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有些奇怪。」光说回头找她这件事,就很令人不可置信。
相较于他多采多姿的情史与婚姻纪录,她很庆幸自己这几年来没有想不开的作茧自缚,当个现代「苦海女神龙」。
「我现在在哪里?你的新家吗?」
「还是老地方,妳不记得了?有些摆设换了,壁纸……妳要去哪里?」他瞇起眼。
樊媞媜身上穿着的是他睡衣的上半身,扣子是解开了一半的,她一时之间找不到她自己的衣服。
「我问妳要去哪里?」他的声音强硬冷冽了起来。
生气吗?
但,她何必怕他?
她再也不是七年前的她!一看到他变脸,就会吓得胆战心惊;如今她会摆好架式跟他对抗的。
只是一看到他赤裸着胸膛跳起来,她却不好意思的掉转头去,所有七年历练出来的女强人气势,如今像是全都功亏一篑了。
「啊哈~~害羞了。」他从背后圈住她,上身根本就没穿,因为睡裤和睡衣可是一套的。「我们以前不都这么穿的吗?」
她不想回答。「我的衣服和泳衣呢?」
「大概清洁妇拿去洗了,妳晚餐想吃什么,或者我们出去吃好了……」
她冷静截断他的自作主张,「我哪里也不去,我要回去我住的地方。」
「难怪妳瘦不啦几的,原来是三餐不正常,不如我让厨房先炖些补品给妳暂时滋补一下。」他仍自顾自的做安排。
「不用费事,我……我要走了!」那高亢的音调在无声的夜里,彷佛还有回音。
「为什么这么急?」语音微扬起的声调教人不寒而栗。
为自己突然的失序行为腼觍地找借口想掩饰,问题是:她干嘛随便就被他激得没了理智?
「我……我和人有约,呃,早上约定的……」
「游泳池那群小鬼?」
「你怎么晓得?」她瞠目的表情写在脸上。
他一个一个扣子帮她扣回去,倾前与她的鼻子磨蹭了一会儿道:「妳这样会诱惑我想入非非的。」
「我自己来。」她拍开他的坏手,「我想穿回我的衣服,可不可以麻烦你问一下你的佣人?」
沙勍顤无可无不可的坐下,替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怎样?」
「拜托我。」
「什么?」
「妳听到了。要不要来一杯?」
「拜托你帮我问一声。」她忍气道。
「真乖,妳确定不要喝一点?」他继续逗弄她。
「不要!不要!」
他站起来,却不是拉铃或走向房门处。
樊媞媜冷不防被他搂住,听到耳畔的他漾出笑声,「他们放假了,等改天看到他们时再问吧!」
「大骗子!」她气呼呼的转过头骂他,却正好被他等待的唇给吻住,任他辗转的吸吮。
左右闪躲也避不了他如影随形的需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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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佛多年前初恋时光的朦胧纯美,樊媞媜有几秒的时间沉醉在两唇缠绵的温存中,然后又清醒过来,非常气愤自己的无法自我控制。
「而妳是个小骗子。」眸光柔醉的轻斥,他退开些许距离,长指摩挲着她红肿唇瓣。
「我骗你什么?」回避那带有魔力且会影响她思考的凝视,心里可不认为他的胡乱指控有何根据,不像他……
「先说眼前的事好了,妳真的和群小鬼头订好约会了?」
「这只是……」礼貌性的一种借口,他难道听不出来吗?
「所以妳承认没说老实话?」
「反正我就是有事要处理,你这边怎么可能没有半个佣人留下来,我自己去找。」
沙勍顤无所谓的跟在她的身后下楼。
「真的没人……」
「我早告诉妳了。」
「不对,你刚刚不是说有厨房……」
「厨师将东西做好就下班了,应该是在炉子上热着吧!」他掀开一只锅盖,「喏,好香,坐下来吃点。」
整天还没进食过,摸摸肚子的确早饿了,她坐下就自行开动,狼吞虎咽的,顺便还要服侍身边那位饭来张口、茶来伸手的大老板。
「那我怎么回去?」
「妳不回去。」他细嚼慢咽着她从冰箱里搜括出来的水果,姿态从容的回答。
「开什么玩笑,我不能……」
「明天是周末,接着是国庆日连续假期。」
「我有自己的计画,不劳你费心。」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她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唯他是从。
「取消它。」他断然命令。
她火大的拿起电话想求援。
「我刚才忘了告诉妳,为了怕有人打扰到我们度假,我让人把电话线暂时切断了。」他漫声道。
她拿着话筒呆愣住了。
「这三天妳想要怎么过?」
「谁管你想怎么过!」就算穿成这样,她也要离开。
沙勍顤则是快一步的在门口拦住她。
「放开我!」
「不放,永远不放!」
他到底还想怎样?非要她和他太太撞个正着,尴尬无措,看她后悔难过的狼狈样子才能甘心吗?
「神经病,这是你们的新房,万一你太太回来怎么办?」
沙勍顤笑了笑,宠溺地搂着她摇晃。「原来妳是在意这个,慕衿芩人在义大利不会回来,妳不用担心会有妳想象中的尴尬场面。」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发现到挣扎无益,她开始不言不语。
他圈环着她,腻在她的肩头哄道:「妳在生气是吗?那就来算算我们之间的帐吧!妳这个小坏蛋别想一走了之。」
算帐?负心寡情的他竟然还有脸跟她算帐!
「我欠你什么?」真是非常奇怪。
「七年前妳没搭上原订班机飞到纽约,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这指控更是莫名其妙!「我们已经分手,我为什么要向你报告我的行踪?」何况他的女友众多,他有空听吗?
分手?!沙勍顤听到这个字眼就要发怒,但强自逼迫自己隐忍了下来。
樊媞媜被他凌厉的目光看得心底七上八下的,却又觉得自己并没有对不起他啊!
「那个航班在半空中爆炸,飞机上的人无一幸免!」隐藏在爆吼背后的是他深层的悲痛,他紧箍的手力几乎挤光她胸腔中不多的氧气。
「天!我不晓得……难怪俞娟看到我像见鬼一样!」难得他们分手,他还记得关心她?
俞娟?他的脑海里几乎没有这个名字的印象。
「我以为妳死了七年,七年多的时间!」而他,会连本带利的向她索回。
「对不起,我上机前临时反悔,改转机到另一个朋友家……」他对她如此的记挂,真是让她感动莫名。
对于身为孤儿的她,在这世上还有人多年来一直对她挂念不忘,简直是奢求。
可当时的她亟需疗伤止痛,所以几乎是与世隔绝,过着隐士般的生活,因此并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空难新闻。
「所以说,让妳陪我三天是很过分的要求吗?」他进一步诱发她的愧疚之心,樊媞媜就像只善良无辜的小动物,只能乖乖就擒。
她果然深觉过意不去,可是实在不想待在这个属于别的女人的地方……
「这么为难吗?」不管同意与否,他抱牢的手根本无意松开。
「不是,或许我们这三天并不必一定要待在这里?」
他弄懂她的顾忌,虽然那是不必要的。「好,随便妳想去哪儿都行。」
这下问题解决了,但是穿着怎么办?
沙勍顤像是变魔术般的秀出她的运动服,还一副得意洋洋貌。
他这个人……真是太狡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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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点从实招来!」知加子参加工业区环保会议回来,就不停追问蒂芬妮这四天来都失踪到哪里去了?
「我每隔半小时就拨一次电话,妳根本就不在,没人接电话。」
过去四天共聚,她先取得了沙勍顤的约法三章,他不再以两人亲昵的关系变相的影响或控制她。
而她也和他聊起了她这些年来在美国的生活,以及毕业后的工作。
爱情呢?他当然也曾追问过。
但这是樊媞媜最不想跟他一起分享的话题,最后她闪烁地回答,「难道你认为我会没有其他人追求吗?」
举凡他想知道的事,他一定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但当她好奇于他那丰富的结婚纪录时,他却猛打太极,只会说「离就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来回应她。
才一恍神,知加子已大动作的想来对她严刑逼供,「拜托手下留情,我衣服都快被妳扯破了。」
乔治看着这幅母狮子爪下的可怜绵羊图,「说不定蒂芬妮有难言之隐,她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还怕迷路吗?」
「好朋友间有什么事是不能开诚布公的?你个人龟毛是你的事,请不要影响我们两个女人的友谊。」知加子不太甩他。
乔治直摇头,「妳太自我中心了,即使再亲近的人,尊重彼此的私人空间也是必要且基本的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