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玩得正开心,”龚朗轩的大手带着危险的轻柔抚着她的脸颊,“偶尔一天晚点睡应该可以接受。”
“可是——”
“你不饿没关系!”他的手轻点了下她的红唇,语气轻松,但是眼底闪着严肃的光芒,他的手微微用力,“但你一定很累,可别告诉我,站了一天柜你不累,你先上去洗个澡,换个衣服。”
“这里不是我家!”
“是谁告诉你不是的!”他的语气夸张得像是发现新大陆。
“龚朗轩!”张韶君因为被他半推着走而有一丝的气愤,“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龚朗轩在她的耳际低喃,“你要自己走上去还是要我抱你上去,你自己选!”
她瞪着他,他也不甘示弱的回视。
“妈咪!”
“爸爸跟妈咪上去一下,”龚朗轩安抚的对张中玮说,“你跟爷爷和奶奶他们在这里玩,要乖喔!”
张中玮的目光飘向张韶君。
张韶君对他一笑,半强迫的跟着龚朗轩走。
“看来你儿子还没搞定你媳妇。”温品熏的母亲郑乃华看着唐华琳说。
唐华琳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注意力都在牌桌上。“放着人家母子在外头不闻不问这么多年,他吃点苦头是应该!”她的口气一点都没有心疼自己的儿子,反而是替张韶君打抱不平。
“老婆,你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该一味的说是朗轩不对!”龚百英不得不替自己的儿子说句公道话。
唐华琳撇了撇嘴,“总之,小俩口的事就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她的美目飘向丈夫,“反正你现在有孙可以抱,儿子应该不重要了吧!”
龚百英闻言哈哈大笑,“对我而言,儿子早就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他很狗腿又肉麻的说,“现在再加个中玮。”
“我的鸡皮疙瘩都掉满地了!”郑乃华打趣的推了推唐华琳。
唐华琳得意的仰起下巴,反正她老公疼她是众所皆知的,她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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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哪一根筋不对劲?”一推张韶君进门,龚朗轩就立刻发难。
“这里本来就不是我的家,”她强迫自己冷静面对,“中玮是我儿子,我带他走是理所当然。”
他沮丧得想要用力摇醒她。“张韶君,我们今天最好一次把话给谈开,你到底把我置于何地?”
看到他的样子,她感到心疼,但依然硬着心说:“对不起!我从一开始就已经告诉你,我们不适合!”
“去你妈的不适合!”他失控的连脏话都说出口。
她强迫自己假装没听到他说的话。“以你的条件,要找什么女人没有!只要你开口,想要替你生孩子的女人很多,何必一定要为难我?”
“我为难你?真是天杀的!”他一把抓过她,“你竟然敢说我为难你?现在到底是谁为难谁?”
“拜托!”他激动地抓紧她的手臂,使她感到有些疼痛,“不管你做什么,都不能改变我的想法!”
“你有了别人吗?”龚明轩心惊的问。
“如果我说是,你会放过我吗?”她狠下心想断绝他的希望。
他没有回答,只是狠狠的吻住了张韶君的唇,用行动告诉她自己的想法。
他的激情来得猛烈,几乎使她不能呼吸。
好不容易,他放开了她的唇,她呼吸不稳的说:“就算我身边已经有了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年你的情史有多丰富!你身旁的女人有多少,应该不用我算给你听吧?”
龚朗轩是个名人,这几年来,他的多情使他的名字与很多女人连在一起,要得到这些讯息并不难,虽然这些报导令她难受,但也令她彻底的对他死心!毕竟这世上没有谁是非需要谁不可的!
既然他可以跟别的女人出双入对,那要遗忘她有什么困难!
他一时哑口,承认这些年自己是有些荒唐,但是——
“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此游戏人间是谁造成的,”龚朗轩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自己,“对我而言,如果没有你,任何女人都一样!”
“这都是借口,而且若是任何女人都一样,那又何必非我不可!”张韶君倔强的抬起下巴。
“张韶君!”他的双眼写着盛怒,但是语气却显得异常的平稳,“不管你决定怎么样,都得打消念头,因为你得听我的!”
“你以为你是谁!”她激动得想跳脚,“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我爱你,”他坚决要留下她,“我知道什么对你最好。”
他的示爱令她心慌,她一向很明白,面对他的柔情,自己根本就没有胜算,或许龚朗轩也很明白这一点!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她的眼眶一红。
她柔弱的模样重重敲击着他的内心,他不舍的搂过她。“我或许不懂,但你可以告诉我,困扰你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不要再说你对我没有感情,除非我是白痴,不然我绝对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他的怀抱使张韶君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整个人紧紧的依附着他。
他搂抱着她,无言的给她强而有力的支助。
“如果你不说,我永远不会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龚朗轩轻柔的抚着她的秀发。
仰起带泪的脸望着他,他眼中的柔情使她感到心痛!
透过泪眼,拉下他的头,吻上他的唇,她完全没有抗拒的深醉在这个亲吻当中。在月光之中,她放任自己的行为,想要拥有他的感觉凌驾在一切的理性之上!
第八章
转过头,她躺在枕头上,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一看见他俊美的脸,她的心就盈满着感情。
“我爸以前是德木运输集团的船员。”终于,在他柔情万千的注视下,她轻声的开了口。
这个讯息令龚朗轩有些意外!
她缓缓的从床上坐起身,拉起被单遮住自己的赤裸,与他拉开了距离之后才继续说道:“在我大约三岁的时候,他跟着货船送货到南亚。”
张韶君语调中的严肃,使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然后呢?”他记得曾听她说过,她的爸爸是因为意外过逝。
“他在经过印度洋的时候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掉落海里。”她幽幽的目光看向他,“当消息传来的时候,我妈妈完全乱了方寸,因为她生了我之后,就专心在家照顾我,家中的经济全都仰赖我爸爸。”
他也跟着坐起身,一脸沉重。
“当时我们完全是孤儿寡母,”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想起记忆中母亲只要失意时,便对德木运输咒骂,“但是你所引以为傲的德木运输,最后竟然以一句没有尸体无法判定我爸爸真的已经死亡为由,只给我们三十万就草草了事,我爸爸的一条人命——就只值三十万!”
张韶君的话如同震撼弹在他心中炸开,这件事令他难以置信,他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是这么无情的主事者,但他更万万想下到,张韶君的父亲是在德木运输因公殉职。
“你知不知道,我妈妈有多么介意这件事,她不停的争取。”她激动了起来,“我们不是想要狮子大开口,我们只是要一个合理的交代!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孩子很难讨生活,但是你们却对我们很绝情!最后丢给我们三十万,好像我们是乞丐一样,给了钱之后就不闻不问,”看着他的眼神,不由多了一丝指控意味,“所以你可以明白吗?我这一辈子最不想的就是再跟德木运输有关联。”
这个讯息来得太突然,他来不及消化,只能震惊的看着她说不出话。
“当初被汽车公司安排去争取你们新进货车的订单,我光是想到要踏进去你们公司就全身发抖,所以那时才会出错忘了带要报告的资料!”她的唇边扬起一抹苦笑。
“那时我因此失业了……而我妈妈,就在我被公司fire的当天过世了!我在想,这或许就是上天注定,在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我所挂念的一切全都断了,工作没了,唯一的依靠——妈妈也死了……”她一抹脸上的泪水,但是狂流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我没有留下来的勇气!”
他伸出手,心疼的想要搂住她。
她摇摇头,躲过了他的手,现在她太脆弱,不能允许他的碰触。
看到了她的畏缩,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最后,他用力的握紧拳头,收回了自己的手。
“关于这件事,我会回公司再调查。”龚朗轩坚定的给她承诺,“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没有必要了!”她垂下眼眸,“就算现在你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赔偿,依然没有办法改变过去,我没有父亲的童年和妈妈辛苦抚养我长大的日子。”
他闻言,心中充满无力感。
“我甚至可以想见,若是让我妈知道我跟德木运输的人扯上关系,她会有多么的生气。”想起母亲最后因为癌症折磨而瘦弱的身躯,她就感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