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心什么都没得到,也不爽让那女人享有一切。为何上天那么大小眼,什么好事都归毛时珍一人,这太不公平了……
就当她陷入沉思之际,突然,她听到有吱吱喳喳的声音。
回头找寻声源,只见在厨房外头,跑进了一只土拨鼠。
这只土拨鼠正吃着御风为它准备的葵花子,那是他担心毛时珍万一忘了或没时间喂时,牠可以经由外头御风为牠用水管铺设的小甬道,前来找东西吃。
听御风说,这只叫小奇奇的土拨鼠,是毛时珍最爱的宠物,而且牠很聪明又有人性,会分辨男人的好坏,特别是喜欢始乱终弃的男人,要是想摸牠,一定会被牠咬得皮破血流。
纪香缇一夜无眠,一想到雷御风现在正在毛时珍的家中温存,一股邪恶的念头慢慢浮上心头。
毛时珍,妳要琴也要人,未免太贪心;抢走别人的男人的心未免太狠,所以,该有报应。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恶毒念头的纪香缇,因爱而生恨。
她走向小奇奇,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小奇奇顾着吃葵瓜子,牠知道有人靠近,但神情却一点都不紧张,因为那是个女生,女生总是温柔地抱着牠,给牠不错的印象。
可这回它算错了!
这个正朝牠走来的女生,对牠可没有什么善意,因为牠的主人抢了她心爱的男人,所以,牠成了她泄恨的替代品。
纪香缇蹲在牠面前,脸上带着诡异微笑,她把手伸过去,而小奇奇竟然不闪不避,还乖乖地爬到她手上,就像对待其它女生一样,安心地把自己交给对方。
然而牠却不知道,牠正把自己往危险的火坑推去,这个将牠捧在掌心的女生,可一点也没有想过要好好对牠……
第十章
「小奇奇——」
白天毛时珍去上班,没发现到小奇奇的踪迹,原以为牠又跑到隔壁去玩,可是等到她下班回家,还是没看见小奇奇。
于是她马上打手机给雷御风,可他的秘书告诉她,他还在开会,而且会议会开很久,两小时内大概没办法结束,希望她能晚点再拨。
要她晚点再拨?
不行,找小奇奇是一秒钟也不能等的事。她知道小奇奇除了御风家外,不会去别的地方,所以明知道在他家里有一个她很不想见到的人,她还是硬着头皮去敲门。
纪香缇面无表情地将门打开,挑眉问:「有事吗?」
「我要找我的小奇奇。」
「小奇奇?」她故意装傻,想看毛时珍紧张的模样。
看她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纪香缇心里竞有莫名的兴奋。
「牠是我养的土拨鼠,阳台外有御风为牠做的一条水管甬道,还有御风会帮牠准备吃的,所以,牠有可能跑到这里来了。」她着急地解释着。
听她满口御风,纪香缇不爽到了极点。她要玩死她,看她痛哭,看她发疯她才甘愿。
「对不起,我没看到。」她依旧将她挡在门外,说话无精打采。
「那我自己找,麻烦妳让一让。」
「不好意思,御风不在,所以我……喂,妳怎么可以自己跑进来,要是有什么东西不见了,那我该怎么跟御风交代……」纪香缇一边喊一边跟在她身后。
但毛时珍才不管,她知道小奇奇就在这屋子里。
「小奇奇快出来!」
通常只要她一叫,小奇奇就会马上跑出来,然后跳到她手上。
可是,这回她叫了快五分钟,四周仍旧是没有动静。
「我跟妳说没有就是没有,妳没听见吗?」纪香缇跟着她来到厨房。
惊见地上一堆啃完的葵瓜子壳,毛时珍怒气冲冲地回头瞪她。「妳骗我?」
「妳……妳在说什么,我骗妳什么了?」她坚持装傻。
「小奇奇明明就在这,妳为什么要说谎?」
「妳自己也喊过了,要是牠在的话,不是会跑出来吗?明明就不在这,妳干么诬赖我?」哼,她死也不会承认。
指着地上的葵瓜子壳,毛时珍说道:「每次只要小奇奇吃完葵瓜子,御风就会把瓜子壳扫进垃圾桶,不会就这样散落在地上,这明明就是小奇奇才刚刚吃完的样子,妳还跟我说牠不在这?」
纪香缇没想到她这么精,连这样的小细节都了如指掌,可是,她才不会因为这样就坦白招供。
「反正不管妳怎么说,我没看到就是没看到,妳这样子是在诬赖、栽赃,妳知道吗?」
「我再问妳最后一次,妳把小奇奇藏到哪了,快把牠放出来。」
毛时珍的眼神好可怕,让人不寒而栗,不过她也豁出去了,仇恨让她胆子变大了。「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妳听不懂是不是啊!」
「好,那我就坐在这,看妳什么时候要把小奇奇给交出来。」毛时珍懒得跟她吵,这只会浪费精神和口水,她死不承认,她也拿她没辙。
客厅里,两人没有任何互动,四目相对却是火花四起。
在这互相对峙的期间,纪香缇不时偷偷跑在房间里打电话给雷御风,但所得到的答案和毛时珍相同,他的秘书告诉她,雷御风正在开会,要她晚点再打,可是,她每隔五分钟就打一通,打到最后,秘书受不了了,直接跟雷御风报告,这使得正忙得不可开交的他,气得把电话接过来开骂。
「妳难道没听到我的秘书告诉妳,我正在开会吗?」
「可是,这事关我的名誉,我又没有抓走毛小姐的土拨鼠,但是她硬要诬赖我……」她声音哽咽,心情差到极点。
「好了,我知道了,等我回去再说!」乔不定艺人的事就已经够烦的了,又听到恼人的哭声,他更是烦上加烦。
听到雷御风近似无情的话语,纪香缇开始借酒浇愁。
她独自在房间喝闷酒,眼睛直视着衣柜上层,因为那只该死的上拨鼠就被她装在那儿的饼干铁盒里。
而牠的主人,现在正在外头担心着急。
呵呵,她活该,谁叫她要抢她的男人,她死也不会把那只土拨鼠给放出来,死都不会让她称心如意。
不久,当她喝得有些醉意时,耳边传来开门声,她知道那是雷御风回来。
房门一开,雷御风脸色难看地站在大门处,纪香缇借酒装疯地扑了过去。
「御风,你要帮我做主,她一直冤枉我,一口咬定就是我抓走她的土拨鼠,可是我没……」
雷御风抓住她的双臂,眼神严厉地问:「土拨鼠呢?」
毛时珍在一旁一直没说话,她知道他在开会,所以除了传简讯告诉他状况外,她知道冷静以对才是处理事情的上策。
「不知道。」纪香缇装傻到底。
「妳非要我撕破脸才肯说实话吗?」
喝了酒后胆子也变大了,她不再忍气吞声,遂将压抑在心头的所有闷气发泄出来。
「你非得这么大声跟我说话吗?雷御风,就算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你也不该把我当成垃圾一样对待。」她不禁痛哭失声「我知道,我现在在你心中,就像一件过季的毛衣,或是一把丢了也没感觉的雨伞,可是我爱你,你怎么忍心一刀就往我的心捅进去……」
此时,外头出现隆隆雷声,眼看就要下雨了。
雷御风看向酒柜,发现有一瓶洋酒不翼而飞。「谁叫妳喝酒的?」
「我喝不喝、会不会喝死,你……你也不会有感觉,呜呜……」纪香缇像个疯婆子,一下哭一下笑。
毛时珍走了过来,但她完全不想介入这两人的事。
「我确定小奇奇是她抓走的,麻烦你好好跟她说,我不希望小奇奇无辜受到牵连。」她不想待在这,现在的气氛令她觉得很尴尬。「我先走了。」
一转身,她的手被雷御风紧紧抓住。
「别走!」
她回头,看见他瞳眸内坚定的神色。
「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秘密,所以妳不需要回避。」他用眼神暗示她坐下。
看到雷御风紧抓着那女人的手,一副舍不得她离去的模样,这更加令纪香缇火冒三丈。
她抓起一旁的烟灰缸,气得朝毛时珍方向砸去。
「小心!」
雷御风冲上前为毛时珍挡住,没想到却让自己的额头遭殃,他晃了一下,差点站不稳脚步。
毛时珍吓得立刻扶他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抽了面纸为他止血。
「御风,你没事吧,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纪香缇也吓到了,双脚一软地跪在他身边。
「我没事……」他的手伸向毛时珍。「妳别担心。」
她紧张地问:「你家有没有医药箱,如果没有,我回去拿。」
顿了会儿,他指着酒柜下的抽屉,「左边算过来第二个抽屉打开。」
毛时珍马上冲去拿出医药箱,先帮他消毒,然后上碘酒,最后,将棉花剪成方块状,再用药用胶布固定。
从她为雷御风包扎伤口时所透露的关爱眼神,纪香缇知道自己是彻底无望了。
这个屋子,她是再也待不下去了!
可是生性不服输的她,却又不想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起走上幸福的殿堂,她不是君子,别指望她有成人之美的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