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着他的舔抚与戏弄,她唇上的温度逐渐升高,终于它热到她无法忍受,金迷忍不住微启樱唇呻吟,而他的舌乘机伸入。
他不是冲动、无礼的莽夫,他的斯文与温柔是绝无仅有的,他的舌在她的唇齿间挑逗、厮磨着,并不急着深入她的唇腔、勾引她的丁香。
她的神经有很充裕的时间去感受他唇舌的触感与温度,它们是厚实而湿热的,不像她的那么柔软,却多了另一种劲道,一种能点燃她体内火焰的能量。
她喜欢它们的感觉,因此有了好奇心,想知道它们的味道。她的丁香缓缓伸出,他们的舌尖交触了一下,一道电流同时劈进两人体内。
然后,像是磁铁的阴、阳两极注定相吸,他的舌与她的紧紧纠缠在一起,尝遍彼此的味道,分享对方的温度,陶醉在共有的激情中……
如果没有那声不解风情的轻咳声,也许他们就要这样相拥、共吻到天长地久。
许琼茹的脸色明显地铁青。太失策了!她作梦也想不到少炜会为了与金迷幽会而骗她说身体不舒服,逃掉了今晚“王外科”的复健工作。
少炜见倒她,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料不到这辈子头一次撤谎就被逮到,看来他是没有骗人的本钱。
“许小姐,你也是来探病的吗?”金迷一看见她,心底就疑云丛生。“少炜打电话给我,希望我来照顾他,我还买了菜要做饭给他吃,你有兴趣做客吗?”她把自己的立场表明了,她的到访是应他要求,她是主,而突然出现的许琼茹不过是个不受欢迎的不速之客。
许琼茹银牙暗咬,又不愿在这里输了气势。“既然金大哥身体不舒服,怎么还让他待在这里吹冷风?”她暗讽金迷的不识大体。“而且还……不怕被传染吗?”
金迷如果这么简单就认输了,她就不叫上官金迷了。她更加亲密地挽住少炜的手臂,笑若春花。
“我们早就不分彼此了,是不是,炜?”
没料到金迷会在同事面前说出他们的关系,少炜一时窘红了脸,只能纳纳地点头。
“我听说感冒只要传染给别人,病自然就好了。”金迷边说着,边心疼地轻抚他忙得略显削瘦的脸庞。“我真舍不得看你难受,你传染给我好了,我情愿替你不舒服。”
情人眼中只有彼此,连一粒砂子都容不进去了,哪还看得见一旁火冒三丈的许琼茹?
少炜完全忽略了第三者,多情的目光与金迷的紧密纠缠着。
“我才舍不得你生病,我要你永远健康、快乐。”
“少炜!”金迷感动地回拥住他。“我们别在这里吹风了,回屋里去,我煮汤给你喝。”
“好。”他痴痴地点头,与她相抱相拥走进大楼里。
然后,那突然而来的不速之容许琼茹,就这样被两只旁若无人的爱情鸟给遗忘了,忘得干净、彻底。
她面孔扭曲,咬牙切齿。可恶,那只骚狐狸竟敢在她面前勾引金大哥,她……
她不会让上官金迷称心如意的!
回家听窃听器去!这两个礼拜,她利用职务之便,在多次造访少炜的家时,早装了窃听器、追踪器,全是用文非凡的钱买来的上等货。有了这些高科技产品,她不必费心跟踪,也能掌握他们的行踪与交往情况,还怕找不到机会抢回金大哥?
一进入少炜的公寓,金迷面色不善地将他制困在墙边。
“我问你,这两个礼拜你是不是天天跟许琼茹混在一起?”瞧她那妒恨交加的气势,活似捉奸成功的妻子,而他则当场变成了好色不贞的淫夫。“金迷,”少炜带着无奈的笑容说道。“我和小琼是搭档,为同一家基金会工作,而这一次的全省大募款和义卖会更是由我们两人负责统筹,我们可能不在一起吗?”话虽如此,金迷鼻端却嗅进阴谋的味道。
“那我问你,你要老实回答哦!”直看到他点头,她才略微放松了压制。“最近这两个礼拜你所有的工作,包括‘王外科’的复健义工,是不是都由许琼茹联络、交代的?”
“不是的。”他摇头淡笑。“‘王外科’的工作是上回我们送那位老太太去医院,老太太亲自打电话来拜托的。”
“那个好色的婆婆!”金迷真是被打败了。七十好几了,还敢打这种二十几岁少年郎的主意,该打屁股!“那其它的呢?你以前也是这样吗?举办募款、义卖会什么的,从统筹、联络赞助厂商、执行……全部一手包办?”
“这……”少炜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脸上呈现出困惑。“老杨知道我不喜欢应酬,以前他倒不曾将联络赞助厂商的事交给我办,但我已经半个月没见到他了,这些工作全都是他交代小琼再告诉我的。”
“而你从不曾怀疑过?”金迷敢用脑袋来打赌,许琼茹绝对是故意的;用工作绊住少炜,让他没时间和她约会,然后许琼茹再乘虚而入、近水楼台先得月。
“怀疑什么?”大家都是义工,做多做少一样没薪水可拿,难不成还会有黑箱作业、利益围标的丑事发生?
“老杨没时间见你,却有空将任务交代给许琼茹。筹备这些活动的负责人是你吧?如果老杨有这么多意见、工作、想法……他应该跟你谈啊,而不是随便吩咐一下助理,然后就什么都不营地任由你便宜行事,这不是很奇怪?”
“也许……老杨太忙了吧!”这答案连少炜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他和老杨的情谊是军中袍泽情延续下来的,两人之间就像亲兄弟一样好;以往老杨不管再忙,每两天都会找他谈一谈,说抱负、聊梦想……相较起来,近半个月的空白就变成了一种诡异的现象。
“再怎么忙他总是基金会负责人,就算真找不到时间交代你工作,好歹也得抽出些空闲了解一下计画进行的程度吧?他有做到吗?”
少炜颓然摇头,心底的疑云在她的质问中一点一滴浮起。
“老杨没有问我,他……最近都是小琼与他联络、做报告。”老杨在躲避他吗?为什么?他们持续了十多年的友情竟出现了裂痕,而他甚至不明白原因何在,这教他感到难过。
“你不要胡思乱想。”太纯真的好人就是这一点麻烦,遇到事情,不先客观地审视一下大环境,反而一味地责怪自己。“我想你并没有搞砸什么事,但,你就没想过有人在假传圣旨吗?”
“你的意思是:小琼骗我?!”他不敢相信地摇头。“这怎么可能,我们的工作又没有利益可得,她无缘无故为何要骗我?”
“呆子,你整个人就是最大的‘利益’啦!”
“我——”这答案未免太霹雳了!
“就是你。”金迷一手拍着额头,爱上这么木头的男人,不晓得是福是祸?“记得不?我以前告诉过你,许琼茹好象对你有好感?当时我也问过你了,你喜不喜欢她?现在,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地说:许琼茹爱你。”
“可我也说过只当小琼是同事、是朋友啊!而且这与她骗我有什么关系?”
“日久生情、近水楼台……这些话你听过没有?”
少炜点头,经过金迷的逐步分析,他也起了疑心,或许这两个礼拜的天昏地暗真是有心人的特意安排。
“时空是感情最大的杀手;我们才正在交往之初,若不能常常在一起,在长时间的分离之下,感情难免生疏,我想这就是她要的结果。”金迷嘲讽地轻撇嘴。“赶开我之后,她就能与你日夜相处,日久生情了。我想,她大概是打这主意吧?”少炜沉下脸,金迷的论调完美得毫无破绽,他无从反驳起。可在尚未与许琼茹当面对质下,他不愿意就这么判了一位好朋友、好同事的罪。
“金迷,这件事我会找小琼谈,我们别再说了好不好?”
闻言,金迷为之气结。事实都如此明显了,他还想去证实些什么?也不怕就这么掉进许琼茹的虎嘴里,永世不得超生?
“不谈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从今以后你的搭档只能是我。”她才不要把他放在一个随时可能将他撕吞下腹的女人身边。
“金迷,你不是基金会的人,而且你也很忙,你有空陪着我四处募款、办义卖会吗?”
“你可以、许琼茹可以,有什么理由我不可以?”
“我的餐厅只要每天固定去巡视三、四个小时就可以了,其它的事情经理会帮我搞定。小琼全心做义工一半是为替家里的公司做好公益、企业形象,她只要配合基金会的活动定期露脸,家里自然会支付她的生活费。你呢?你的工作怎么办?”
“唔……”金迷无话可说了,她确实爱死了“替身”这份工作,怎么也无法抛下它。“这样好了,早、晚的‘王外科’义工,我们一起去;而且我答应你,明天去找老杨问清楚,如果事情真如你所推测的那般,我会要求换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