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认识他,「请问你是?」
「我是国际刑警汤姆森,曼斯·费尔先生在吗?我有重要的事找他谈。」
「请你等一等。」梅转身,看着神情变得更冷冽的曼斯,他点点头,她回头对着汤姆森,「请进。」
汤姆森走进来,拿下软帽,跟他点一下头,及身旁的洛伯点点头后,在沙发上坐下,单刀直入的说明来意,「我是为调查两名国际诈骗犯来的。」
曼斯跟洛伯飞快的交换了下目光,同时,再将目光移到这名国际刑警身上。
汤姆森从手提箱里拿出一些资料及照片,一边说明他追踪那对以兄妹相称的诈欺犯已有三年的时间。
两人相当狡狯,他一直找不到直接证据来逮捕两人,这一次他追踪到苏格兰,找过比尔的父母,在附近又找了几天,找到一些人,也查询到当天有一名俊挺的男子跟一名浑身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的新娘,在一间小教堂完成简单的婚事,而他便是从神父给的登记簿上查到曼斯跟蕾妮的名字,再从机场的出境纪录查到两人已飞来德国,这才终于找到了这里。
「这人你们认识吧?」汤姆森将几张尼克的远照跟近照拿给两人看,曼斯点了下头。
「那就没错了,至于蕾妮--」
汤姆森又拿出一叠照片给两人,照片上的结婚会场或教堂都不相同,惟一相同的是,太阳都很耀眼,新娘的头纱镶了碎钻,所以婚纱下的脸因碎钻的光芒而闪闪发亮,完全看不清楚新娘的五官。
「她是个很高竿的女骗子,被骗的人不仅不觉得被骗,甚至还心甘情愿的付出一笔金额给她,而且,没有人有她的照片,这些婚礼的照片是一些其中的亲友所拍的,但如你们所见,钻石的光芒闪烁折射,啥也看不见……」
就在汤姆森边解释边细数蕾妮的罪状时,正在卧房里的她也等得不耐烦了。她实在不明白曼斯怎么会下去那么久?而洛伯到底有什么急事?
她打开房门,一个熟悉的声音立即从楼下传了上来,她的脸色悚地一变。
难道是……她蹑手蹑脚的躲到一个圆柱后面,小心的往楼下客厅一瞄--
她脸色丕变。老天爷,是汤姆森!
那个讨厌到不能再讨厌的臭蟑螂刑警。
完了完了,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她倒不怕他,但曼斯那僵立如雕像的身躯下似乎压抑着熊熊怒火,她不得不闪人。
她很快的退回房间,刚穿好衣服,就听到上楼的脚步声。
没时间整理行李了,她匆匆抓了皮包,便从二楼阳台旁的水管往下攀附,来到一楼后,纵身一跳,同时,也看到四胞胎姑姑的四颗小头正凑在对门的窗户,个个惊愕的看着她这像猴子般的俐落举动,
她快跑到停在侧门的积架,但车门上了锁,她很快的从皮包里拿出一根发夹,才三秒功夫,她坐进车子里,再一阵摸索后,车子的引擎激活了,她快速的开车离去。
而上楼的曼斯看着空荡荡的卧房,及那随风飘扬的落地窗帘,再看看被蕾妮扔弃在地上的浴袍,无言。
「曼斯。」
洛伯凝重的拍拍他的肩膀。
他闭上眼睛,沉痛的摇头,他对蕾妮的所有爱情与温柔都在瞬间灰飞烟灭了,独留沸腾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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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她一早就出门,我忘记了。」一脸阴霾的曼斯步下楼来,看着站起身来的汤姆森。
「她逃了吧?」他敏锐的注意到他的神情变了。
「我的妻子不需要逃,请你离开。」他脸色冷峻的下了逐客令,但汤姆森还不放弃,他看过太多为那个女骗子说话的男人,「费先生……」
「出去!」
「你……」
「出去!」
「请你出去吧!」洛伯上前缓颊,「曼斯不想再提这件事了。」
「那好吧,这是我的名片。」他递出一张名片给他,「如果她有回来,不管她是不是我说的那名女骗子,请让我跟她见上一面,而往确定她没有离开汉堡之前,我都会住在市区的凯富饭店。」
说完这一席话,汤姆森离开了。
四胞胎好奇的看着他离开后,这才踏进曼斯的屋内,「那是谁啊?」
「是啊,怎么蕾妮突地像只长臂猴俐落的从楼上跳下来,开车离开?」
「才神呢,我看她不是用钥匙,而是用发夹开车门,就像电影里的小偷。」
「就是、就是!」
四人各说了一句话,这才发现曼斯的脸色有多难看。
他抿紧了唇,转身上楼。
「砰」的一声,这声关门声可不小。
有问题!四姑姑开始围剿洛伯,但洛伯为了不让这四个长辈再用蕾妮的事去打扰曼斯,所以他选择不说,很快的闪人了。
四胞胎一肚子的好奇,却又找不到人可以问,只得抓了梅来问,但她还是用那种没人气的冷语调说她也不知情。
没法子,四人只得回到自己的屋子,守着曼斯的房子,看那只突然从一个弱不禁风的纤细女子,摇身一变成为灵活猴的蕾妮何时回来。
傍晚,跟朋友去看电影的南茜回来了,餐桌上,不见蕾妮,只见小爹那冷鸷的深邃蓝眸,她聪明的没问小妈去了哪里。
只是一连五天,她始终没有见到蕾妮。
而小爹的作息虽仍正常,但不只是她,连梅、四位姑姑,还有附近的亲戚友人都有一种感觉--沉睡的狮子苏醒了!
他变回那个在遇见温蒂前,尚未被爱情洗涤,一个强势易怒的费家暴君,凡事他说了算,谁也别想改变他的决定。
他更像一只碰不得的剌猬,一提起蕾妮,他就火冒三丈。
总之,他的冷峻及不定时爆发的怒火,都让身边的人日子过得难过,连一向跟他哈啦的四胞胎姑姑,到后来,也不敢再发出声音,四人包袱款款的说要先离开「烽火绵延的战区」,出国度假去也。
四人带头出国,附近的亲戚也立即吹起一阵出国风,几天过后,这个靠海的高级别墅区,突然变得静悄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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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贼入门!
寂静的夜,半夜两点,还着一身西装的曼斯连鞋子也没脱的躺在床上,回想他跟蕾妮碰面的情形。
那一天,他要是没有开车追上去,就不会再当生命中的第二次傻瓜!
而东窗事发,她玩起失踪记,半个月了。
但她誓必得回来的,除非--
他从西装内袋里拿出她忘了带走的护照,除非她不离开德国,不然,她一定得回来拿这个东西。
卧室内是漆黑一片,只有外面的月光在疾走的云掠过时,偶尔光临。
他将护照放回口袋,他将它贴身带着,因为这是惟一的诱饵。
加班到一点才回来的曼斯,在阖眼休息一会儿正想起身到浴室梳洗时,窗外响起一个小小、不寻常的声音。
他眸光一冷,等了几天,终于等到了。
他躺回床上,拉起被子盖住,闭眼假寐。
一身黑色贴身劲装的蕾妮正借着水管费力的往上爬,她没有打一副费尔家大门的钥匙是错的。
偷溜入房,在微微喘息后,惊见到躺在床上的曼斯时,她的心头小鹿还是乱撞一通。这半个月来逃到汉堡近郊的一家小旅馆待了半个月,她可是超想他的!
但现在不是来抒发想念的时候,而是白痴的她怎么会将护照那么重要的东西给遗漏了?!
在哪儿呢?
「啪」的一声,漆黑的卧室突地灯火通明,更可怕的是,曼斯居然从床上坐起身,手上就拿着她的护照。
「妳在找这个?」
「我……」
哪还能找,瞧他那张冷冰冰的俊颜,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冲向窗台再次落跑,但曼斯的动作更快,他将护照放回口袋后,一个箭步向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臂,粗鲁的将她拖回床上,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
「走开!」她徒劳无功的挣扎着。
「骗子!」
「不是、不是的……」
「不是?不然为什么要逃走?。在妳逃走前,我们不是正要温存?有什么理由让妳得冒着跌断脖子的危险攀窗逃跑?!妳说!」一脸阴霾的他怒声咆哮,
蕾妮痉挛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我、我没有……我只是……」
「还不承认?!」
他好凶啊,可是,「我没有骗你啊,我骗你的钱了吗?珠宝、钻石,还是什么财富了?我不是骗子啊!」
呼!她在心中松口气,好在她什么都还没拿。
该死的!她骗了他的感情,他最珍惜、最在乎的感情,而她的骗子行径也再次践踏他的自尊跟感情,她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不是骗子!
他眼内冒火,一个画面尖地一闪而过脑海,这让他想起了这个该死的骗子在飞机上遇上乱流时的惊惶失措……
好!很好!他咬咬牙,猛地将她拉起来,拙住她的手臂,一路将她拖出屋外,再粗暴的将她塞进车子后,他进了驾驶座,锁了中控锁,开车直奔办公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