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啊!”只见猝不及防的雄哥发出凄厉哀嚎颓倒在地,这一幕让弓巧月呆愣了一下,忍不住想鼓掌叫好。
“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女人和小孩!”瞪著躺在地上哀叫的男人,南宫杼恨恨地唾弃著他。
生平第一次使用武力,还成功地打倒坏人,这种感觉……好爽!
“太好了,已经没事了,小牛马上就可以回家了!”见两名歹徒都被撂倒在地,弓巧月紧抱著小牛柔声安抚,听著愈来愈近的警笛声,原本紧绷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一切危机似乎都已解除……
“可恶!都是你这娘儿们害的!”
猛地自地上挣扎而起,先前被她制伏的弘仔像是发了疯似又举起一只盆栽往她位置冲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正蹲著身安抚学生的弓巧月根本来不及防备,眼看就要被沉重的瓦盆当头砸上,却觉眼前忽地一暗,有个人扑身护住了她和男孩。
“南宫杼!”
感受著紧紧包围住她、保护著她的温暖胸膛,熟悉的男性气息沁入鼻端,也震碎了她的心防。
在这一瞬间,南宫杼痛苦的闷哼伴随著瓦盆破碎声传入她耳中,紧接著是警车高分贝的鸣笛,有人在惊慌中呼喊著他的名字,而自己则是被他紧抱在怀中,感受到一阵湿意自他脸颊缓缓滴落至她的。
“这是……什么?!”
指尖沾上那黏稠的湿意,在月光下,她看见血液如同黑色的墨,自他负伤的额头汩汩流出,蔓延至他苍白而俊逸的脸庞。
“不──不要!南宫杼你醒醒!”
这一刻,弓巧月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惊骇与疼痛,奋力呼喊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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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杼被紧急送进了一所高级私人医院。
柔和晕黄的灯光搭配原木色调的讲究装潢,不同于一般医院总是惨白清冷、空气中弥漫著刺鼻的药水味,这所私人医院不愧为政要富商的首选,院内精心营造出一种温暖安定人心的气氛。
可站在VIP病房外的长廊上,弓巧月却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
此刻她心里想的、满心挂念的,都是病房内伤重的南宫杼。
他为了保护她而受伤的情景、陷入昏迷前染著鲜血的苍白脸孔,和不顾自己伤势只关心她是否无恙的深情,这一切令她心痛的画面如同幻灯片般不断在她脑海中重复播放。
这个男人,是真的想守护她、关心她,并深深爱著她的!
“弓小姐,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身旁忽然响起陌生的男性嗓音。
她闻声望去,就见一名年近四十的黝黑男人缓缓踱至自己身旁。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她疑惑地侧首,可话才刚说出口就发现对方很眼熟。
“你是南宫杼的亲人?”她几乎笃定地开口。
眼前的男人虽然肤色黝黑、轮廓也较为深,但眉宇间的神韵却和他极为相似。
“弓学姊,齐五哥是特地来跟你致歉的。”慢吞吞地由长廊另一头晃出来,司铎尧闲适地说道。
“司铎学弟,你怎么也在这?”弓巧月显得有些意外。
再说,眼前的男人又为什么要向自己道歉?
“哪里有趣,我人自然就在哪儿。”面对她的疑惑,他只是耸了耸肩小声地咕哝。
倒是他身旁的南宫齐搔搔满是胡碴的下巴,略显尴尬地开口,“弓小姐,前些日子造成你的不安与困扰,真的很抱歉!”
一个大男人忽然朝自己行起九十度弯腰鞠躬礼,这让她非常不自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头雾水的她只能愣愣地瞪著眼前的大男人,和一脸似笑非笑的司铎尧。
“弓小姐,你应该也听说了,杼弟小时候曾被熟人绑架吓坏了咱们一家子,会派人跟踪调查你,也是因为做兄姊的不放心……总之,这件事杼弟也被蒙在鼓里,希望你别牵怒于他。”
将胶卷和底片塞进她手中,南宫齐满脸懊悔的神色让恍然大悟的弓巧月想生气也气不起来。
经过这次学生遭绑票的心惊历程,她可以体会身为亲人的不安与恐惧,对于南宫杼兄姊这种过度保护的行为虽然不赞同,却也无法责怪他们。
“原来,这件事他没有骗我,他是真的不知情……”望著手中的底片,她忽然觉得胸口窒郁难受,仿佛无法呼吸。
那夜,当她看见南宫杼手中的偷拍照片,她气愤难过的,是他对自己的不信任。
可她却没有自我检讨过,自己是否又能全心全意地信任对方?
“我甚至连听他解释都不肯……”她怔怔低喃,眼底满是后悔。
回忆起两人这段日子的相处,从那一夜互诉情衷、缠绵相拥到因误会而陷入冷战,虽然只是短短数天的光阴,对她而言却好像捱过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
此刻的她,全心全意祈求南宫杼能平安渡过这一关。
因为,她还来不及向他说声抱歉,并在耳畔悄悄告诉他,对她来说,他有多么重要。
“访客可以探视病患了。”就在这时,病房内的护士走出门外告知亲属,一行人立即迫不及待地入内探视。
病床上,男人俊容苍白双目紧闭,头上还缠著层层纱布,憔悴的神色让她一颗心为之揪疼。
“巧月?”虚弱地睁开眼,南宫杼嗓音沙哑地唤了她的名。
“我在这里,你头还痛不痛?要不要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一连串忧心的问候让他淡淡地笑了,虚弱的笑颜在这一刻看来却是如此飘忽,教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再次看到她泫然欲泣的娇颜,他半敛的黑眸缓缓扫过病房内另外两名男人,突然开口,“对不起,可以让我和巧月独处一下吗?”
他虚弱的请求令南宫齐和司铎尧无法反驳,只能点了点头识相地退出。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吗?”轻抚著他微凉且苍白的脸庞,弓巧月强忍著泪问道。
他一向是个多话的人,过去就连受点轻伤都哇啦哇啦地痛呼不止,可今天躺在病床上却这般毫无元气,让她不由自主地忆起小妹也是因为外力重击脑部导致严重后果,万一南宫杼他也……
惶恐地瞪著他额上雪白的纱布,弓巧月慌乱得说不出话,唯有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
“别哭!唔……”
他试著抬手拭去她脸颊的泪痕,但插著点滴针头的手才刚举起就虚软地垂下,俊颜比起先前更加苍白,连唇色都隐隐泛青。
“别、你别乱动,我不哭就是了!身体很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叫医生来?”胡乱抹去脸上的泪,她忧心忡忡地问著,却被他虚弱地拒绝。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所以,别让医生过来。”他微笑地说著,让她感动之余胸口又泛疼。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依恋地磨蹭著她温柔轻抚自己颊畔的手,他问。
摇摇头,她歉然地开口,“刚才你五哥都告诉我了,是我误会了你,对不起。”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早该想到自己那群护弟心切的兄姊会做出什么事,却没事先制止他们。我原本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再理我了。”他一脸委屈地说。“幸好……幸好能在最后听见你的原谅。”
他一脸此生心愿已了的模样教弓巧月心慌不已。
“你、你别胡说!什么最后不最后的,你一定会好起来、一定不会有事的!”她激动地握住他的手,眼泪又要溃堤。
“你难道不想赶快好起来,再陪我去骑马吗?等你把伤养好,不管你想上哪儿约会我都陪你去……”他泪眼汪汪地望著他,不断开出支票只希望他能振作精神。
“巧月,我不只想和你约会的。”听见她傻气的央求,他沉声说道。
“那、那不然你想怎样?”她困惑地问。
如果是自己能做到的,她一定二话不说点头答应,只希望眼前虚弱的他能赶快把伤养好!
“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俊眸定定凝视著她,南宫杼反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柔声说道:“我觉得自己好像中了你的毒,你身上的香味早在不知不觉间让我上了瘾,不论我用什么香料都调配不出属于你的味道,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要怎么对我负责?”
他甜蜜而醉人的告白令她脸红心跳,望著他俊帅依旧却苍白得教人不舍的脸庞,她想也不想地开口承诺。
“只要等你伤好,就算一辈子想赖在我身边,我也认了!”
“巧月,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把伤养好,你就愿意嫁给我?!”俊眸突地燃起无穷希望,他微颤著声再次向她确认。
“唔,你都听见了。”绯红了双颊,弓巧月羞涩地间接答应了。
她为自己大胆的承诺红透了脸蛋,却一点也没有后悔,因为只要能为南宫杼加油打气,让他平安顺利地渡过这关,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