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的眼里,一样是护卫紧随著小姐,只有畲言心里明白,她现在是跟著自己在转,他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不同于以前的漫不经心,畲言暗喜在心中,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你下午要去哪里?”靠在曲桥边赏莲,东门羽问道。
“书房。”他既然已经明讲自己是羽天阁的老板,餐馆的帐目自然就送到东门府处理,谪仙阁里的书房成为他经常落脚的地方。
“啊,怎么又是书房?!”东门羽嘟起嘴巴。
“多念点书是好事。”
“人家不喜欢嘛,我们到街上走走好不好?”东门羽兴致高昂。
“午后太阳炽热,不适合外出。”畲言为她著想。
“要不我们到县城玩,你可以顺道巡视羽天阁,我也可以去红袖招看看梦罗。”她有一个多月没和梦罗联络了。
畲言摇头,“羽天阁的事我了若指掌,红袖招龙蛇混杂,不适合你去。”
她怎么忘了畲言不喜欢她去红袖招?不得已,只好使出所向无敌的手段──撒娇兼撒泼。
“不管,我就是不想留在书房,我想出门,我要出门玩……”
畲言头痛,勉强允诺,“莲池泛舟。”
“莲池在府里,我要去府外。”东门羽不满。
“不满意你大可以自行前往,但是我不奉陪。”
“你放心吗?”东门羽挑衅的仰高脸。
“我会派人手保护你的安全。”畲言有恃无恐。
东门羽垮下脸,他一定知晓自己只想和他在一起,用此来钳制她,讨厌又可恶。
畲言欣赏著佳人气急又无奈的神情,可爱极了。
“泛舟就泛舟。”她不得不屈从,谁教自己的弱点让他抓住了呢。
畲言现在知道如何压制东门羽了。
可惜下午东门羽被东门夫人叫去挑选布料,选中的布料才会在世红馆贩售,这个工作向来由母女两人负责,泛舟之行只好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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畲言坐在树上吹风,优闲自在,偶尔还能听到东门夫人和东门羽的讨论声音。
大树长在书楼外,想当然耳,他是受人之托,在外头等人,尽管他可以不用如此委屈,不过畲言甘之如饴。
童芳来到树下,看看左右无人,使出轻功轻松的跃上树干,在畲言身旁坐下。
畲言眼儿没抬,没有动静。
“看来你与小姐的感情更好了,可喜可贺。”童芳笑著贺喜,小姐和他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像主体与影子,越来越亲密。
畲言冷冷的说:“你不应该上来。”
“你是这样感谢同志的吗?”
“你不是我的同志。”畲言完成不带感情的说。
“好吧,当我是在执行任务,总之任务很顺利,不应该鼓励吗?”童芳很是自豪。
畲言懒得搭腔,视她如无物。
这男人完全不懂得体会她的辛苦,尤其扮女仆要做粗活,这可是她的第一遭,弄得她腰酸背疼,比练武还要累,既然如此,她非得下猛药,早点完成任务,才能早日脱离“女仆”一途。
“你也不问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那是你的事。”和他无关。
真是无情。童芳摇头,幸好她没有喜欢上这个男人,否则保证伤心死了,对于自己的作为,他没兴趣知道,那她就不必知会他了。
“童芳,童芳,你在哪里?童芳……”树下传来了呼唤声。
童芳低头,“哎呀,是刘大姊在找我,我要快点下去,畲言,麻烦你带我下去。”
“你可以自己上来,就可以自己下去。”
“我当然可以自己下去,可是我现在扮演的是没有武功的女子,不能被发现我会武功,你得送我下去。”童芳说。
畲言根本不想理睬她。
“若我有武功的事被识破,小姐问起,我只好老实说出你与殿下的交换条件。”童芳加重语气。
畲言杀气腾腾的看她一眼,她竟敢要胁自己,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不过交换条件还是不宜让羽儿知道,以免惹出更多风波。
“麻烦!”他抓住她的手,直接往下跳。
童芳配合的轻啊一声,落地时还特意站不稳靠向畲言,他连忙用一另只手扶住她。
“谢谢你,畲大哥。”她娇声的说,对他福了福身,再转头看向刘大姊。“你找我啊,刘大姊。”
刘大姊则是被他们相偕从树上下来吓了一大跳,“你……你们怎么会在树上?”
“哦,我的手绢被风吹到树枝上,畲大哥见了,就带我上树将它拿下来。”童芳解释,还羞涩的多看畲言一眼。
畲言紧皱眉头,这种说法只会越描越黑,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刘大姊明显不相信,“这样啊……啊,小姐。”看见东门羽,她赶紧恭敬的行礼。
童芳连忙转头,看见东门羽正站在书楼门口,面无表情,她立刻躬身行礼,“见过小姐。”
东门羽没有回话,看向畲言。
童芳暗自高兴,连上天也帮她,太好了,勾起了火源,接下来就闪人了。
“若小姐没有其他的事,婢女告退了。”
刘大姊眼看情势不对,也慌忙的告退。
“羽儿……”
“夫人与我还要在书楼待上好一阵子,你可以自己找事做,不用等我了。”
说完,东门羽走进书楼,狠狠的摔上门。
畲言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为什么他连过个平静的日子都是奢求呢?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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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正是好梦方酣的时候,谪仙阁却空无一人,东门羽不在里面。
畲言神情冷凝,大步往外走去。
书楼有个附设的休息室──采心斋,原本是要给处理公事或看书太累的人暂时休息,今晚东门羽不想回房睡觉,坚持住在这里。
“小姐,你确定要睡在这里?”小娟边铺床边问。
东门羽一脸沉郁,“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别再问,只管将床铺好。”
小娟、翠翠不敢再问,连忙铺好床,服侍小姐更衣。
东门羽在床上躺好,摒退两名婢女。
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明知道要找当事人问清楚,可是她没那个心思,今晚先让心情平静下来,明天再说吧。
“为什么要避开我?”清晰的男子嗓音响起。
这么简单的心愿也不能达成吗?东门羽索性装睡,不回答。
畲言关上门走入室内,来到床旁,一弯身就要吻上她的唇。
“不要,不准碰我。”东门羽强力抗拒。
畲言将她的一双手固定在头上,“为什么?”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东门羽气愤不已。
“说出来吧,你在生什么气?”
“为什么要?你心里有数。”她才不要讲呢。
“我不知道帮个女仆有什么错,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借口。”她才不相信。
“那么你说,她有你美吗?”畲言问。
东门羽不语。
“或是她有你娇吗?”
东门羽咬咬唇。
“或者她曾救了我,让我发誓要护卫她一辈子呢?”畲言看著她。
“但是你带她上树,我以为这是我的专利,除了我,你不会对别的女人这么做。”回想那幅画面,童芳满脸羞红,依依不舍的离开他的怀抱,她就心里不舒服,抽回自己的手,用力捶了三、四下他的胸口。
“我没想到你的反应会这么大。”畲言好笑。
东门羽冷哼一声。
“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是嫁给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吃醋,还能将惹你厌烦的下人赶出门?”畲言给她良心的建议。
“我现在也能将人赶出门啊。”这又不是要成婚后才能做的事。
“羽儿,嫁给我不好吗?”
“我们不是说好先不谈这件事吗?”东门羽逃避著。
“你现在三天两头吃醋生气,不累吗?嫁给我,你可以挑选我身旁的人,不合你的意就不用,这样不是比较好?”畲言哄著她。
“说得好像我是个妒妇。”东门羽抱怨。
“你知道我的意思不是这个。”
“啊,我好困。”她顾左右而言他。
“羽儿。”
“我懂你的意思,但你也明白我的心思,别讲这个好吗?”她撒娇讨饶。
畲言叹口气,“你还要在这里过夜吗?还是回谪仙阁?”
东门羽拉他躺下,再偎进他的怀里,满足的笑了,“只要待在你的怀抱里,不管在哪儿都一样。”
畲言盖好被子,“睡吧。”
“等一下,这件事虽然过了,但我还是要和你订下几个规则。”东门羽决定乘机跟他说清楚。
畲言挑眉。
她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以后除了我之外,你不得带别的女子到树上。”
畲言打了个呵欠。
她再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你不可以私底下再见童芳。”
畲言干脆埋头在她颈畔轻啃。
“呵呵……别这样,我还没说完呢。第三,你……唔……”
畲言嫌她啰唆,用吻堵住了小嘴。
看来有孩子是唯一能让她点头嫁人的方法,他真的得多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