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原彻吻住她的额,赞许道:「很好,现在轮到我了。」他倾身一把将她横抱而起。
不顾筱芙的惊呼,他侧身以她的脚拨开纱帏,将她放在床中央,他轻松优雅地移到她身上,双膝分开跨跪在她腰侧,弯腰亲吻她的眉、眼、鼻尖,轻点过两颊,最后用鼻子顶顶她柔嫩的颈项,就是不肯吻她的唇。
同时,他的双手从她的肩膀拉下那交叉胸前的雪纺纱料。如他所料,她并没有穿着胸罩,一下子,他便已解放她的丰盈。
「妳好美……从我第一眼见到妳,我就深深觉得……」他伸出如丝般的舌,在她颈边轻舔,听闻她愉悦地叹气、感觉她敏感的颤抖。
「啊!」
她猛吸口气,仍抑制不住轻呼。一股濡湿的火,在他嘴里燃烧,当他开始吸吮时,那火化为电流在她的血管里奔流。
她感觉到他用膝盖分开她的双腿,直到能够让他栖息在她的双腿之间。随着一记长驱直入的冲刺,他终于完全地填满她。两人同时发出轻叹呻吟。
凝望他几近狂乱又极力控制的表情,令筱关心里升起一股温柔。她抬起双臂环抱他汗湿的背。
终于强烈的愉悦像电击般充斥全身,直冲入脑海。筱芙忍不住地喊叫出声。
又一次,她在极喜来袭时感到眼前一暗,所有意识被黑暗冲走,她飘浮在愉悦美好的高潮中。
有了早上经验的范原彻知道她不是睡着,只是暂时昏去。他骄傲地露出志得意满的神情,做了最简单的清洁后,他侧躺于她身旁,等待她的苏醒。
一会儿,筱芙惺忪地睁开眼,看见他满脸满眼的笑在面前放肆,她立即意识到自己又不争气地昏过去了。她强忍着脸红,转开头,不想看他一脸得意的模样。
他却坏坏地勾住她的下巴,不许她逃,热唇贴在她鬓旁低语:「现在才害羞,太迟了。」
「我才没害羞。」她否认。「我已经是个成熟独立的女人,早过了害羞的年纪好吗?」
「是吗?可是我觉得妳羞红着脸的模样看起来……更可爱。」他诱惑地舔了她耳垂一口,勾引出她敏感地颤抖。
她低头瞥见红潮逐渐在她胸前扩散,可见得她的脸一定更红。这下她不承认也不行了。
当她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时,他已执起她的一条腿如珍宝般捧在手里。跪在她身前的范原彻,正低头亲吻她的脚踝──
一阵如鱼般的细囓传来,化成欲望之蝶,在她体内飞扑拍打。
「噢──」她惊讶地轻喊。「你在做什么?」
他抬起头,眼底布满疯狂的情欲,教她惊骇地一时忘了挣扎。
「我在实现我之前对妳的承诺。」
我会让今夜变得非常美好……
「我打算从亲吻妳全身每一寸肌肤开始。」他低沈的声音沙哑性感,像宣誓般认真严肃。
天,不会吧?难道他真的要实现他曾对她细诉的每一个旖旎画面吗?一想到会一再地经历那令人麻痹的极致快感,她的体内就窜起一阵颤栗。
他细致的吻先是布满小腿、膝盖,舔吻柔嫩的膝盖后的凹穴,然后炙热的呼吸拂上脚背,她感觉脚趾碰触到他柔软的唇──
察觉到他即将做什么,她呼吸破碎地开口:「不、不行……那太──」其余的话消失在一声卡在喉咙里的呻吟。
他湿润柔软的唇腔轻柔地裹住她的脚趾头,邪恶陌生的快感从脚底窜上来,在她的欲望中心集中,筑起篝火。她轻声娇吟,纤细的身躯不安地扭动,完全不知该拿体内那股到处乱窜的快感怎么办。
「我的天!啊!」
不理会她的恳求,他执拗近乎残酷地继续执行他的承诺。当他火热湿润的吻一一吻遍她的十根玉趾,筱芙觉得她已无法承受更多的欢愉了。
「啊──」
第7章(1)
我得逼着自己,才能举止正常。我完全迷糊混乱,不知道该读什么,该写什么,该做什么。我只知道我渴望着……某种东西。
──《安妮的日记》
晨光悄悄溜进室内,点点光辉在地上、被上嬉戏。听着冷气嗡嗡运转的低鸣,筱芙有半晌搞不清自己置身何处。
直到移动身体拉扯僵直的肌肉引发一阵酸疼,前一夜火热美妙的回忆在脑海倒带,她才想起自己身在何方。
还未睁开眼,嘴角就先挂上微笑。她从不晓得原来彻夜狂欢后慵懒地在床上醒来,是一种几乎可以称之为幸福的感觉。
全身泛着甜蜜的酸痛,尤其是腰际和……两腿间。红晕爬上她的脸,一半因为难为情,一半则是因狂野的回忆。这种全然崭新的感受,让她既想歇斯底里地大叫、大笑,又想登上喜玛拉雅山向全世界炫耀她兴奋的情绪。
她知道这独特的欢愉并非每个男人都能创造。难道他说的是真的,做爱这种事得和特别的人才能得到快乐?若真如此,为何不是别人,不是从前那些男朋友,而是他?
追根究柢,他充其量只是个陌生人,她能在陌生人的怀里获得高潮,却无法和名正言顺的男朋友达到欢愉,这背后代表什么意思?
她是哪儿出错了吗?从前那些男朋友,不曾像范原彻这般轻易就能打动她的心,甚至看穿她的思想。和他在一起,空气磁场瞬间变得不一样,比如现在,不用转头看,她也知道他并不在身边,因为她没有全身紧绷、寒毛直竖的感觉。
为什么?
叹着气,她拉开棉被懒懒地起床,才发现搁在床头的一张纸条。
有事要办,看妳睡得熟,不忍吵醒。
取消回台湾的班机,给自己放个假。
晚上一起晚餐。
范原彻
没有开头、没有任何甜言蜜语,甚至一个赘词也没有。简单、明了充满命令,这根本不像给刚度过一夜春宵的情人的信笺,倒像极了老板给员工的工作指派单。
他说有事要办就可以留一张纸条,拍拍屁股走人啊?只写句「晚上一起晚餐」就要她把班机取消,他以为他是谁啊?只靠一张薄薄的便条纸就想叫她取消班机,只为了等着跟他一道晚餐?哼,想得美!
她随手把便条纸往床上一丢,转过头,一抹微笑不由自主地挑起,阳光悄悄跑入眼底,点亮她的眼睛。反正最近她手上的案子几乎都已完成,只剩一些琐事,也不急着处理。
她的确可以趁这时候好好休息一下,相信晨星应该不会反对才是。打定主意,她捞起电话拨回公司。总经理晨星还未进办公室,接电话的是夏桐。她委请夏桐替她填假单,并交代了几项公事后,对于夏桐关切的询问,她简单地说明昨晚婚宴的情况,就以国际电话为由匆匆挂了电话。
她心里有些庆幸接电话的是夏桐,而不是晨星或雪湖。因为以他们的个性作风,一定非得问个彻底明白不可,哪管是不是国际电话。到时她不只要实况重播昨夜的一景一幕、一字一句,恐怕连她和范原彻发生的一切都得和盘托出。
突然得到一整天的悠闲时光,筱芙奢侈地发起呆来,放空的脑袋里莫名地飞旋着许多开心的、兴奋的气泡。她彷佛踏在云端,久久找不到楼梯回到地面上。
无力地又倒回床上,她心满意足地叹气,开始期待晚上快点到来,因为她已经开始思念那个高大强壮的身影了。
一记轻盈的门铃响起,筱芙迅速坐起,转头看看床头柜上的手表,十一点二十分。
不会吧?他等不及晚餐,打算提早吃午餐了吗?心跳不由得又狂又急地跳起来,她随手套上饭店提供的浴袍,眉开眼笑地跑去开门。
「你等不及了吗──」
她兴奋的调侃句子断在半空,因为等在门外的不是她预期的高大身影,而是──高纯玲。
她身着一袭亮橙色的洋装,勾着金色亮片包,双手抱胸,一脸不耐地站在门口瞪她。她轻蔑的目光从筱芙那头乱糟糟的发、随意包覆的浴袍到光溜溜的脚丫,眼底泛出酸得发臭的嫉妒。
「看妳这骚样,昨天一定和那男人厮混到天亮吧?」
筱芙原本的好心情在见到她的瞬间一扫而空。
「不关妳的事吧?妳这个新出炉的林太太,一大早不陪老公吃早餐、赶飞机去度蜜月,跑来这儿干么?」
高纯玲眼中的妒意瞬间化成怒火。「拜妳昨天出现闹场之赐,妳以为我们还能甜甜蜜蜜地去度蜜月吗?」
筱芙挑高一道眉。「我从不知自己有这么大能耐,别把所有『功劳』都推到我身上,我承担不起。」
「哼!妳少跟我耍嘴皮子。怎么不请我进去,他应该不在吧,不然妳刚刚也不会把我误认成他了。」高纯玲说完,不等筱芙答应,马上推门而入。
筱芙心知若不奉陪到底是很难打发她离开的,于是只是站在原地看着高纯玲高傲地踏入房间。
「挺不错的房间嘛!看来妳这回又钓到一个不错的男人。」高纯玲将包包丢在古典高雅的沙发上,目不暇给地打量着宽敞、气派的起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