询问,她点点头应了那些真相,或许她们扭曲了当初的意思,但是那又怎样?只要大叔懂她就好了,她的心,大叔明白就好了,旁人怎么看、怎么想,她都不在意。
项老夫人见她承认了,不禁勃然大怒,「跪下!」拿出家法狠狠的在这个孙媳妇的手臂抽出了一条又一条的痕迹,「无法无天,忤逆长辈,还这样要胁自己的夫婿,夺取项家的财产。」她痛心疾首的望着眼前这张年轻的脸庞。
虽然这个丫头并不是特别会讨人欢心,行为举止总是毛毛躁躁的令人担心,但至少觉得她还清清白白、乖乖巧巧,谁知道单纯的外表下竟有一颗如此丑恶的心,竟然把项家当成勒索的对象。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家风严谨的项家会闹出这等荒唐的事情,布满皱纹的脸严峻得叫人敬畏。
「你、你给我跪在祠堂对项家的列祖列宗忏悔,等候发落。」一顿毒打后,项老夫人愤怒的离开。
赵尹薇忍住眼泪没有哭泣,那些痛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
现在她只一心一意的期盼着项莫轲赶快回来,用他温暖的拥抱替她抵挡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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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然不知掩月山庄的风暴,项氏集团总部大楼里,项莫轲正为了一连串棘手的状况焦头烂额。
项氏集团旗下的法律顾问事务所员工,竟然把顾客委托交管的大宗股票盗取变卖,目前那名员工已经逃逸无踪。
「什么时候发现的事情?」他坐在办公室里,脸色冰冷得叫人害怕。
「昨、昨天下午。」事务所的最高负责人陈定原不安的回答。
项莫轲闻言勃然大怒,「为什么现在才通报?该死,都已经过了一天了!」
陈定原被他的怒气所震慑,一句话都不敢吭。
「金额有多大?」
「经过核算,约莫六千万美金。」他微微颤抖。
「六千万美金,很好,比起理律的案子,他算是客气了。」紧绷着下颚勉强吐出字句,一字一句都充满了嘲讽。
项莫轲摩娑着下颚,几度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要冷静。
「叩叩——」
「进来。」他抬头望向脸色有异、脚步迅疾而来的卢轩。
「你先下去,马上做好所有应变的准备,不管是面对受害客户还是媒体,我要看到通盘完整的补救计画,绝对要把对项氏集团的伤害降到最低。」
「是。」陈定原满头冷汗的退下。
「什么事让你这么紧张?」他问卢轩。
「报告副总裁,一个小时前,项氏集团位于巴里岛的饭店遭到炸弹攻击,现在详细灾情还不清楚,但是受到这起意外的影响,其他东南亚的饭店订房率突然出现异常的取消状况,目前一级主管都坐镇指挥应变。」
「叫刘洁马上帮我预定前往巴里岛的机票。」
「您要马上过去吗?我觉得这实在太不对劲了。」卢轩觉得这件事不单纯,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一个小时前的爆炸案,一个小时后就影响到其他东南亚的饭店据点,这就足以说明这桩爆炸案绝非偶然,不见得是恐怖份子的攻击,而很有可能是针对项氏集团而来。」
「那您更不可以贸然前往。」
「卢轩,你应该也听到法律事务体系发生的大事了吧?」
「是的,副总裁。」
「我们抵挡不了太久的,接二连三的意外措手不及的爆发,一旦遭到媒体扭曲的报导揭发,明天项氏集团的股价就会开始惨跌,我不能只是坐在办公室里,若不能马上对这一连串的突发状况做出适当的应变,后果不堪设想。」
「您的意思是……」
刘洁打来的内线电话打断了两人的讨论。「副总裁,美国的法律事务所来电。」
项莫轲直觉事有蹊跷。「帮我接进来。」
「是,电话线上的是Kelly Huang律师。」
Kelly?他的前女友?项莫轲的疑问像是原子弹似的爆发。
全然不知道这通电话的用意,他只能采取保守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