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裘茉莉先是愣了三秒,随即想起过去做的一些好事,忍不住撇开眼,不想认罪,「是你叫我暖的!」
「是啊。」
他难得认命的说词,令她讶异地又回头看他。
这不看还好,一看,她差点没溺死在那双深邃迷人的幽眸里,他的眼神彷佛有种魔力,会让空气燃烧,还会让人莫名地全身发软。
「是我叫你暖床的。」在白家的庭园中,他用眼角馀光就可以开车,所以他的目光深深地锁着她。
这个当年差点令他失控的女孩,终于长成一颗诱人而成熟的果实。她身上那股成熟女人的美丽与韵味,更较当年吸引他。
「你……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心底那躁动又莫名渴望着什么的情绪,令她不安。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耶?」她一愣,话题怎么转到这里来?
「那年的吻……」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那是个错误!」她猛然出声制止他,「反正我毕业后,找到工作,我就要离开这里了,过去的事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又提离开!「难道我连道歉也没用?」
「你想道歉?」她十分讶异。
「对,我不该那样对你。」
「污辱我是个为钱上床的女人吗?」她忍不住嘲讽的说,「没关系,反正我本来就是为了钱而不顾一切的女人。」
「我知道你不是。」白行悠有点气,他看得出她眼中的伤是这么地难以弥补,而更可恶的是,他伤她的原因却是为了保护她!
「你又知道了?算了!反正,我已经钓到一只大金龟,打算嫁人了,所以这种骗男人钱的事,我也不干了。」他瞧不起她,她就装得更烂,哼!
「嫁人?」他一震,猛踩煞车,然后转头瞪她,「你才二十二岁!」
她眉头一皱,没想到随便说说竟能引起他这么大的反应,「二十二岁不能嫁人吗?」
是没人说二十二岁不能嫁,但是……他不准她嫁!
「是谁叫你嫁人的?你爸?」
「咦?不……不是……」看到他用这么认真的表情问,害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坦白她只是随口说说的。
白行悠瞪着她,眼眯了又眯,突然,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猛地转头,踩下油门,往自己的新别墅开去。
他得找事情来绊住她,否则,等她父亲一死,她一旦筹到两百万,便会了无牵挂地远离他了,这种事绝对不能发……
突然间,白行悠那颗有点莫名慌乱的脑袋冷静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令他惊讶的情景——
就在他这几年来,只回来住过几天的新别墅外面,有一大群背着高尔夫球杆的高中生,正快快乐乐地走进那敞开的大门里。而屋子外面的花园里,那一群穿着像旅馆制服,正迎接着那些学生的白家佣人们,一看到他出现,则是瞬间全吓白了脸。
「啊——」裘茉莉哀号着。她忘记了,她竟然忘记了要绊住白行悠!天啊!她对不起大家,呜呜……
而白行悠则是慢慢地扬起嘴角,看着眼前的一切。
要找事情绊住她……还有什么比眼前的这一切更适合的?
就让她欠他吧!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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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了解了这两年来在他的别墅发生什么事后,白行悠可高兴了,毕竟这么大的把柄,不是天天都能抓到的。
而同时,他也不得不对她惊人的商业头脑,感到佩服。
她果然有能耐,竟然可以说服对他一向忠心耿耿的白家众仆,暗中做出这种事情。
白行悠一双暗藏着激赏的冷眸,静静地扫过排排站的所有人。「事情都发生了,我也不能让你们对不起客人。」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包括裘茉莉,都差点跳起来欢呼了。
「可是……」接着的两个字一出,所有人立刻又紧张地看着他。
「我必须要找个人为这件事负责,给我应得的赔偿。这事要是让我父亲,或是我其他家人知道,恐怕……各位的退休金将会不保。」
「少爷,求你可怜可怜老仆……」一听到退休金三个字,在场年纪最大的秦伯,忍不住走出来。
「秦伯,我还没说完。」
「是!」
「我只要你们派一个人出来负责这件事就好。你们讨论一下,然后把结论告诉我,我再来跟那个人谈吧!」他边说边把眸光移到裘茉莉身上,同时,很高兴看到其他人也一起看向她。
裘茉莉眯起眼来回瞪他,好……好样的!白行悠不愧是白行悠,就是有这种本事操控人心!
几分钟后,一堆人团团围着裘茉莉。
「茉莉啊,怎么办?」
「是啊!茉莉,你没说过事情会这么严重,我的退休金要怎么办啊?」
「茉莉啊,我很疼你的,可是我家里还有孙子,我女儿也刚离婚……」
听着众人的话,裘茉莉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她不能怪这些人,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好吧,就算她倒楣,反正她从十岁那年就倒楣到现在了。
于是,她举起手,认命了,「我会负责的。」
「茉莉……」众人感激又不舍地看着她,她先是对着大家微笑,接着,挺起胸膛,走向自行悠。
「说吧!封口费多少?」
白行悠微笑,「这么大的别墅租借给你们两年,我租金算四千万就好了。」
「四千万?」裘茉莉瞪大双眼,她才没这么容易被击垮呢!再说,四千万其实也不算过分,毕竟,这是造价好几亿的别墅。
「还不包括利息。」
「还有利息?」
「对。我准备明年把总公司移回台湾,到时候我会需要一个私人女佣。」
她恶狠狠地瞪向他。又是女佣?
「我还可以给她薪水,让她来还这四千万。」他又说。
裘茉莉眯起眼睛,命令自己深呼吸,然后才开口:「我……我还要另外工作。」四千万可不是小数目,光当他的女佣怎么可能还得起?
「可以,只要你下班跟早上上班前过来就行了。」
她瞪着他,先声明:「我不会跟你住一起。」她才不会又蠢到把自己送给他,再让他整一次。
他的眼神黯了下,「可以,都随你。」
他其实也不想这样做,但……他还能用什么方法留下她呢?
如果让她继续痛恨他,也是留下她的一种方式,那他只能这样做了。
第四章
台北市最昂贵的豪宅大厦——圣荷大厦,共有三栋,三栋的顶楼分别是白行悠,与他的好友——明丰震跟冷至纲的生活堡垒。
现在,在大厦高雅内敛的挑高大门外,站着三名俊逸非凡的高大男子。
「我睹一块。」冷酷刚毅的冷至纲,正用着与严肃外表截然不同的轻蔑语气说道。
「我赌两块。」容貌俊朗,宛如阳光般魅力四射的明丰震,则是用着惯有的幽默口吻道。
「要赌什么?欧元?美金?」被两人夹击的白行悠,眼神含笑地望着两名好友。
过去这一年来,他跟两个好友打赌了无数次,赌茉莉什么时候才会在别人面前对他真心地笑一下。
「不,我是说卢比。」冷至纲难得地咧齿而笑。
「士耳其旧币——里拉。哈哈!」明丰震更是毫不客气地嘲笑。
顿时,白行悠优雅的微笑难以觉察地破了功。他们还真懂得怎么打击他的信心,难道他在他们的眼中就这么没有魅力?
「我们很快就会知道这场赌注的输赢了。」白行悠悠然地勾起那略显轻蔑的嘴角,看着正从转角处开过来的香槟色宾士,车子里那个纤细的身影,是他的女人——虽然她只承认是他的女佣——裘茉莉。
宾士车开到三人面前停下。
白行悠望着车里的她,就看到车里的她那张娇俏的脸上,原有的轻松神情,在对上他的眸光时,顿时紧绷了起来。
接着,她熄火,下了车,一脸酷酷地走向三人。
可是就在她怏走到白行悠前方两公尺处时,她突然一个踉跄,身子往前倒。
「小心!」
低嗓伴随着突然罩在她眼前的黑影,瞬间包围住她,好闻的肥皂香气,与淡淡的运动型古龙水香味,也跟着漫进了裘茉莉的鼻间。她方寸大乱,彤红跟着攀上了柔嫩的脸颊。
真没用!她在心底骂自己。白行悠那看似瘦削的身躯,为什么有着如铜墙铁壁的宽阔胸膛呢?
「放开我!」她爆吼。
「你还没跟我说对不起。」他微笑坚持,最爱看她这种发火的模样,比冷冰冰可爱太多了,不是吗?
「谢谢你!」裘茉莉没好气的回答,一张粉嫩的脸蛋,涨得像红透的苹果。
「不客气。」
她推开他,把手中宾士车的钥匙塞给他,「你的车,还你!」她要走人了,真讨厌!再不走,这颗没用的心脏是不会恢复正常的。
白行悠接过钥匙,「这次这辆车好开吗?」
失去了怀中的温软身躯,还有鼻间的秀发香气,他温和的眸里闪过一抹难以觉察的失落。唉!她还是这么痛恨他的碰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