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阿腾,远远胜过大陶或任何人!这种烙入灵魂深处的事实,使她整个生命产生焦距,但也瞬间让她失去了焦距。
再过三天,她即将成为陶健方的新娘,她怀疑自己能否原谅自己的堕落?但她之前的人生如果撕了开来,也并不见得光彩。反正早晚要下地狱,何不好好把握和阿腾在一起的时光,不要苛责阿腾和自己曾经的堕落,反正,嫁给陶健方之后,她还有剩下的一生来懊悔。
含泪拨开他贴左背上的湿发,她轻吻那些被火烙印上去的丑陋图腾。 」我晓得,你不会勉强我做我不乐意的事,但是,这一刻我是心忖情愿的!「
他浑身紧绷。 」心甘情愿是同情最低劣的借口,小旖。「
」这不是同情。「她双手滑到他肩上,抚摸他纠结的肌肉。 」如果你要逼我说……我会承认,这是爱情,始终是爱情。「
她的坦白今阿腾震惊,也令他的情绪从谷底倏地升至顶点。他侧头亲吻她的指尖,将她拉向胸口--再次体会爱与被爱,且屈服于欲望之下。
他以一手轻轻勾勒她美丽的五官,轻轻刷过她的柔唇,粗糙的指尖令她亢奋。
她抬起身体,只想挨紧他,情不自禁的抵着他磨蹭,他坚硬的身体给她一种失落许久却又原始强烈的满足感。
阿腾的表现是狂野而危险的,伤痛与欢悦同时激起他纯然男性的占有欲。在她热情的挑逗下,她身上的衣物很快的卸下。
他让她抵靠在磁砖墙上,以手臂托任她的臀部,她则像猫般的弓起了背脊。他一再的需索她的吻,一再的在她体内冲刺,而她只能紧紧的拥住他。
她能听见他的喘息、呻吟,能感觉他在她的体内迸放。
这并不是何旖旎第一次体验阿腾的热力,而他的热力是容易教人不知不觉上瘾的药。爱也是,欲望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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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在那张橘与玄黑相间的床上。
阿腾唇边紧若岩石的线条松懈了下来,他朝蜷缩在他臂弯里的何旖旎压上唇,轻触她的唇缘。
像急于弥补这些年的失落,刚刚在床上,他又占有了她一回,热情不减,他在她需要吻时吻她,在她需要慰藉时抚弄她,他温柔款语着: 」我一直好奇你有什么改变?既然我看不见,我只好用触摸来替代眼睛。「
他做得很好,淋漓尽致。他的手像一条流经她身上的河,抚触所到之处立刻点燃热情,阿腾向来是最慷慨的情人,这点并未改变。
而何旖旎反而好奇,他是否发现了她的任何改变?
像能读出她的思绪,他的干揉捏了一下她的左乳,并深沉的低语: 」你比以前热情许多,我想,一定是有人把你调教得很好。「
然而,她也不认为自己有解释的必要。
她的缄默让他误以为她默认了,于是他悻悻然的放开她,嘴角蜷起。一个嘲弄的笑。 」对了,有一件事……刚才,我并没有使用安全措施,抱歉、不是我不想使用,而是绿屋里没有那些东西。不过,我以为我应该可以不必太担心,因为你一向谨慎,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我相信你一定有所防备。「
他的语气活像在向她褒扬自己的洁身自爱与挑衅她的不够自爱。
原本,何旖旎大可不必满足他的男性虚荣、反正他爱怎么想就随他怎么想。可是他那一脸伪装的疏离,又令她的心莫名的痛着。终于,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向他吐露。 」不,这些年,除了你,我没有和其他人有过亲密关系,至于我的未婚夫,他是个正人君子,不到新婚之夜,他不会强迫我。「
阿腾没有明显的表现出男性的虚荣,但他一度萧索的眼睛却再度聚起了星辉。 」听起来他像个圣人,我这个凡夫俗子实在是自叹弗如!「
乍听,阿腾似乎在表现谦虚,其实,他是另有目的。他俯首准确的含住了她的乳尖,以左手捧住她的臀固定,右手滑入她的双膝间,往更深处探寻。
欲望已然成了血管中的麻药,这是两人都不能否认的事实。她像个上了瘾的人,狂喜的接受他的润泽;而他的反应是灼热、急切且蓄势待发的。
而当他的每一次冲刺都能引出她欢愉的呻吟时,阿腾开始感到乐观。
他深信他和何旖旎的感情有了转机,深信一切事情终将有个--完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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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谁又能保证结局会如何?
夜里的八、九点,两个不速之客粉碎了阿腾和何旖旎之间的温馨及亲昵。
那时,阿腾和何旖旎正倦极的相拥而眠。先是一个手持木棍的男子冲进门来,夸张的叫嚣同时惊起阿腾和何旖旎,接着另一个女人也冲了进来。
那男人是个原住民,他喝醉了,眼中布满血丝,抡起木棍便往床上的阿腾和何旖旎打来,幸好他身后那个长发女子及时抓住那只木棍。
她喝叱道: 那达,你冷静一点。」
「不要阻止我!」那个名叫那达的男人疯了般的咒骂。 「我要痛揍答挪这贱女人一顿。」
侧且专注的倾听了一下,阿腾先拉了一条被单护住何旖旎,自己则迅速的套上长裤,再摸索着拈亮台灯。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屋里撒野?」
「你才撒野,答娜是我的未婚妻,你竟敢诱拐她!」
答娜?阿腾和何旖旎同时一阵错愕。
「你是答娜的未婚天!我经常听她提起你,可是我已经三天没儿到答娜了!」瞪大茫然的双眼,阿腾据实回应。
「少骗人!答娜开口闭口都是你这个瞎眼雇主,她亲口告诉我,她喜欢你,昨晚她就没回去部落,怎么可能不来找你?!」原住民男子眼中添了份暴戾之气。 「叫你身后那个女人出来,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答娜?」
眼看着那男子又举起木棍,直朝阿腾劈来,何旖旎慌忙露脸,抱住阿腾。即使只里了条被单,她晶亮的眼神及高昂的小下巴,仍十分迫人。 「我不是答娜,我叫向旖旎,是叶先生的朋友!」
叫那达的原住民男子突然静了下来,他乏力的垂下木棍,像一个做错事的小男孩,一脸的茫然与畏缩。
那达残暴的气焰消失了,何旖旎不再提防他,反倒是他身后那个长发女子惊讶的低喊,引起她的注意。
「何旖旎?!」
那声音不算熟悉,却也不能说陌生。抬头看清邵长发垂肩、皮肤略呈麦色、有双澄澈明眸的女子之后,她先是疑惑,继之跌坐在床上。
天啊!是唐依娜!
就算唐依娜如今的穿着、打扮和以往截然不同,但何旖旎仍不会错认眼前这个明媚的女子,就是受陶健方器重的唐秘书,当然,也是那天在她的订婚宴上对她投以莫名的憎恨眼神的唐秘书。
天将毁灭她了!唐依娜不是随陶健方去香港出差了吗?啊!常茵说过,为了她的腿伤,陶健方已经赶回台湾,那应该是她陪阿腾去见他父亲最后一面之前的事了,也就是说,是三天以前的事?
只是,为什么唐依娜竟出现在这个山间小镇?且在这个时间出现在绿屋。
何旖旎的心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三天之后,她就要和陶健方订婚,很难解释为何自己会躺在未婚夫以外的男人床上!
令她错愕的是,在双方一阵震惊过后,唐依娜只是微微掠过一抹很难形容的飘忽笑容,便当做不认识她一般的拉着那个茫然失措的原住民青年,叠声道歉,退出绿屋。
绿屋终于又恢复平静了!可是何旖旎的心却再也平静不下来,唐依娜离去前的那个诡异的微笑,令她既心虚又懊恼。
「你没有受到伤害吧!小旖?」阿腾严肃的问着,仿佛也感受她那不寻常的安静。
「不,没有!」她淡淡的回答。事实上,伤害一定是有的,只是伤害程度的轻重。
「小旖,你在想些什么?」过分的安静今阿腾变得神经紧张。
「阿腾,我在想,今后漫长的人生,你必须独自走了,而如果有责心待你的女孩,不要忘了把风筝的线头交给她!毕竟你并不适合做-只断线的风筝。」
「什么意思?」她话里的暗示狠狠击中了他。
「明天我必须回台北进行我婚礼的准备工作,我的结婚照还没拍,甚至连礼服我都没试穿!」即使知道这些话十分残酷,她还是不得不说。
「小旖,不要跟我开玩笑!」阿腾急切的拥近她,满脸的真挚。 「现在,我拥有太多,舍不得失去,我想,你一定也是抱持着这样的心态。」
「我是!」她仰望着他,希望不会伤害到他,可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大陶能给我的太多了,正因为舍不得失去,所以我必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