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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洋见状,一个箭步上前,左手直取男子抓着傅容容的右手,右手揽住傅容容的腰,只听见哇的一声惨叫,傅容容已经在席洋怀中,而男子则痛得边叫边逃边甩手,「好痛,好痛!」

  席洋搂住傅容容,关心的问:「没事吧?」

  傅容容揉着手,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不住落下。

  「那是谁?你不是说家里没男人吗?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傅容容仍旧只是摇头,并轻轻推开席洋,「不关你的事,你不需要问。」

  「可是他想伤害你……」

  傅容容将衣服塞进席洋手里,「你洗澡吧,洗完澡早点睡!」

  不给席洋任何发问的机会,傅容容掉头离开,留下席洋一人独自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发愣。

  *

  傅容容浑身颤抖地回到自己房里,小心翼翼地上了一道又一道的锁,又搬过桌子、椅子抵住门,这才惊魂甫定地在床沿坐了下来。

  她抚着疼痛红肿的手腕,眼泪一颗颗掉了下来。可她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坐着,默默让眼泪滴落,默默听着外头的狂风暴雨,凝神注意着外头的一切动静。

  突然,一阵风吹得房门嘎吱作响,彷佛有人在拍门似的,吓得傅容容整个人差点跳起来,眼睛睁得老大,直视着房门。

  「谁?外面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她,有的只是呼啸而过的风声。

  傅容容缓缓舒了口气,原来是风声。其实也难怪,山上的风本就不小,更遑论现在正遇上台风,即使屋子的每扇门、每扇窗都关得紧紧的,可是风仍旧找得到缝隙吹进来。

  但傅容容仍旧不敢轻忽,动也不敢动地望着门,生怕会突然听见敲门声,毕竟这是个台风夜啊!

  是啊!台风!「台风」两字什么时候成了她最畏惧的名字,「台风」又什么时候成了她的梦魇?一个挥之不去,忘也忘不掉的梦魇!

  就在傅容容陷入沉思时,敲门声跟随着风声一同响起,「容容,开门,开门!」

  傅容容顿时紧张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门,双手反抱住自己。

  「容容,开门,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傅容容没有回应,只是恐惧地望着不住晃动的门,听着那越来越剧烈的敲门声。

  「容容,开门,开门!」

  眼看傅容容似乎没有开门的意思,门外开始传来一阵碰撞声。

  傅容容霎时跳了起来,惊恐地看着门一寸寸被撞开,连抵住的桌子、椅子也摇摇晃晃的。

  「不,不要,不要!」

  傅容容发出一声尖叫,连忙转身打开窗户,从窗户爬了出去。她不想看见那狰狞的脸孔,不想看见那丑陋的面容,也不想听见那颤人心魂的声音。她得逃才行,对啊,她得逃开,可她能逃到哪儿去呢?

  忽地,她想到席洋。

  对了,席洋,他一定可以保护自己,他也一定会保护自己的!

  思绪方落,傅容容旋即奔向席洋的房间,连门都没敲就冲了进去,直接扑入席洋怀中抱住他,「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刚洗完澡,正裸着上身打算入睡的席洋,满脸错愕地看着冲进来抱住自己的傅容容。

  「怎么了?」

  一语未毕,席洋又看见一条人影直往房门口而来,他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眼中精光一闪,轻轻抿了抿唇,对怀中的傅容容说:「你躲到我身后,千万别出来,知道吗?」

  傅容容点头,瑟缩地闪到席洋身后。

  只见席洋大跨步走向那人影,以快得令人咋舌的速度踢倒对方,再一个拳头补在那人肚子上,手刀朝脖子一砍,那人哼都来不及哼便晕了过去。

  席洋转身找了条童军绳把对方牢牢捆住,又塞了条抹布在他嘴里,然后提起来丢在走廊尽头,这才回到房间。

  他顺手锁上房门,走到床沿坐了下来,「你愿意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他是谁?你……」

  傅容客只是摇头,一语不发地默默坐着。

  席洋眉头微蹙,也跟着沉默下来。

  黑暗中,席洋虽然看不见彼此,却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傅容容那不住颤抖的娇弱身躯,也听到那强忍着不哭出声的低低啜泣,这让席洋的心没来由地揪了起来。

  他犹豫地伸出手轻轻放在傅容容肩头上,「如果想哭的话,我的肩膀可以借你,我母亲从小就告诉我,该哭的时候就哭,忍着不哭是不健康,也是不道德的,所以你……」

  话没说完,傅容容已经扑进他怀中放声哭了起来。

  她哭得那么伤心,哭得几乎喘不过气,哭得整个人几乎瘫在席洋身上,弄得席洋胸前一片濡湿;可席洋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抱着她,感受着她的娇弱,感受着她激动的身躯,也感受着她那满腔的委屈与酸楚。

  渐渐的,怀中的傅容容慢慢地平复下来,慢慢地止住了泪水,可席洋仍旧一动也不动地搂着她,温柔地抚慰着她,给她无言的怜惜与支持。

  没有人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也没有人知道是谁采取主动,也许是心存怜惜不舍的席洋,也许是柔弱依人的傅容容,总之,当两人察觉时,早已难分难舍地滚倒在床上,可他们谁也没有推开谁,反倒将彼此拥得更紧。

  留外的暴雨,浇不熄他们的热情;呼啸而过的狂风,掩不去他们交缠的呻吟,他们像一对相识已久的爱侣深深眷恋彼此,又像一对初相见的陌生人探索着彼此,直到风停雨歇,直到天色大亮,直到理智缓缓回到彼此心中。

  席洋搂着傅容容,而傅容容也像只温驯的小猫般偎在席洋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声,感受着他的温柔与坚定,一切显得那么自然、那么美好。

  「有人说你像只猫吗?」席洋低低说道,大手在她身上轻轻摩掌着。

  傅容容摇头。

  他低头看着傅容容,第一次,也彷佛是最后一次般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着她。

  他发觉怀中的小女人美极了,比他所见过、所遇过、所认识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来得美,来得诱人。

  她眉毛秀长,鼻子小巧挺直,一对彷怫会说话又彷佛随时含着泪光的眼煞是迷人,而她的唇,好像在邀请人亲吻似的娇艳欲滴。

  她的身形窈窕,四肢匀称修长,一身的皮肤白得几近吹弹可破,而她的发,那正散在他胸膛上的发,又似天鹅绒般光滑洁亮,教人爱不释手。

  他忍不住倾过身子吻住她,「小猫咪,跟我走,好吗?」

  傅容容随即摇头,她推开席洋起身穿衣服,「我是有丈夫的女人,我不可能跟你走的!」

  听见「丈夫」二字,席洋心底不知为何竟泛起一丝酸意,适才的宁静与美好也在瞬间消失无踪。

  傅容容走到门边,一手按在门把上,她不敢回头,柔弱的身躯微微颤动着,「席洋,忘了我,忘了你在这里所看见的一切,忘了这个地方,也忘了昨天晚上,就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席洋没有回答她,只是低声问:「告诉我,你丈夫是不是昨天晚上那个男人?」

  傅容容的头陡然垂下,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是,你昨天晚上看见的人,就是我的丈夫,他叫赵家浚。」

  傅容容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也从此走出席洋的生命……

  直到四年后的今天,一场意外的车祸,又将她带回他的生命,可时至今日……她仍是另一个男人妻子啊!

  想到这儿,席洋忍不住伸手用力往墙壁一槌,试图用疼痛来发泄自己心中的郁闷。

  突然,走廊上异常又杂乱的脚步声吸引了席洋的注意力。他转过头看见站在走廊尽头,不住往加护病房方向张望的几条人影。

  其中一个说道:「找到了,果然在这里!」

  这些人边说边往傅容容靠近,完全没将倚墙而立的席洋放在眼里。

  「少奶奶,请你跟我们回去,老夫人想见你!」

  乍见这些人,傅容容差点失声尖叫:「你……你们……」

  「少奶奶,麻烦你乖乖的跟我们回去。」

  傅容容不停摇头,脸色苍白得吓人,「别过来,你们别过来,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其中两人不由分说地上前架起傅容容,「不去也得去!阿宾,你进去里头把小少爷抱出来!」

  傅容容顿时又叫又挣扎,「不要碰豆豆,你们不要碰豆豆!豆豆,豆豆!」

  就在那个叫阿宾的男人正要进入加护病房时,一道冷得像冰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谁敢再碰她、碰豆豆一下,当心马上就被送进加护病房急救!」

  「谁?」

  众人回头,赫然看见一个挺拔高大的身影矗立在眼前,那气势,有着说不出的压迫,那模样,是骇人的冷漠,那是——席洋!

  第三章

  邢天会

  房间里,席洋来来回回踱着步子,一面看着焦急得泪眼汪汪,不断安抚儿子的傅容容,一面问守在门口的属下,「电话究竟打了没?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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