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你够——”
他刻意低头凑近她,温暖的鼻息轻拂在她美丽的脸上,深情的黑眸凝睇着她,让她一时语塞,只能怔怔的瞪着他看。
“就这样帮我们拍一张。”他这话是对着刚走进来的摄影师说的。
“是!”
摄影师哪敢说不。这个英俊的男人不好伺候啊!他连忙拿超相机一拍再拍,杜行苇也很专业的一再变换姿势,还愈来愈接近她的红唇。
她连忙抗议,“不可以再靠近了!”
但,她说她的,他吻他的,一记销魂蚀骨的热吻就让怀中的美人儿孱弱的靠在他怀中喘息。
看着她双眸迷蒙、粉颊酡红,杜行苇性感的唇办不禁扬起浅浅的笑弧。
但回头再看向好友跌倒的位置。人呢?
第十章
满天星斗的深夜,唧唧的虫鸣声间歇的在绿云山庄响起。
昏黄路灯下,罗汉民抑郁的喝着啤酒,独坐在葡萄棚架下方的木椅上,面前的小桌上还有好几瓶空了的酒瓶。
“对不起。”
突然响起的道歉嗓音,让他仰头喝酒的动作一顿,他停了约五秒,这才将口中的酒液咽下肚去。
杜行苇挺拔的身躯靠着藤架,望着他的黑眸里充满歉疚。
罗汉民抿抿唇,“对不起什么?”
杜行苇走到他身边坐下,一手拿过他手上的啤酒仰头也喝了一口。
“喂,我不跟你玩断背山啊!”罗汉民一把抢回自己的啤酒。
他笑,但看向好友的眼神则充满坚定,“请把她还给我。”
还?!他指着杜行苇那讨人厌的俊挺鼻梁大叫,“我没还吗?我不还行吗?当我的面打啵,还一个比一个更火辣!”虽然这是他预期的反应没错,可是他就一定要这么迫不及待?!不能让他多享受一会儿?
“我只是不想来阴的,也希望你可以看清楚她到底属于谁。”
罗汉民给他一记大白眼,“我跟韩枫都给过你机会。”
“我迟钝、我白痴、我让仇恨蒙住了双眼——”
“这些话找我说对吗?你又不是要跟我表白。”他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
“不,我对你也有很深的愧疚,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好朋友,也不想丢了今生最爱。”
“贪心!要不就重色轻友,要不就要为了友谊牺牲爱情,哪有双赢?”
“我就是要双赢,只要能让你心甘情愿的让出她,什么条件我都接受,不过前提是,你还要我这个朋友。”他一双黑眸里满是真诚。
既然如此,罗汉民也很认真的想着,“那就学小狗汪汪大叫一百声,学猫咪在我脚上磨蹭一百下,再从这儿跑到清境农场绕个一百圈后再跑上来——一
“嗯?”杜行苇浓眉一挑,皮笑肉不笑的冷睨着愈说愈兴奋的好友,而这个眼神是具威吓性的,仿佛在说……他要再敢说下去,肯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罗汉民被看得头皮发麻,干笑两声,“那我先回房想想再跟你说好了。”
他虚弱的站起身,双脚发软的往屋里走去。演到这儿应该差不多了吧?
他若再跟韩枫继续卿卿我我下去,除了要担心入戏太深外,会不会连小命也不保?
在房里想半天,他想还是先找韩枫讨论一下好了,此时已是大半夜,因为所谈的是“不可告人的机密”,所以,他偷偷摸摸的来到韩枫的房间门口,再轻轻的敲门,但他没料到,竟然是隔壁的杜行苇先开门。
瞧他一双黑眸虽然带着笑意,但这笑意却令人感到冷飕鼹的。
“咳、咳!”他赶忙干咳两声,再指指喉咙,乖乖的溜回房间。
但怎么睡?情势愈来愈危急,他连忙拿了手机拨给韩枫,电话接通——
“还不睡?!”这个声音够冷,冷到让他毫不怀疑韩枫的手机又被杜行苇没收了,他长叹一声,瞪着天花板。
韩枫啊韩枫,早跟你提过,三人行很碍手碍脚的,这住在一块儿怎么共商大计呢?
杜行苇紧迫盯人,我没辙,可你也该想想法子告诉我下一步怎么走嘛,要不,这出戏认真说来也已开锣好久了,你的“仇”报完了没?我已经快演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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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
韩枫没有努力吗?
有!她也偷偷摸摸的想摸到罗汉民的房间,但房门只要轻轻的一开,一只长长的腿儿就横在她面前,而长腿的主人就以俊魅的笑容看着她道——
“睡不着?要不要我陪你?还是做个床上运动比较好人眠?”
她恶狠狠的瞪杜行苇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门关上,才拿了手机想拨给罗汉民,一只无影手就从她后方伸过来,拿走手机,丢到床上。
她愤然回头怒视着他,而这会儿也才发现两人相通的房门又被打开了。
“我上锁了。”她忿忿不平的瞪着这个英俊的恶魔。
“我有钥匙。”
他笑笑的从口袋里拿出叮当作响的钥匙,她火大的一把抢过来,跑到窗户边,用力的将它丢出去。
“柜台那里还有好几支,你要不要跟我下去拿好练练臂力?不过,好像还有几把放在我台北的家,另外,房务组长那儿也有好几把。”
闻言,她的俏脸黑了一半。
“还是你又要换房间?不过先提醒你不管换哪一间,我都有钥匙。”杜行苇这么问是因为从她住进来到现在,已经换了好几间客房。
“你——那我要跟汉民住同一间,我们要结婚了,住在一起又怎样?!”
他突地走向前,她则直觉的往后退,他勾起嘴角一笑,继续走向她,两泓深潭似的黑眸中弥漫肃色冰寒,“你们可以住在一起,但你得先说服我,给我一个理由。”
“为什么?我们想在一起就在一起,干你什么事!”
杜行苇迷人的俊颜瞬间刻意装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但就算他的笑再迷人,在她看来都极具威胁性!她神情戒备的又往后退。
猝不及防的,他的手突地伸出抵在她的右手边,她直觉的要往后退,这才发现自己已无路可退的背抵着墙,她想转往左边,他的右手却快她一步挡住她,成功的将她困在他跟墙面之间,深邃的黑眸勾魂似的深情凝睇着她,看得她的心头小鹿怦怦狂跳,身体渐渐发烫。
“你信不信我这个伴郎比你的新郎更可以满足你?”
她该怎么答?答信?不对!答不信更不对,因为他会用行动来“证明”她的答案是错的。
“回答我。”
“不予置评。”
“鸵鸟!”
她瞪他一眼,“那是你!”
“我承认,过去的我是,但现在,换你做了。”杜行苇唇轻轻的刷过她的,再轻轻磨蹭那粉色唇办,“我很爱你、很爱你、很爱你,别躲起来,别逃开我……”
此时,她的手机突地响起。
“别理它。”他的唇继续勾引着她的,她被吻得神魂颠倒,但铃声持续。
也许是罗汉民打来的……她边想边挣扎的抵抗他愈来愈缠绵的吻,终于,她成功的推开他,跑到床边将手机接起,没想到来电的竟是人在英国的翁子伦。
“睡美人,我们现在是不是一个在冬天,一个在春天?”
翁子伦这句戏谵的话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刚刚在她的手机里听了好久的来电铃声,那是范范的歌,叫“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呃,我——”她粉颊酡红。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相信,朋友比情人还死心塌地,就算我忙恋爱,把你冷冻结冰……”翁子伦还打趣的唱了起来,嘲弄意味十足,这也让她脸上的红更深了一层。
见状,杜行苇可不爽了,他走过来又想抢走她的手机,她急忙跑进浴室,将门给上锁。
“到底什么事?”她小小声的问。
“不公平,罗汉民那小子还能演你的新郎,我却得被困在我未婚妻这儿当个‘闲’夫。”
人在英国的翁子伦闲得发慌,虽然这一趟英国行原本就得去,而且还得乖乖的跟未婚妻培养感情三十天,但他仍想抱怨一下,看看能否在韩枫的戏里败部复活,毕竟他也是编辑群之一嘛。
“对不起啦,这一次你帮好多的忙啊,就快结束了。”她的笑声听来充满幸一瞄。
“结束?!但你连一个吻都还没馈赠给我。”抱怨外还加一个长长的叹息。
“我怕你的未婚妻会杀了你。”
“也是。”话筒的另一端传来他爽朗的笑声,“听来顽石要点头了?”
“嗯,差不多了。”一提到杜行苇,她的语调变得更温柔。
“凡事要适可而止啊,那家伙会追来英国,我就认为他有救了,你可别玩过火,早点请我喝喜酒,免得我一时半刻不能死心,又追到台湾去。”
“骗子,你爱你的未婚妻。”
“也许吧,如果她的个性像你——噢!”突地传来一声惨叫,“不好了,母老虎出现,我这驯兽师得先去忙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