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宜妶靠在他怀中,心头甜得像沾了蜜。
母亲过世后,她孤独了这么久,虽然坚强面对,但总觉得有种遗憾。如今他出现了,未来的人生道路上,终于有个人能来陪她。
她不会再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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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铃声响起时,苏宜妶正在工作室里,专心绘制设计图。
听到电铃声,她赶紧跑到前头去开门,发现是何自威来看她,立即露出欣喜的笑容。“自威,你来了。”像每个恋爱中的女人一样,对于男友前来看她感到雀跃不已。
“送你。”何自威一见面就送上一大把淡雅的花束,他发现她对小花有偏好,所以舍弃大朵的香水百合,改选花朵小而茂密的水仙百合。
“好漂亮啊,谢谢。”苏宜妶高兴极了,马上找出花瓶拿它来布置客厅。
“刚才你在忙什么?”他走到她身后,轻轻搂住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
这亲匿的接触,又让害羞的苏宜妶染红粉颊。
他们其实已经不算陌生,自从何自威表明要追求她之后,便立即展开行动。他经常约她外出,去吃饭、看电影、听音乐会……在一次次会面中,她对他的感情愈来愈深,她知道自己恋爱了,她已经爱上了他。
只是约会多次,他始终谨守男女间的分寸,顶多牵过她的小手,不曾做过搂抱她这么亲密的动作。
“画、画设计图。”她整理花卉的手一颤,差点折断一朵花。
“我打扰到你了吗?”他贴近她的耳畔轻声呢喃,两人的身体靠得更紧,暧昧的温度逐渐升高。
“没……没有。对了,我替你母亲画的别针设计图已经快好了,我去拿来给你看——”苏宜妶羞得想逃开,孰料才一转身,就被他按住双肩。
“不急。”他靠得太近,她都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刮胡水气味。“我想先做一件事。”
“什、什么事?”她睁大了眼。
“吻你。”他柔声说完,男性的唇缓缓朝她压下,掠夺那抹美丽的嫣红。
他一直想这么做,打从与她交往之后,他便一直隐忍著这股冲动。原想理智地看待这段感情,但她是如此诱人,除非他死了才可能忽略她的美好,而他确定自己还活著——生气勃勃地。
苏宜妶柔顺地承受他的吻,他的嘴好热,熨贴著她柔软的唇,先是温柔轻触,然后热情摩挲,亲匿地占领她每一吋柔软的湿润,直到她婉转轻吟。
当一吻方止,两人皆是气喘吁吁,苏宜妶娇羞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而何自威则爱怜地搂住她,温柔拂去她颊畔的发丝,不时在她红艳的小嘴印下轻吻。
“你要不要喝点东西?我去帮你泡咖啡。”苏宜妶依依不舍地自他怀中溜开,娇柔地问。
“好,麻烦你了。”
“别客气,我顺道切盘水果给你吃。”苏宜妶朝他笑笑,转身走进厨房去了。
而在客厅里,何自威缓慢地在四五坪大的室内走动,钜细靡遗地四下观察打量著,像在寻找什么。他看见角落有个古典置物柜,直觉这是放置重要物品的地方。
他转头谨慎地朝厨房望去,看见苏宜妶纤细的背影正在流理台前忙碌,也听到水果刀落在砧板上的咚咚声。
于是他迅速靠向那个柜子,将抽屉一一拉开,检视里头的物品。
当然,他知道自己想找的东西绝不可能放在这里,他只是想看看有没有相关线索,哪怕只是一点蛛丝马迹也好。
她的东西整理得很整齐,但是没有什么可疑的物品或是文件,直到他拉开第三层抽屉,发现那个信封。
信封上的文字是用英文书写,他取出来翻到后头查看地址,果然是从美国寄过来的,芝加哥正是苏志洋以前居住的城市。
他用手指挑开信封已拆开的封口,看到里头有张信纸,顿时精神大振,或许他想找的重要线索就在里头。
何自威的指端掐住信纸、正想抽出来阅读的时候,他敏锐的听觉神经察觉到厨房传来脚步声,于是立即将信封放回原处,迅速合上抽屉。
动作一气呵成,所有过程不到五秒钟,可惜——还是被苏宜妶看到了。
“自威,你在做什么?”苏宜妶端著水果出来,正好看到他关上抽屉的最后动作,感到疑惑不解。
“我看到一只蟑螂,跑进柜子里去了。”他神情自然,完全看不出任何心虚的神态。
“蟑螂?!”她顿时吓白了小脸。“我最怕蟑螂了。”
为了防止这些不受欢迎的小昆虫进驻,她非常注重居家整洁,绝不会留下任何食物残渣,有机会把它们引来。这间屋子已经许久未曾出现“螂踪”,她不知道干干净净的屋子,怎么又会突然跑出这些东西?
“没关系,我已经替你赶走它了,我想它不会有胆再跑来。”
“谢谢你。”家里有个男人真好!苏宜妶松了一口气,笑著招呼道:“我切了一些水果,先过来吃吧,我进去端咖啡。”
“谢谢。”
她走进厨房去端咖啡,他立刻把握机会拉开那层抽屉,抽出信纸快速浏览。
宜妶,我亲爱的女儿: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爸爸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要为我难过——或许你一点也不难过,那是最好的。
我是个罪恶的人、没有责任感的父亲,不需要为我浪费眼泪。
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我会带著对你们的愧疚,到地狱里去。
父绝笔
没有!
何自威失望地放下信纸。
信里什么重要的讯息都没留下,好不容易找到的相关线索,又断了。
第四章
“你煮的咖啡很好喝。”喝完最后一口咖啡,何自威露出笑容,真心赞美道。
“真的吗?我好高兴。”苏宜妶露齿而笑。
放下咖啡杯,何自威很自然地将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将她搅过来,贴在自己胸前。
苏宜妶羞涩满足地靠著他,仰望那张英俊而温柔的面孔。
“谈谈你自己好吗?”他把玩她呈现大波浪的发丝。“交往这段时间,我对你还不是很了解,譬如说你的童年,或是你的家人,我很少听你提起这些事。”
“因为……我不是很喜欢去回想这些事,所以也很少对人提起。”苏宜妶苦涩地扯扯嘴角。
“怎么说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何自威更加温柔地诱哄,要她把所有的心事都说出来。
这件事,是发生在苏宜妶高二的时候——
“妈,我回来了。”
十年前的某天,一头清汤挂面、面容白皙秀丽的苏宜妶刚从学校回来,走进家门朝屋里扬声喊道。
向来总是在第一时间跑出来迎接她的母亲,今天却不见人影。她放下书包,狐疑地朝里头走去,厨房里没有人,于是她转个方向,走向父母的卧房。
才刚走到虚掩的卧房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哀哀切切的哭泣声,她大吃一惊,急忙推门走进去,看见母亲坐在床边哭泣。
“妈,您怎么了?”她抽了几张面纸帮母亲擦眼泪,同时著急地问。
“宜妶,你爸爸、你爸爸他……走了啊!”
“走了?”苏宜妶神色大惊。“爸爸去哪里?”
“我不知道!”苏宜妶的母亲陈雅娟放声大哭。“他只说无法再继续待在这个家里,要出去闯一番大事业。”
“大事业?”苏宜妶也不解,父亲只是个小小贸易商,能闯出什么大事业呢?
“妈,您别担心。爸可能只是一时想偏了,暂时出走散心罢了,过几天他就会回来的。”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不相信他会抛下家人,远走天涯。
“真的吗?”陈雅娟止住眼泪,通红的双眼希冀地看著女儿。“你爸爸真的很快就会回来吗?”
“嗯,一定的。我相信爸爸不会抛弃我们的,他很快就会醒悟,回家和我们团聚。”苏宜妶这般肯定。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她的父亲苏志洋一直没有回家,她们从满怀希望等到满腹失望。两年前,母亲过世之后,苏宜妶更是彻底绝望。
“当初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压力太大,暂时出走而已,一定很快就会回家,没想到自从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回来过。”提起往事,苏宜妶神色黯然。
“真令人难以置信,你父亲居然就这样离开了,你们难道没试著找过他吗?”何自威震惊地问。
“当然有。我们请认识的亲友帮忙协寻,甚至还报了警,但是只查出他已出境到东南亚,然后又转机到其他国家,其他……什么都查不到。”
“所以你们只知道他人在国外,至于他住在什么地方、做些什么事,你们都不知道?”何自威急忙又问。
“是的。”
“这怎么可能?”何自威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你是他的女儿,他在外头的事你怎么可能会什么都不知道?难道这些年来他从来不曾和你联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