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你那个朋友?阿义跟小衫不会被他送到警局吧?」
「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
她俏皮的耸个肩,「早想到了,不过,我看那个柯先生,还有你那群朋友,不像是会为难小孩的人,所以,还算放心。」
这点,她倒是说对了,嗨六过去对女人是没啥好感,但是已经栽在爱情里的五位冰心融解,对小孩也多了份慈悲,的确不会跟两个小孩计较。
「爱哭哥哥——」
「妳不懂人话?」黑眸危险的半瞇。
意思是别这样喊他?苏静棠有些失望,「你不喜欢我叫你爱哭哥哥喔,可是这一声叫来好有亲切感……」一见那双黑眸进出两道想杀人的阴沉之光,她识时务的一笑,「好嘛,爱……」顿了下,柳眉一蹙,她苦着脸道:「糟糕!我忘了你的名字,因为我都叫你爱哭哥哥嘛!」
「妳!」他气炸心肺的瞪着一脸无辜的她,「给我下车!」
「什么?!」
「下车!」
「翻脸跟翻书一样,是你扔我上车的耶,现在又赶我下车,爱哭哥哥,你的行为很糟……」
她话还没说完,他已经一手越过她,打开车门,吼道:「下车!」
闭嘴!下车!这两句是他的口头禅吗?在心中嘀咕一声,她还是乖乖下车了,因为他阴鸷的黑眸很强烈的在传递一个讯息——若是她不移动双脚,他绝对会亲手将她扔下车!
撇撇嘴角,她站在路旁看着车子绝尘而去,却忍不住做了个大鬼脸。什么嘛,相逢自是有缘,何况,当年他们处得挺好的,不是吗?
苏静棠回过身,正想着要怎么回慈爱育幼院时,另一头巷口竟走出三张熟面孔,她一双美眸倏地瞪大。
惨了!她急忙转身要跑,但晚了一步,其中两人立刻挡住她的去路。
「呵呵呵……到底是妳运气背,还是我运气好?苏静棠。」
身后那名俊秀男子嘲弄的声音响起。
杜睿东,你哪儿不让我下车,却在这儿让我下车,真是被你害死了!
苏静棠在心中叨念,却是不得不回过身,面对这段日子频频向她逼婚的何震凯,「我刚刚踩到狗屎,现在又遇到挡路的狗,当然是我运气背了。」
将他比喻为狗?何震凯脸色微变,但面对心仪已久的佳人,还是挤出了笑容,「咖啡卖得好吗?」
「你说呢?」她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明明长得人模人样,却专做见不得人的事。」
「欠打!」
「嗯?」何震凯白眼一瞪,身后出声的两名手下立即退后一步。
他微笑的唤道:「静棠……」
她双手环胸瞪着他,「怎么,想再打一架?」
「不不不,上回伤了妳的脸,我可舍不得,而且,妳也抓花我的脸……」
「那么,为了回报你恐吓那些咖啡供应商不供货给我的『恩情』,这一次,咱们就向下发展如何?」
「向下?」何震凯还反应不过来,胯下就突然被偷袭,何震东一张俊脸倏地刷白,发出痛苦的呻吟,再见到她趁机逃逸,他更为火大。
该死的,这娘们就不能温柔点?「可恶!」狂吼一声,他瞪着身后两名手下,「还杵着干么?去把她给我逮回来!」
「但若要逮她,可得动手……」
「打!给我打!」他气得从齿缝问进出话来。该死的苏静棠,她就不怕她这一踢毁了自己的终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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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苏静棠拔腿满街跑时,杜睿东已经驾车回到他位于市区的住处。
不意外的,一开门,五名好友已经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他,有的一手拿酒,有的仍在酗咖啡,一张张俊脸上全写着好奇及透着点促狭的笑意。
他们全等着他好好解释咖啡屋那一幕。
这时杜睿东下禁后悔有将备用钥匙藏在住处门外的习惯。
「那两个小孩呢?」
他先提了个无关紧要的话题,边为自己倒了杯酒,这才在沙发坐下。
「你们前脚一走,我们在要了他们的地址后,便放他们走了。」
柯宸宇这话意思可清楚了,杜睿东要是不给他们个满意的答案,他们还是有办法找到人问明白,其他人则是点头微笑,他们实在好奇两人的关系。
杜睿东喝了口酒,痛快的招了,「我认识她时,她只是个小女娃。」
无关紧要的一句话就想蒙混过关?众友人互换一记打趣眸光,由麦亚恩打前锋,「她看来跟你很熟。」
逼供大会开始了。
「为什么她说了一个『爱』字就被你当场掳走?」柯宸宇接棒。
「她后面要接的究竟是『人』、『侣』,还是什么字?」范英奇担任第三棒。
「你们有什么特殊关系?」古南勋接着问。
最后是官皓钧,「还是……」
「够了!你们都知道我有多讨厌女人,更不想把宝贝时间浪费在一个女人身上!」杜睿东面无表情的打断这场历时不过五分钟的逼供大会。
众友人当然清楚他多讨厌女人,平时根本不碰女色,跟和尚没两样,但这实在怪不得他,毕竟,在他的人生中,女人扮演的全是负面角色,对他,只有伤害,没有贡献、没有温暖。
不过,他们也没忘了谢总教头向他们交代的话——
「别遗忘了他,如果有好的人选时。」
杜睿东是他们嗨六里,如今唯一一个单身汉,身为他的好友,柯宸宇等人当然希望他早日觅得真命天女,好不容易看到有女人可以引起他的反应,所以就算没有谢总教头那番话,他们也不会眼睁睁让那个「候选人」溜掉。
「睿东……」
「打破砂锅问到底我以为是女人的专利。」杜睿东一句话就将众好友一肚子尚未发出的问题给逼回去。
只是,时效只有三秒钟,「我们也是基于关心,何况,就算你不说,我们也找得到苏静棠,届时,就不知她会跟我们说什么了。」范英奇很好心的提醒。
杜睿东眸光一沉,半晌一语不发,就在空气冰冷到几乎要降雪时,他才冷冷的开口,「她只是一个缠人的小鬼,当年她待的育幼院院长在我家帮佣,她下课或放假都会跟着到我家来,时间大约两年,如此而已。」他轻描淡写的说着。
两年?众人迅速交换了记饶富兴味的眸光。两年可不短啊!
从他们认识他至今,他从重要干部到贴身特助、秘书等全是男人,除了他继母、杜老奶奶以外,他向来避女人如蛇蝎,而苏静棠竟然能在他身边缠上两年?!
「当年你才四、五岁吧?!」麦亚恩挑眉一问。
「十四。」他没好气的回答,知道这话里多少带着戏谑。
麦亚恩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十四加二,天哪!你是十六岁的大男孩了。」
「加法真好!」他出言嘲讽。
麦亚恩不介意的回以一笑,因为这个年纪可点出了更大的希望。
其他友人亦有同感,对苏静棠的兴趣也更大了。
杜睿东自然也看出好友们那过于发亮的眼神,但他太了解他们,他要是阻止他们跟苏静棠见面,他们反而更想去会一会她。
不如静观其变,反正他跟她绝不会再有交集!
第二章
傍晚时分,台北东区,一栋栋高楼大厦间,竟有间不协调的破旧平房,矮矮的围墙,老旧的木门边,一块掉漆斑驳的木板上写着「慈爱院」三个字,屋里不时传出孩童玩耍的嬉闹声。而就在右边矮墙的屋檐下,写着「静静咖啡小站」的招牌就挂在一旁的树上,小小的L形柜台上摆着一个年代久远的咖啡机,三张小巧的木桌椅就沿着矮墙边排列,一株株小小盆栽或挂墙面或随意的摆放在地上,让这个户外咖啡站多了股欧洲闲情。
咖啡站的店面虽小,但咖啡香醇平价,尤其「维也纳咖啡」更是人气首选,每天卖出两、三百杯不是问题,主要客源是附近办公大楼的上班族,这些客人也大都清楚,咖啡站的收入是「慈爱院」的主要经济来源,因此,来这消费还能奉献爱心,何乐而不为?再加上,这儿的服务生都长得很赏心悦目,自然吸引了不少学生族群,生意大多不差。
像这会儿,一群女学生就围在柜台边,看着忙碌盛装一杯杯薄荷绿茶的洪庆夫,十六岁的他是个中辍生,但身高一百八十公分、外貌俊秀,个性活泼好亲近,她们都很喜欢他,甚至常约他出去玩,但他都拒绝了,还说他已经有喜欢的女孩。
她们也猜到,他喜欢的就是晚班那个漂亮女服务生,她同他都是慈爱院的孤儿,而且还大他四岁,目前是某国立大学的二年级生。
就在她们接过那一杯杯饮料后,教她们又羡慕又嫉妒的人物出现。
「静棠,妳总算回来了!不是说出去一下?怎么出去好几个小时?」
洪庆夫一见到「失踪」好几个钟头的苏静棠,先是松了口气,也笑开了嘴,但只有一分钟,注意到她脸上挂彩,他脸色丕变,快步的走出柜台,关切又愤怒的说:「又是他们,是不是?妳怎么不跟我说那通电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