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还敢说,少爷年纪还这么小。」
「我会等的。」
「不准等!」
「我偏要等,哈哈哈……」没有理会王掌柜的咆哮,戴云就是大笑着离开了。
他与王掌柜之间的仗,还有得打了。
也因此,古月自此多了个随身护卫。也因此,古记多了个冷傲的掌柜。
这个掌柜,说起生意来总是不苟言笑。不沾酒色,也总是用着冷冰冰的眼神瞪着他的对手。
他的对手,总有着即将被砍杀的错觉。
也因此,多少人都在问起这个掌柜的来历。
没有人晓得,只知道在古记得罪朝廷、本已摇摇欲坠的时候,不晓得为了什么,重新兴旺起来的古记里头,就多了一个不晓得来历的掌柜。
这个掌柜在古记里的人缘,不晓得为了什么就是一直好不起来,可那当家却不晓得为了什么还是一般的器重。
而事实也证明,他真是值得器重。他的眼光精准,他的头脑清晰。最重要的,他很敢,他无所畏惧。
人说富贵险中求,他为古记带来了大量的财富,也用他的长枪,杀了所有想要暗算古月的人。
可是,据说,他在古记里的人缘,真的不好。证据就在于,几个迎接古记当家的场合中,几个大掌柜一见到了他,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而他却也只是风淡云清地打了招呼,彷佛真是对路仇人。
「戴云……」
「嗯?」
「你后不后悔?」
「后悔。」
「你怎么这么说,嘻……」
古月在戴云赤裸的胸膛上,用手指不晓得在画些什么,戴云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在写些什么?」戴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着。因为真的有些痒。
「我在写,这个男人是我的,生人死灵勿近。」古月只是笑着。
「……这还用写吗?」戴云只是叹着,轻轻抚着他的黑发。他,戴云,一生之中唯一的失算也许就是遇到古月。可是,他真的忘不了那天在门口遇见古月的那一刻。那是仿佛前世就已注定,他的眼睛就这么地勾走了他的心……
后来才发现,不只是勾走他的心,还会勾很多很多人的心。戴云忍不住又再叹了口气。
「我都说过,我不敢了……」
人说钢铁之身也抵不过万丈的柔情。尤其是古月。
看到他撒娇,就连整颗心都想要挖出来送给他了,怎么还会舍得责怪他。
可是,他真的……很过分……
「你真的不会再见王秀?」戴云沉声问着。
「嗯,不见,真的。」古月的保证,其实就连戴云都不太敢相信。
「你的小凤凰公主?」
「不见,真的也不见。」古月说着,一点诚意都没有。
「还有你的白灵,你的萧音,你的张佳人,你的花姑娘,嗯?」
握住了古月的双腕,戴云翻身过去压住了古月,只是无奈地说着。「你说说看,我对你有多好,跟着你五年了,除了你谁也不敢碰。可你却……」
「你不在的时候,我寂寞嘛……」古月只是可爱地笑着。
「也不问问我是为了谁……」戴云只是叹着气。成语是怎么说的,有其父必有其子?
然而,就这么看着他,真的一颗心都化了。
他那看着你的眼睛,仿佛在他的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人似的。是不是也因为这样,所以有这么这么多的人,都情愿成为他情网里的一个俘虏?
戴云微微阖着眼睛,忍不住还是吻上了他的胸膛,换来了一声享受般的、长长的呻吟。
在那双搂上了他的颈子的手臂之下,戴云尽管纵横沙场无数,也始终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在这场旖旎的欢愉中,戴云就像是落入了网中的蝴蝶。因为迷醉,而忘却了挣扎。
「好酒……」
旖旎过后,伸手拿过了床边的酒杯,古月才喝过了一口,就是满足地叹息着。「三十年的女儿红。」
他那还有些汗珠的脸颊,因为刚才的激情跟现在的酒温而泛着红润的光彩。戴云为他披上了绸缎锦被,只是余韵犹存地不住轻轻吻着他的肩膀。
「……喜欢吗?」戴云只是低声呢喃着。
「酒还是人?」古月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说呢?」
尽管抒发了那难耐的情欲,两人间的温存也总是难分难舍。戴云舍不下亲吻,而古月也放下了酒杯,回到了戴云的怀抱。
「这是我父亲为我酿的……」戴云一边含着情人温润的耳垂,一边低声说着。
「那年据说我出世后,远方经商的父亲以为我娘生了个女儿,就帮我酿了酒。」
「呵呵……」享受着情人间的嬉戏,古月只是一直可爱地笑着。
「次经过了故乡,想到了以前的事,没想到酒还埋在原地……特地送来给你过瘾的……思?……」
「那你还闹我……」搂上了男人的颈子,古月又是那种危险的眼神。
「只是我没想到你又多了一个情人,嗯?」戴云惩罚似地抓过了古月的手臂咬了咬,但是古月还在笑。
三十年的女儿红,甘醇迷人。二十年的感情,深刻入骨。
戴云吻着古月的手臂,只是忍不住轻轻叹息。只可惜等到的是一只花蝴蝶,他还不晓得要伤透多少脑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