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豪举看得围观者莫不瞠目结舌。
不消五分钟,芳仪将一整瓶的白兰地一滴不剩的灌进肚里,最后将空瓶往桌上用力一放。
她一手擦在腰上,一只手指笔直地指向堂主,「看清楚了吗?我可是一滴不剩。」
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堂主讪笑着,眼神扫向桌上另一瓶伏特加。
「别说大话,还有一瓶。」
芳仪手往桌面一扫,握住酒瓶。
「看清楚啊。」
惜春吓得皮皮挫,抓住芳仪的手,慌乱地摇着头,「不要喝,不要再喝了。」
「安啦,没事。」
芳仪露出一抹要她安心的微笑,接着扭开伏特加的瓶盖,承袭之前的豪迈,瓶口对嘴——
惜春不忍地别开眼,「这下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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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沁从西门洌家出来后,立即返回红楼,才进大门,就见到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在看什么。
西门沁一脸迷惑的拉住旁边的警卫,「大家在看什么?」
警卫依然没拉回神,只顾仰头望着场中央。
「新的妈妈桑在拚酒。」
西门沁震惊的张大眼睛,「你说什么?!新的妈妈桑……」
「是啊,就是……」警卫这时将头移向身边,赫然发现站在身边的是四少,登时惊呼:「四、四少!」
「前面到底出了什么事?」西门沁双眼几乎冒出火焰。
「是这样的,惜春得罪了飞虎堂的堂主,新来的妈妈桑跳出来为惜春排解,于是飞虎堂的堂主拿了两瓶酒,要妈妈桑一口气喝完,只要她喝下这两瓶酒,他就放过惜春。」
西门沁闻言,差点没爆笑出来。
「只是两瓶酒?」
喝酒对芳仪来说是小Case,况且才两瓶!
「四少,你有所不知,一瓶是白兰地,一瓶是伏特加。」警卫回答。
西门沁霎时傻了眼,脸色铁青的一把揪起警卫,「你说一瓶白兰地,一瓶伏特加?!」
「是啊!」警卫惊惶的说道。
西门沁手一放,立即气愤的走向场内。
「让开——」
围观者见状,纷纷惊吓的闪至一旁,让出一条路。
接着,他看到芳仪喝下伏特加,整个身子摇摇晃晃的将手中的空瓶往下倒……
「喝、喝完了。」
真是不知死活的女人!
「芳仪!」
西门沁冲向前,一把揪住芳仪的手臂。
惜春也惊惶失色的跑上前扶住芳仪,「你……没事吧?」
西门沁怒不可遏的瞪着眼前那位惹事的堂主。
「好玩吗?」
堂主淡笑,「既然四少出面,我就不为难她了。」他吆喝身边三个属下,「我们走!」
「站住!」西门沁的厉声在场内回荡。
他停住脚步,缓缓回头瞥西门沁。
「今天得罪了四少,他日一定上门赔礼,至于你这位新的妈妈桑……」他竖起拇指,「真是要得!」
说完,他转回头,带领兄弟走出红楼。
「可恶的家伙。」西门沁眼睛仍然闪烁狂怒火焰。
芳仪两眼迷蒙,只觉眼前出现好多数不清的叠影,「我喝完了……不准再纠缠惜春。」
西门沁看着醉得开始不知所云的芳仪,内心焦急的伸手轻拍她的脸,「芳仪,你撑得住吗?」
「撑、撑……」
整个身子宛如柔弱无骨的猫儿般趴在他肩上,西门沁伸手揽住她的背,一手撑起她的腿腾空抱起,直奔二楼办公室。
惜春焦急的跟上了二楼,「四少,她没事吧?」
西门沁回头瞥她一眼,「我会照顾她的,你去做自己的事吧。」
「是……」
惜春望着西门沁怀中的芳仪一眼,转身走下楼。
西门沁将她安在沙发上,拉了一个抱枕放在她头下。
他凝视宛如睡美人的娇颜,在这一刻,感到一股巨大、无法言喻的悸动冲刷过全身。
「你怎么这么蠢?」手指轻轻划过她如凝脂般的脸庞。
「呜……呜……」她在醉梦中发出无意识低吟。
「睡吧。」他的声音好轻好柔。
看过无数美女,他以为自己不容易动心,但是……不知道怎么着,她让他的心开始有了悸动。
第六章
红楼就要打烊了,西门沁凝视不知睡到哪个国度的芳仪,真不知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身为酒店老板的西门沁,个性是温和却又深沉,对女人,他一直很小心谨慎,他可不愿意一世英名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看着兄弟们都找到自己的伴侣,他心生羡慕,也希望有一天能遇到今生相携的伴侣。
凝视沉睡的芳仪,他情不自禁伸手撩开她脸上的发丝,抚弄她细滑、甜美的脸
「唉,就算你想当守护神,也要先保护自己啊。」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不……不要……」她喉咙发出一阵娇柔呻吟。
「怎么了?」
「爱……我吗?」她声音细如柔丝。
西门沁的神经抽搐一下,「爱你?」
「如果你爱我……才……才可以……」
西门沁愣了愣。
她在说醉话,还是内心话?
「诚……俊……」
纵然语焉不详,他依然听得很清楚,她在唤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她的心里已有另一个男人?
「我不……我不是阿妈!」
最后一句好似用尽全身之力吐出来,接着嘶哑的啜泣让她不断喘气、颤抖……
阿妈?!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仿佛受到什么刺激,他感觉到她承受极大的打击,他的脑中浮现千百个可能。
他凝视她许久,他的指尖循着她的脸庞慢慢滑下……他想象不到,会是谁舍得狠心伤害她?
一想起曾经有人伤害她,就教他气得想杀人。
芳仪突然动了一下,开始像小婴孩般呜咽:「我……我不是阿妈……」
她的声音……让人好心痛。
「乖,安心的睡,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只要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害你,也绝对没人敢再叫你阿妈。」他轻轻抚着她的头,试着平抚她的情绪。
他不晓得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些温柔、安抚的呢喃,他不能理解自己的直觉反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安抚奏效,总之,她逐渐沉稳入睡,他托起她的头将抱枕挪了一下角度,让她睡得舒服点。
忽然她的双手勾住他的脖颈,「不要抛弃我……」
轻浅的热气缠着他的颈间,他发觉自己全身竟然冒着汗,呼吸急促,心跳不规则,一股渴望如汹涌的浪潮向他袭来。
他想蹂躏她醉人的红唇,压榨她柔软的身躯……
不不不不不————
他不能这么做!
用力喘着气,甩掉那股涌上的情潮,强迫自己拾回理智,从狂烈的冲动中惊醒过来。
他轻轻地扯开两条勾在脖颈上的玉臂,将她的手放在两旁,「不要胡思乱想,乖乖睡。」
这是怎么一回事?
又不是头一次与女人碰触,他竟然有着异常的反应?
他试着挤出一丝笑,他不喜欢这样的感受,于是强迫自己回复以往的自制力。
接下来他该如何处置她?
那两瓶酒的后座力极强,天知道,她这一睡会睡上几天,总不能让她睡在办公室吧?
倏然间记起昨天是花娇陪伴芳仪前来红楼,所以花娇应该知道芳仪的住处,于是拿起电话要联络花娇。
电话响了几声,总算有人接听。
「喂。」
「洌,花娇在不在?」西门沁问。
「花娇不在,你离开才没多久,怎么又要找花娇?」西门洌纳闷。
花娇不在?
「放心,不是找她回来帮忙,我另外有事要请她帮忙。」他可不想被洌误会。
「可是她也没说去哪,不如你拨她的手机。」西门洌只能这么说。
「好,谢了。」
西门沁切断电话,改拨花娇的手机。
只是她的手机发出未开机的讯号,他无奈只好切断电话,回头注视缩在沙发上的芳仪,他叹了一口气。
这下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楼下最后一盏灯也熄了,西门沁望着楼下一片漆黑。
办公室的门突地被人从外面推开,接着传来一道娇声:
「四少。」
西门沁缓缓转身,「惜春,什么事?」
惜春走近沙发,歉疚地瞅着蜷缩着的芳仪。
「她……怎么样?」
「她叫芳仪。」西门沁没正面回答她。
「芳仪。」惜春默默念着。
西门沁一手擦进裤袋,一手耙过头发。
「可能会睡上一两天。」
惜春愧疚的垂下头。
「四少,对不起,我又闯祸了。」
「这样的情形在红楼已司空见惯,怎能怪你?」他不放心上,「让她遇上这样的事也好,早点让她见识……又何尝不是件好事,让她心里先有个准备。」
「她真的很像花娇姊,大家都希望她能够像花娇姊一样带领我们。」惜春由衷的道。
「是吗?大家都这么想?」这结果出乎他意料之外。
「她讲义气、不畏权威,已经收服了大家的心。」
西门沁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
「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惜春一脸难色,「四少,她会不会被今天的事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