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关怀与爱求远用不完,除非……
她立刻抽回笔,她不要看见「死」那个字。
他缓缓将她搂进自己的胸膛,温柔地抚着她的发丝,轻声哼着less than a pea「l,并将歌词改写——
「黑夜走了,这是属于我们的小小世界,
我们彼此呼唤,任它飘向远方,
星海与雪花之间,我们的存在显得微弱而渺小,
但我们努力呼唤,任它飘向彼此。
我们倾心呼唤,任它飘向你我。」
她在他的胸怀里,聆听那如仙乐般的音符跃动,还有他燃烧鼓动的心跳声.这一刻她觉得好不真实,又如此地幸福……
她的头开始又沉重,体温再度上升。
她轻轻在他的胸口写下——Wate「 shows the hidden hea「t一(水影心事)。
她藉此隐喻落水后的昏迷,反而让她找到真相与真实的男人。
缓缓合上眼,苏黎继续微弱地写着——我很高兴靠在这厚实而且有体温的胸膛里,我累丁……钢笔陡地掉了下来,她再度陷入昏迷。
撒拉弗感到异常不安,他的医学常识警告他——她有危险。
撒拉弗立刻呼叫泰格:「请马上来伊甸园一趟,苏黎不对!」
黑夜的雪地似乎更惨白,彷佛映照出苏黎脆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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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格医师及其它专科医师会诊后,他们发现一种名为一Type Ⅱ Noon(Non Insulin-Dependent Diabetes一中文译为:糖尿病,伴有昏迷者)」的病。
泰格面色凝重地看着撤拉弗,「苏小姐会一直昏睡、高烧,最大因素来自她罹患『diabetes with coma』,因为高血糖利尿,又不能喝足够的水来补充,导致高渗透性昏迷。诱发本病的主因,通常是急性感染,尤其是肺炎或是革兰氏阴性菌败血症,不巧的是,她因落水而感染肺炎,所以诱发了病况。」
「她有昏迷性的糖尿病?」他再问。
「是的。」
「我真不该任她掉水、加班的。」他自责道。
泰格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太自责,我们先将她送回医院,那里的设施比较好,我们会尽力医治她。」
「全听你的。」
就在他们全部退出房间时,泰格又折回撒拉弗的身边,「撒拉弗,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不知是否会交浅言深。」
「我们已认识十二年了。」亦即对方可以畅所欲言。
「你——已敞开心怀接受这个女孩了吗?」泰格知道撒拉弗九年前的往事。
撒拉弗不语。
「这是你的选择,只是我要提醒你一个关键且现实的问题——她也是个『灰姑娘』,而且是个罹患慢性病的灰姑娘。你好好想想,我先告退。」
撒拉弗怱然用力敲打着病床旁的桌几,力道之大,竟然将它打了个凹洞。
「谁说有慢性病的灰姑娘,就不能得到天使的眷顾与热爱?」
「谁?谁在说话?」苏黎的声音十分微弱,双瞳仍紧闭。
「是我。」他立刻握住她的手。
她费力地睁开双瞳,但眼睛是睁开了,眼前却一片漆黑,她泫然欲泣地问道:「我为什么看不清楚你?为什么?你……你是撒拉弗吗?」
登时,他的心彷佛被人以利刃刺穿,痛苦难当。她的糖尿病竟然伴随视网膜病变?!
神啊,您太残忍了!薄光在他的眼眶中不断地打转,他再次用力捶着桌几。
「你是撒拉弗吗?」她又问,苦楚的笑容中还夹着安抚,「我从没见过盛怒的炽天使。你怎么了?」
他无法应对,因为他不要她听出他泣泪的声音。
她抚着他的手,「你看过乔治桑的著作吗?我很喜欢他的一段话——外界的人常常认为我们这些有病痛的人,一定不断沉浸在悲伤中,并在自艾自邻中独饮泪水。但他们错了,正好相反.
我们在这里百无禁忌。在这里,生命与死亡交会,痛苦与喜悦拥有平等的地位,还有希望。
有时候还有一种超脱万物的感觉,感觉有一个只有我们看得见的真理。」
他惊诧地看着她,泣声几乎流泄。
「这一天终于来了。」她微微苦笑,「我母亲去世之前,就是不断地昏睡,然后在她最后清醒的那一刻,将我叫到她床前对我说:『妈咪必须暂时与妳分别,先回天家,但我会恳求炽天使撒拉弗来照顾妳、陪伴妳。』瞧,你现在不就在我身边?撒拉弗,我找你找了好久好久,直到昏睡多时才真正认出你。」
「别说了,我不准妳回去,不准!」他使劲地抱住她,泪水终于滴在她肩头。
「我现在感觉好幸福,这是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撒拉弗,我的守护天使。」话落,她的手松了,人再度陷入昏迷。「苏黎?苏黎!」他惊恐地大叫,不断地呼唤她。
第七章
天使医院。
经过长时间的急救及药物治疗,苏黎的心跳与昏迷指数渐渐接近正常值,但仍昏昏沉沉,若不叫唤她,很难自行苏醒。
这令撒拉弗的心七上八下的,时常直往这里跑。
有时被各个部门的主管逼烦了,他甚至想将办公室搬到医院,但泰格建议他不要这么做。
「为什么不可以?」他有些不以为然。
泰格语重心长地说:「撒拉弗,你知道吗?我又看到那个为了女人废寝忘食的你。你还记得玛格丽露出攀附权贵的底后,你变成什么样子?」
「我不想听。玛格丽怎么比得上苏黎?别将她们放在一起评头论足。」他有些恼怒。
「OK,算我失言。我只是再次提醒你,你不能在这里留宿,也不可以将办公室移到病房,因为你和她都需要休息与安静。」
「你……」撒拉弗明白他说的是事实,但他就是放心不下苏黎。
泰格轻喟,「你该明白美国医疗体系的作业程序,请别为难我。再说你的事业王国也够你忙的。」泰格试图劝退他。
这些大道理他都懂,就是放心不下。不是信不过泰格的医术,而是他即使回去工作:心还是放在这里。那走与不走又有何差别?
泰咯拍了拍他的肩头,「回去上班吧!」
他顶开泰格的手,似在反弹,最后还是妥协的离开。
十分钟后,苏黎的病房来了一位护士装扮的女子,那人十分镇定地将病房锁上,然后用力拍着沉睡的苏黎,压低声音叫道:「醒醒,苏黎。醒醒。」
苏黎费力地睁开眼皮,却无焦距。
「妳终于醒了,很好,我有话对妳说。」玛吉的神情十分诡谲。
苏黎奋力地睇着这个对自己有些不耐烦的女子,有点摸不着头绪。
「妳知道我是谁吗?」玛吉又问。
她想了又想,费力地摇头。
「不管妳认不认识我,我只是要告诉妳,别以为妳可以永远霸占撒拉弗!」玛吉盛气凌人地说。
她仍然听不懂对方的话,只是当玛吉说到撤拉弗时:心里就会有点又酸又甜的感受。
玛吉又道:「妳这个丑女人、穷女人,竟梦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妳最好弄明白,富可敌国的撒拉弗不是属于妳这种又丑又没地位、财富的女人。妳以为菜莉亚罗伯兹所演的『麻雀变凤凰』会在现实环境中上演?省省力气吧!」
「妳……妳是什么人?」她不明白这女人说话为何一直带着嘲讽,这点令她很不舒服。.
「我的身分妳不配知道。总之,我今晚来此,就是让妳明白没有人可以独占撒拉弗,尤其是妳这只丑小鸭。」话落,她准备离去。
「等一下,妳为什么跑来这里威胁我?」她连说这句话都显得有气无力。
玛吉冷哼了声,「妳还是不配知道。妳最好小心点,否则我会让妳夜夜不能眠、痛不欲生。」
苏黎不但没有生气,反倒笑了。
玛吉见这笑容,顿时觉得碍眼,「笑什么?」
「走的时候,请为我带上大门,谢谢。」她下逐客令.
玛吉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直直地望着她,又怒又佩服她少见的冷静。不久,她转身离去。
不管这女人有多令她佩服,只要她想抢走撒拉弗,她就要她好看!
玛吉离开没多久,又有人来到病房。
苏黎以为玛吉去而复返,再度睁开双瞳,却怔住了,「达西?」
他一见面色苍白的苏黎,夸张地表示同情,「妳怎么变成这模样?」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收回惊诧,平静地反问道。
「只要用心,有什么难。」达西自豪地说。
她苦笑道:「很好。那么你是来探病的?」她不相信。
「当然。」他说得很有力,但下一秒钟就泄底,「妳在撤拉弗集团工作对吧?」
她马上听出他的企图,却不说话。
「不想说?」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她逼他直接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