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嘛!我的情形你最清楚,我是绝对不可能和女人结婚的,既然他们误会我们,我干脆将计就计,和你来个假订婚,既可以安抚他们,又可以让我耳根清静,你说这不是一举数得的好方法吗?”他的脸上扬着如孩子般纯真的笑容。
“好你的头啦!订完婚,你爸妈很快就会要你结婚,到时候我怎么办?我看你吃错药变成白痴了!”她颓然放下刀叉,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
“你才智障咧!”他习惯的骂回去,差点忘了自己有求于人,但一想到此刻不是在是斗嘴的时候,连忙拉住她,满脸笑容的说:“你先坐好,听我说嘛!我知道这样做很荒谬,但是我觉得这是最好的方法了,等订完婚,过一段时间,你就另结新欢去,我呢,表现得很痴心,十年八载都不交女朋友,爸妈一定会以为我在情伤中,就不会再逼我了,我也就可以从逼婚的痛苦深渊中解脱。”
“你解脱了,那我岂不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成了千古罪人?你少害我了。”她用力敲他的脑袋。休想!
“我知道很委屈你,可是我别无他法。”他再次上前陪笑说:“你放心,等我把我父母这一关摆平之后,一定好好报答你。”
“不要!”
“拜托!求求你!你不救我,没人能救我了,我是生是死全看你了,你帮我这个忙,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报答你。”他摆出哀兵姿态。
“不要!”
“浅浅!你……你忘恩负义!”周俊仁见软的不行,开始发枫,“三个月前你从国外回来无家可归,是谁一接到你的电话,二话下说就直奔机场接你?是谁把房子让一半给你住,让你免于流落街头?是谁介绍你到杂志社上班?又是谁无条件鼓励你、支持你度过难关?你说!”
他气势汹汹,凶得浅浅双肩垮下,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她离开霍鹰回来台湾时,身上的钱不多,又不能投靠亲戚,以免被父亲找到,于是找上周俊仁,他见她有困难,拍拍胸口替她安排一切,真的没话说。
“我……”她几乎要心软了。
“光凭我们的交情,你就该考虑帮我,何况我还帮过你,现在我有困难,你却见死不救,这算什么朋友?”
“我……”
见她在挣扎,他眼中重燃希望的火花,“我答应你,订婚仪式绝对低调处理,不会有太多人知道。”
“……”浅浅对他的执拗无计可施。
“拜托!又不是真的订婚,怕什么?而且我们不来电的,是合作的好对象啊!”他又适时的劝道。
“叮咚——”
门铃倏地响了,周俊仁发急道:“他他他……他们来了!”
“啥,你爸妈来了?你……”这家伙摆明先斩后奏,逼她非答应不可。
“浅浅,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不要麻烦你,但事情迫在眉睫,我……我求你、求你,我求求你,求求你啦!”他忽然双脚一屈,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男子汉跪什么跪,你快起来呀!”真是没志气,浅浅直想踹他一脚。
“叮咚——”
门铃又响了,他干脆耍赖说:“反正我又不是男的,也不喜欢当男人,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算你赢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注定要瞠这浑水了。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不会弃于我不顾的。”他做了个OK的手势,高高兴兴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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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酒天下杂志社
下午五点多,杂志社采访部、编辑部和美编部的人员,仍然忙得不可开交,没办法,通常出刊前都比较忙,能在七点下班已是万幸了。
这时柜台的工读生妹妹透过广播说:“采访部的浅浅,外找!”
过了一秒,又自动补充道:“快出来,是大帅哥喔!”
瞬间,杂志社陷入无政府状态,那些写文案的、催稿的、校稿的、编辑图片的,不约而同借故从工作岗位离开,上厕所、去茶水间、到影印室……反正都会经过门口柜台,瞄一眼工读生妹妹口中的大帅哥。
只有当事人浅浅仍在座位上不动如山,因为她戴了耳机,边听MP3边校稿,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
周俊仁从柜台回来,扯下她的耳机,“完了!完了!浅浅,这次我死定了。”
“你死了关我什么事?”她闲闲的把耳机塞回去。
他又把她的耳机扯下来,夸张的做了个垂涎三尺的表情,“外面有个大帅哥找你,真的好帅,你一定要介绍给我哟!”
“还没认识人家你就发情啦?”她懒洋洋地道。
“哗,你没看到,这男人教人难以忽视的是他那极为有型的胡碴,我看过不少男人留胡子,大多看起来脏脏的、恶恶的,但他不会,相反的,唇边、腮边的胡碴让他看起来有种狂放的性感,又有股危险的气质,帅呆了!”
“哈!”她敲他的脑袋,“看你的样子就是发情了。”
“哎呀,介绍一下会怎样,不然你想收为已有?”他笑咪咪央求着。
“我才不要咧!”她收好MP3却疑惑道:“谁呀?这期我都截稿了,没约人采访啊!”
“管他谁呢?反正是大帅哥找你,还不快去?”周俊仁兴匆匆把她拉起来,一起出去看.
浅浅兴趣缺缺,边走边打哈欠。昨晚加班到两点多,今天猛吞三杯咖啡提神都没效,好困呢!
“喏,就是他。”周俊仁指着那个高大的男人说。
呵,那张气得发黑的俊脸,看来好眼熟……浅浅眨眨眼,眨了又眨,顿时清醒了。
霍鹰!他他他……来干么?
“浅浅!”见她和一个男人手挽着手,状似亲匿的出现,霍鹰一脸杀气,连声音都是从齿缝进出来的。
糟糕!意识到四周投射而来的眼光,她下意识的否认道:“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霍鹰脸色刷白,仍不掩肃杀之气,冷冷地说:“我辛辛苦苦找了你三个月,你别想给我装傻,谁让你离开的?跟我回家去。”
当霍鹰发现浅浅不告而别,连浅康强都不知道她的下落,他除了感到莫名其妙外,更是心急如焚,不知花了多少人力,才查到她回台北了。
“我都说你认错人,认错人就是认错人!”她恨极了,只要见到他,就会想到自己所受的欺骗,以及自己有多么的爱他,不争气啊,竟然无法用恨来消弭对他的爱恋。
他冷笑一声,语气更冷得吓人,“我认得你是谁就好!”
“都说我不认识你!”她抆着腰吼道,准备打死不承认。
他握着拳头压下怒气,试着把语气放软些,“我做错了什么让你生气吗?”
“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生什么气?”她聪明的赶紧撇得一干二净,因为围观的同事愈来愈多了。
“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挑挑眉盯着她,猛然伸出手,将她揽进怀中,“天知道,我们的关系可不只是一点点而已。”
果然,围观同事互瞄眼色,直觉浅浅和这个男人关系不简单,大家愈看愈不安,真不知道他会对她怎样。
这时,周俊仁忍不住问道:“请问你是——”
“我是浅浅的老公!”反正不管用骗的、哄的、偷的、拐的、抢的、逼的,他都要把她娶回去。
“去你的,你什么时候变我老公了?有没有搞错!”浅浅气得粗话都飙出来,又对同事解释,“他乱讲!真的,大家要相信我,不要相信他!”
帅哥另有所属,周俊仁万分失望的说:“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关系暧昧!”
“不不不!”浅浅立刻扯住他求援,慌乱说道:“别人不相信,你一定要相信我,他就是我跟你说那个霸道、卑鄙、无耻的……”
她说不出话来了,因为霍鹰捏住她的下巴,阴沉地说:“哼!这次你休想逃出我手掌心!”
他若以为靠威胁恐吓就可以令她屈服,像以前那样投入他的怀抱,那他可就大错特错了!
她忿然拨掉他的手,“你不要对我这么霸道行不行?每次想干么就干么,我又不是你的物品,随便你摆弄,我也不是——”
他脸色一沉,不想再听下去,咆哮道:“住口!”
才吼完,就感到一阵晕眩陡然袭来,瞬间,办公室的摆设在她眼前旋转。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霍鹰早已抱住她瘫软的身子。
“她怎么了?”周俊仁急切地问。
“昏了。”见他的关心显露无遗,霍鹰浓眉紧皱,颇不是滋味。
周俊仁诧异的捣住嘴,脱口道:“你真凶耶!竟然把她吼到昏了,呃……你抱她去哪儿?”
“去医院。”霍鹰抱着浅浅,面无表情的跨步往外走,那凌厉如刀锋的视线往四周一扫,果然比什么都管用,大伙儿自动自发退开,迅速让出一条路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