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白马王子的一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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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妈妈不在,凡事都得自己动手,很自然就学会了。”郝家三兄弟多多少少都懂一点厨艺,不过以郝韫然的水准最高。

  “哦,对不起。”她以为他母亲去世了。

  “你误会了,我妈还好好的,不过是和我父亲离婚罢了。”他父母的婚姻只有用两个字来形容——冤家!爱得要死、又吵得要死,高潮起伏的剧情比近代史还精采。

  “那你父亲没有照顾你们吗?”一般来说,母亲跑掉了,最该锻炼的不都是父亲吗?怎么他们家反而是培养了儿子一身好手艺?

  “我爸爸比较没有做菜的天分。”他说得很含蓄。因。为天底下再也找不出比郝父更加白痴的厨师了;他永远也忘不掉八岁那年,他们三兄弟一边哭。一边吃着父亲煮的饭菜那悲惨至极的情境。

  从此,他发奋图强,一直到一个月后,他代替父亲接掌了“煮夫”之职,他们家的餐桌上终于再也听不到三兄弟的哭声。

  “所以你就在环境的逼迫下,练就了一身好手艺。”她是不是该稍微给它反省一下下?毕竟同样自幼缺乏照料,他都能自立自强,她却到现在还在依赖便当、泡面过活。

  “也不算是逼迫,时代不一样了,男女都忙碌,实在没有理由再将家务全推给女人,男人也该学着些。”

  他有很新颖的家庭观念。

  时心紫更加惭愧地把头理进饭碗里,因为她从来也没有动手料理过家务,吃饭吃外面、整理打扫有钟点女佣,她好像只会上班。

  “将来嫁你的女人一定很幸福。”她顿时感到有点羡慕。

  郝韫然突然放下筷子,专注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我可以再找你吗?”

  她一口粥差点呛过气管里。在如此诡异的情况下相遇,他难道没有对她幻想破灭?居然还抱持好感!

  怎么可能?可是……心里依然有一丝丝兴奋,她匆匆忙忙冲上楼,在书房里翻到一张名片拿下来、交给他。

  “这是我的名片,公司的电话、地址、手机号码。专线,还有……啊!我顺便将家里电话一并写给你好了。”

  郝韫然在接过她的名片时,碰到了她的手,一股激电在交触的肌肤间引爆,他余愣地抬眼,看到她绯红的娇颜,便再也动不了了。

  而时心紫也在他如火如炬的目光下彻底僵瘫。好奇怪,这是什么感觉?她从来不曾品味过,却在心灵肯定她喜欢这种震撼,甚至期盼能永远沉醉不复清醒。

  第三章

  直到她的车子完全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郝韫然坚持着挺立的双腿终于不支跪倒;他全身颤抖,张大嘴巴,像只被钓上岸的鱼,困难、急迫地呼吸着。

  果然,昨天的艳遇是太刺激了些,不是他养尊处优的心脏所能负荷。

  但还是衷心地感谢她,没有咄咄逼问他昨夜的荒唐轻薄;天知道当他发现自己浑身赤裸躺在她床上时,心底的羞耻与惭愧差点活生生凌迟了他的灵魂。

  多亏她善体人意,适时提出了一堆幽默有趣的问题,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得以在慌乱中寻回理智,并且怀着赎罪的心情.为她准备一顿美味的早餐。

  他会对她负责的!郝韫然暗下决定。她是个如此体贴、可人又美丽的女人,值得最好的对待。

  所以在离别前他要了她的名片,他要重新、慎重地追求她,绝不让一夜情轻易地剪断了他们之间的缘份。

  “这不是郝教授吗?你跪在这里做什么?”同属文学院的杨教授好奇地看着他。“又被女同学追得无处可逃啦?”

  自从郝韫然荣获T大今年的“白马王子”宝座后,他的爱慕者随即呈几何级数直线增加,而他被各式各样的女孩追得落荒而逃的有趣景象,更已成为教授群们茶余饭后闲聊的最佳八卦题材。

  “杨教授!”他红着脸求饶,不明白如此丢脸的事为何大家这么爱说?

  “你的脸皮就是这么薄,才会被那些女同学要得团团转。”T大学生本就以善于表达自己而出名,又遇上位纯情才子,随便逗就面红耳赤,人家不耍他、耍谁呢?

  “她们是学生,我不会对学生动心的。”说他古板也好,总之他非坚守自己的立场不可。

  “是是是,我们都了解郝教授的个性,当然也信任你的人格。”同样是教授,也不好逼人太甚,反正要看戏,自有胆大的学生们来演给大家看。“对了,这学期的成绩你都打出来了吗?”杨教授笑眯眯地转移话题。

  “嗯!”郝韫然点头,顺手伸向外套口袋。“全存在磁片里——”话说到一半,他突然脸色大变。

  “怎么了?”

  “磁片不见了。”郝韫然慌张地把外套口袋全翻出来。“我明明昨天放进去了,怎么会……”

  “再找找,或许放在别的口袋里了。”郝韫然翻遍裤子、衬衫、西装……身上所有衣物的口袋,原本应该在的磁碟片却依然不见踪影。

  “不在,真的不在.我……”他急得满头大汗,但心越慌,脑子就越糊涂,更加想不起来磁片落在哪儿了。

  “你再仔细想想,昨天是不是真的放进去了?或者你曾经脱掉外套?会不会掉在家里了?”学期成绩非比寻常,杨教授也热心地帮忙出主意。

  “我想想,我昨天回家时被人围住了,逃到树上,后来又掉出围墙外……难道是在那时将磁碟片弄丢了,我去找找!”他急着去把昨日的逃亡路线重新搜寻一遍,再没有,可能就是掉在心绘的车上或家里了。

  杨教授满脸同情地望着他慌张的背影离去。‘“被人围住,又逃到树上,还掉出围墙……原来大受欢迎也满可怜的。”他苦笑,不晓得要不要给郝韫然的倒楣史更添一笔——那位决斗夺冠的大姊头已经放出悬赏:谁能捉到郝韫然送到她面前,奖金五万。

  他是没有这么没天良,去赚这种黑心钱啦!但别人可就不晓得了,也许真有哪位贪心鬼,肖想那五万块,狠下心肠绑了郝韫然去领赏。届时,只有请上帝来保佑他了,阿门!

  ※ ※ ※

  面对着她的大牌秘书,时心紫是难堪又羞恼。

  “你不用工作了吗?有什么好看的?”

  “我瞧瞧今天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我那向来拿工作当生命的老板居然迟到了?”廖宛蓉打开窗户,一本正经地瞧着窗外的太阳。

  “我睡过头不行啊!”时心紫恼羞成怒。“老板又不用打卡,谁规定我非得累死自己不可?我也会疲倦,偶尔想多休息一下,这又惹到你了了?”

  “老板。”廖宛蓉状似无辜地嘟起嘴。“人家也没说不行啊,你干么这么紧张,解释一大难呢?”

  “谁……谁紧张啦?”好嘛!刚送完郝韫然,她是有些儿着慌,那又如何?她成年了,爱干什么就干什么,谁有资格管她?“你不去工作,赖在这里想偷懒啊?信不信我扣你薪水?”“冤枉啊,大人!”廖宛蓉做作地趴在她肩上低泣。“人家的办公桌被占了,我没地方工作,才来柜台接电话的。”

  “谁敢随便进董事长室占用你的办公桌?”在“新意经纪公司”里,时心紫这位董事长的办公室和秘书室是合一的,占了宛蓉的工作地方,等于占了老板的位子,她不信公司里有这么大胆的人。

  “除了你的小白脸、咱的刘经理,还会有谁?”廖宛蓉轻蔑地撇嘴。

  “宛蓉,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从不养小白脸。”这秘书真是没大没小,把她说得像是娼院里,年华逝去、却又不甘心地紧攀住青春尾巴的那种蠢女人!“还有,刘智彬已经不是经理了。”

  “你开除他了?”廖宛蓉一脸希冀。

  时心紫微一颔首。“我昨天上午才解除了他的职务。”“你那颗猪脑袋终于清醒了!”

  “宛蓉!”时心紫发誓,她要再这么口没遮拦,管她的能力有多强,她都要调这个大牌秘书去扫厕所。

  “我说错了嘛!”’廖宛蓉双掌合十,可怜兮兮地瞧着她。“我的意思是:老板英明,小的对您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无聊!”时心紫忍不住好笑地轻啐一口。

  老板终于不再翻旧帐,廖宛蓉立刻回复俏皮本性。

  “嘿,这回换我耍威风了吧!我非拿扫帚将那只刘色猪赶出办公室不可。”

  时心紫看着她冲动的身影扬着火焰,一路刮进董事长室里。很久以前,宛蓉就跟她反映过,刘智彬仗着经理职位不时占旗下女模特儿便宜;她也曾质问过他,但他总是在她面前指天咒地,哭诉别人轻视他是倚着女朋友的提携,才得到富贵。

  他心有未甘,因此行事多果决狠辣,忘了给人留情面,结果嫉妒他的人也就更多了。他求她,千万别听信外人的闲言闲语,而她做到了;任凭投诉信函堆如山高,她一概不予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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