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如新抿抿唇、抱紧他的臂,光听他这番话,吃再多的苦也值得。贫穷其实不是最痛苦的一件事,对于女人而言,生老病痛有人关心呵护,比给她一千万更叫人开心。
“枢启,我们要相爱一生一世喔!”
“当然,这辈子我都会珍惜你的——”也感谢上苍,让他娶到那原本只能在梦中绮想的尊贵公主,为此天大的福分,他将钟爱她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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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水如新,郝枢启终于买了房子啦!虽然只是间小小的公寓,却赔了他大半的创业基金,等于亲手结束了退伍后开公司的梦。刚刚,他拒绝了柳扬的大哥邀他一起创业的计划,柳家两兄弟都很讶异!因为那是他最执着的梦。说不难过是骗人的,他的心很痛,不甘、愤怒……却无可奈何。因为钱可以再赚,但与心爱的人相守一生则仅此一次机会。
“算了,先成家也好。”他用力一握拳激励自己。“要不然如新这么漂亮,若在我当兵时被人追走了,我可得不偿失。”
他向来自负、也很有自信,事情一时的脱轨也不会大惊小怪,总能很冷静地分析结果,然后作下决定,而且从不后悔。
“现在最重要的是打工、赚钱。”多亏他年纪轻,有庞大的体力做后盾,不然要兼顾学业及家庭,每天最少忙碌十六个小时,长此下来,还真的会垮掉。
“不过也没办法,我只剩一年的时间来筹钱了。”郝枢启翻一下储金簿,只剩个几万块,怎么够水如新母子生活两年?而且还有他与她两人一学期的学费得付呢!“最最起码得再兼两份工才行。”
他用力摇摇头: “不想了,上工要紧。”跑进面包店,买了条白吐司,这将是他两天的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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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如新把新家打扫得纤尘不染,虽然学做这些清洁工作很辛苦,但这屋子是郝枢启对她爱的表征,她把它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整理完毕,趁着他还没回来。她拿出今天才接下的翻译工作努力着。她原先做的家教已经在郝枢启以奔波操劳对胎儿不好为理由辞掉了,他说她不须为这个家担心,他会负责一切。但,她怎能真将所有负担都压在他身上?家是两个人的,他有责任、她也有;因此她偷偷接下翻译的工作在家做,没敢让他知道。他以为她完全没考虑到未来,其实不是的。她知道毕业后他要去当兵,他们将分离两年,在这段日子里,她得独自一人照顾宝宝,所以怎能不训练自己更坚强一点。
十一点多,门铃声吓得她把手中的笔掉在地上。
“来啦!”水如新边回话、边手忙脚乱湮灭工作的现场,在确定他看不出她偷接工作回家做后,才匆匆跑过去开门。
“哇,你好慢啊,水饺都凉啦!”郝枢启笑咪咪地站在门口望着她。
“人家在厕所嘛!”她倾过身去送上一吻,“怎么这么早?不是说今天轮晚班?”
“特地送消夜回来给你啊!”把手中的袋子塞进她手里!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嘴唇结结实实堵上她的。
她由原先的诧异到沉醉在他的热吻中,迷恋着他唇舌带来的激情,她难忍欲望地全身倚进他怀里。那吻火热得像要融化他们体内的骨骼,若非厅里的老爷钟敲出一记声响,提醒他上班时间到了,他绝对要吻到两人都缺氧为止。
“不行啦,时间到了,你乖乖地吃完消夜,早点休息,知道吗?我要去上工了。”他摆摆手,才转身,却又被她捉了回来。
水如新豁身一扑,再吻他一记,唇舌难舍地与他纠缠,直到胸腔因氧气耗尽,发出疼痛的警告才离开。
“老婆,我喜欢你的热情。”他笑嘻嘻地与她额顶额,“不过现在不行,我要工作,而你正怀孕中,我们不能太乱来,先忍忍好吗?拜拜!”
“人家是奖励你的消夜耶!”听他说的!好像她多好色似的;她羞窘地横他一眼, “不过以后别浪费钱了,我只喜欢吃正餐,没吃消夜的习惯。”
“你没有,我的宝贝儿子有嘛!你可别饿着他了。”他轻笑,捏捏她的鼻端。其实也是看了她几次半夜起床吃冷饭,才发现原来女人怀孕食量会大增,大概是因为肚子里多一个人吸收营养的关系。为此他决定多吃些白吐司,省下的饭钱,用来买消夜给她。
“是啊!你这个蠢爸爸,这么快就为儿子卖老命,注定你做一辈子‘孝子’。”
“有什么关系?我喜欢啊!”再亲她一记,郝枢启转身离去,“不说了,快迟到啦,拜拜!”
“喂!”她朝他背影喊了句, “那你呢?有没有得吃?”
“我不饿,你吃吧!”话落,他人影也消失在楼梯口了。
水如新还捧着消夜站在门边傻笑,人生得以嫁此体贴的丈夫,真是什么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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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
“终于生了!”
“阵痛了一天一夜啊!”
在一阵混乱中,郝枢启茫然地自护士手中接过他第一个孩子。
“恭喜。是个男孩。”护士笑着。
他眼望着手中的婴儿发呆。
“好小子,难怪急着结婚,原来是先上车后补票啊!”柳扬笑着推他,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赶快进去看看嫂子啊!”
“啊?喔!”他觉得这一切一点儿真实感都没有,好像在做梦,他明明不久前才结婚的,怎么一眨眼孩子就蹦出来了?
迷迷茫茫被推人病房,水如新脸色微白地躺在病床上看他:“枢启……”
“如新。”他有些呆愣地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掌上是一片湿凉,生这个孩子,她受了很大的罪吧?瞧她一头大汗的,嘴唇都因为出力而咬破了!脸颊则在阵痛太久后,而略显浮肿……直到此刻,他才确切体认到妻儿的存在。
他心疼地举袖轻拭她一脸的汗: “辛苦你了,老婆。”
她眨眨眼,所有的痛楚都在他的温柔安慰中消逝:“这没什么,让我看看孩子吧。”
“哦!”他弯腰扶起她,细心地在她腰部塞人一颗枕头让她坐得舒服!然后将孩子交到她手中, “是儿子,长得很像你,长大后一定是个斯文俊秀的小子,不晓得要迷死多少女孩。”
“胡扯,我儿子一辈子只要钟情一个女孩就好,迷那么多女人干嘛?当采花蜂啊!” ·
“喂,你搞不清楚喔!男人有女孩缘代表有本事,一生只受一个女孩青睐,那多没用?”
“意思就是说!你很想有女孩缘喽?”她语气不善地问。
他心里的警钟立刻大作:“‘丈夫’跟一般男人是不一样的,身为人家的老公,我只要有老婆缘就好了。”
“算你转得快。”收起瞪他的白眼,她专注地望着儿子,小小的脸蛋真是越看越可爱,“枢启,你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名字啊!”他歪着头,想了半晌后,说道, “叫‘韫然’你看怎么样?”
“郝韫然。”她呢喃念了几遍,“不错,很好听。”
“当然,也不想想是谁起的!”
“自大!”她笑睨他一眼。
“错,是自信。”他倾过身去,吻住她的唇。
“啊——”她脸色大变地推开他,你压到儿子了啦!”
“有吗?他又没哭。”他好玩地捏捏小宝宝的粉颊,软绵绵得像刚蒸好的白馒头,“这小子是不是没有痛感啊!都不哭的。”
“神经病,那是因为儿子脾气好,不屑与你这疯老爸计较。”她抢过儿子,不让他玩了。
“什么话?怎不说是我遗传好,儿子像我宽宏大量又温文儒雅。”
“你宽宏大量?”她嗤笑一声,“拜托一下,你别笑死人了好不好?是谁在毕业典礼上让教授三跪九叩答谢神明,终于送走一尊瘟神了?”
郝枢启虽然似他的聪明才智名扬T大,不过他的难缠同样也是出了名的;在课堂上没被他为难过的教授几乎是零。
“去!有本事问倒教授那叫天纵英才,什么瘟神?没常识。”
“你有常识就不会成绩拿A!操行却得了个C啦!”史上最不良的资优生就是他。
“你又多厉害啊,永远的第二名?”
“你——”同班三年!她最耿耿于怀的一件事就是成绩始终赢不过他,“等着瞧,总有一天要叫你俯首称臣。”
“是啦,在梦中嘛!”他大笑,一点都不介意老婆太过聪明,相反地,他爱死她的机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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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算不算幸运?郝韫然满月那天,就是郝枢启入伍之日。抱着儿子送老公上火车,水如新一腔的热泪积在胸口,她咬紧牙根忍着,不让它冲上眼眶,可是惨白的娇颜却怎么也无法让它恢复原先的红润。
“别难过了,老婆。”放下手中的行李,他拉起她微凉的小手,“两年很快就过去了,而且只要放假,我一定会回家来看你的,你要好好照顾小然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