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野泽司皱紧眉头,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群人来者不善,这股狠劲似乎是想取他们的性命。
「安卓莉,系上安全带!」他低吼一声,将油门踩到底。
后面那两辆车旋即也追了上来,丝毫都不放松。
羽野泽司将车速飙到最快,他的车技精湛,很快就甩掉后面的车子,和他们拉出一段距离。
其中一辆车看出了他的意图,索性跟羽野泽司强飙到底,超车到他的面前,车身倏然一个打横,眼看着羽野泽司的车子就要撞上。
羽野泽司霍然转了方向盘,将车身转个弯,剧烈的冲击力让车子冲出了护栏,一路颠簸地滑下山坡。
猛踩煞车也抵挡不住陡峭的坡度,前方出现一棵粗壮的大树,下一分钟,他们的车就即将撞上──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羽野泽司第一个念头就是保护安卓莉,但安卓莉居然抢先一步用自己的身躯覆住他的身子。
羽野泽司来不及将她推开,车子前方已传来一阵巨响,他们撞上那棵大树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躯正被她的柔软所覆盖,一阵剧烈的撞击声后,四下又归于平静。
羽野泽司紧紧抱住她的身子,撞击过后,他倏然睁开眼,眼前的情景让他的心都拧成一团。
安卓莉为了保护他免于受伤,她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他,剧烈的冲击让她的头颅撞击到挡风玻璃,整个人因而昏厥过去。
更糟糕的是,她的额角正渗出血。
羽野泽司连忙将她抱出车子外,让她躺平在草地上,拿出手机接通后,立即心急如焚的大喊:「我需要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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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桶饭桶!全是一群饭桶!」中谷优佳坐在商务套房的贵妃椅中,朝着她的手下们嘶声力竭的叫骂着。
该死!全是一些该死的笨蛋!她明明交代过了,要等安卓莉一个人落单的时候才可以下手,他们却笨得选在她和羽野泽司在一起的时候。
「统统都是一群猪脑袋!」中谷优佳气得连声骂道,愤怒得想要动手砸掉整间套房,「明明交代过你们,不要选在羽野泽司在场的时候动手!你们不但让他在场,还差点连他的命都玩掉!」
「中谷小姐,我们真的很抱歉!」
「你们统统都该切腹谢罪才对!」中谷优佳气愤不已,像只被彻底激怒的母狮子,不停的在高级地毯上来回踱步。
「是!」五个男人一字排开,朝她深深一鞠躬,以示歉意。
中谷优佳此刻的心情,只有抑郁烦躁四个字可以形容,她根本不想伤害到羽野泽司,他可是她未来的老公,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该死!全是这群办事不力的猪头书的!害她年纪轻轻差点守寡!
「阿司现在人呢?」
「呃,羽野先生应该没事,我们看到他抱着那个女孩跑上救护车。」
「那个女孩看起来怎样?」
「状况应该不太好,我们看到羽野先生抱起她时,身上都沾染了血。」
哼!那个外国女人是什么东西!?竟然还让阿司抱她,真可恶!
「你们真的很差劲,阿司在场也就算了,那外国女人居然也没死!我看她八成轻重伤而已,送医院治疗个几天就会出院。」她愤恨不平的说道。
带头的男人为难的说道:「如果天色不是那么暗,要做掉那个外国女孩不是没有机会的,但──」
「给我闭嘴!我不想再听!」中谷优佳皱着眉头,从皮包内找出一张支票丢到他们的脸上,冷冷地道:「这笔钱给你们,你们搭今晚的班机回日本避风头,没有我的许可不可以再出现,听懂了吗?」
「是!」接过支票,五个大男人的脸上,禁不住露出一丝惊惶的神色。
他们并不是害怕中谷优佳的嚣张气焰,真正让他们感到恐惧的人是羽野泽司,他们怕羽野很快就会查出这些事。
到时候他们的项上人头可能不保,回日本后,干脆跑到深山林野去躲一阵子好了。
他们五个人心中所想的,也是中谷优佳所忧虑的,因为以羽野泽司的敏锐度,他很快就会把事情联想到她的头上。
到时候他们想跑都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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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卓莉在加护病房里昏迷了一天,总算在隔天下午清醒过来。
一睁开双眼,满室的纯白映入眼帘,她一时无法意会自己人在何处,看到病床畔的点滴,和羽野泽司充满焦虑的脸庞,才意识到自己在医院。
「啊……」她气若游丝,勉强撑起羸弱的身子。
「妳醒了,感觉还好吗?」羽野泽司精神为之一振,倏然坐直身子。
「我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的脑子好沉重,好像丧失某部分的记忆。
「昨夜我们一起去看夜景,下山的时候遇到飞车党,他们还下车来挑衅我们,结果我们滚下山坡去了,妳都忘了吗?」
被他这么一提醒,关于昨夜的所有记忆全回到她的脑海中,安卓莉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后脑勺仍感到一股剧痛。
「我想起来了,那几个飞车混蛋呢?」她痛成这样,也顾不得淑女风范,骂几句难听的也不为过。
「他们全跑掉了,我已经向警方备过案,如果他们有找到可疑人物,会请我们过去指认。」羽野泽司伸出手掌,轻抚着她苍白的小脸,轻柔的动作中充满着对她的柔情蜜意。
「我可以出院吗?我不想待在这里。」忽而,安卓莉低声柔柔的祈求道。
「不行,妳伤势不轻,医生说最好再观察个两天。」
「拜托嘛!不能去跟医生说说看吗?请个看护在家照料我,天天定时来医院回诊,不也一样吗?」安卓莉嘟着小嘴,不依的说道。
「不行就是不行,不要拿自己的健康来跟我讨价还价,好吗?」羽野泽司皱起眉头,表情凝肃,唯独向来冷硬的眸底,涌现一丝宠溺。
羽野泽司轻轻叹息,面对安卓莉这个小女人,他发觉自己铁石般的心肠,正一点一滴变得柔软起来。
「妳知不知道,为什么妳的伤势比我严重?」他柔声问道。
安卓莉蹙起秀眉,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我们一起跌下山坡时,妳用自己的身体奋不顾身的抱住我,为我挡掉不少撞击力,妳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眸底有份鲜有的温柔。
安卓莉这才瞠大双眸,一脸天真的笑着说:「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我只想保护你。」
「保护我?该是我保护妳才对吧?」羽野泽司不由得哑然失笑。
「我不希望你受伤,因为你是赛车选手,随时都有再回到赛车场上的可能,因此我不想看到你身体的任何部位有所损失。」
羽野泽司愕然,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整颗心都因这个答案而剧烈颤动着,一股柔软、温暖的感受缓缓流过他的心田。
从来,从来就没有任何人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即使有,也是因为有求于他,安卓莉是头一个为他全然付出,却不求回报的女人。
「妳怎会这么傻?我都已经退出赛车界了,难道妳忘了?」羽野泽司撼动不已,他轻轻握住她的柔荑,凑到唇畔亲吻。
「我没有忘,虽然你已退出赛车界,不会再参加任何公开赛,但是慈善赛的邀约你也会都一并拒绝吗?慈善赛少了你很可惜,许多需要帮助的人都会得不到捐助。」安卓莉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彷佛很怕他不懂她的意思。
「没有人知道未来的事,妳不该贸然做出这种事,如果在昨天那场意外之中,妳发生了任何遗憾呢?」
羽野泽司愈说心揪得愈紧,胸口那块冷硬的冰石,似正在一点一滴的被溶化……
「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为什么妳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个真挚善良、外冷内热的男人,你是我最见过最优秀的男人,除了你,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等待谁。」
羽野泽司长声叹息。「妳不怕自己的等待最后是一场空?」
安卓莉笑着摇摇头,「我不要你的任何承诺。」
「为什么?」
「承诺会随着时间和空间而改变,没有任何承诺是永恒不变的,这是你说过的,记得吗?」
羽野泽司一怔,一阵大笑,「没想到妳还记得。」
「嘿嘿,我的脑子可没被撞坏。」安卓莉嫣然一笑。
「不许妳说这种话,妳好好在医院休息,知道吗?」
「阿司,我想要出院了,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出院。」她可怜兮兮的哀求着。
羽野泽司叹口气,她这副样子实在教他不忍。
「好,我带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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