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
这男人要是会如此轻易地放她走,又为何会伙同喜娘,安排四名大汉监督她这新娘?
不,她不甘心接受这样的结果,她爱的人不是这名才刚与她拜堂完婚的夫婿,她爱的人是玄忻啊!
此刻她明明白白地认清了自己的情绪,她喜欢他,她真的好喜欢他!
尽管近日来他对她不闻不问,但她仍是不甘心,她一定要找到他,问清楚,他究竟是如何看待她的?
她的心突突狂跳,冷汗淋漓,直到她的新婚夫婿掀开了她的头巾……
“呜!”看清来人,她惊愕地倒抽口气。无奈嘴巴里让人塞了块布巾,只能呜呜地叫。
那人皱著眉,望著他这名被捆绑住的新娘,叹了口气后,边替她取下嘴里的布巾,边道:“你看看你,连成个亲都这么不安分,要不是我早预料到你可能会有逃婚的举动,埋下了打手看住你,现在你都不晓得飞到哪里去了。”
嘴巴重新获得自由的杜玉簪,一脸不可置信地瞪著来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玄忻拢拢下摆,坐落在她身侧。
感觉到他真实的就在她身边,她这才瞪著他,结结巴巴地嚷道:“怎、怎么会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玄忻不解地望著她,口气有些不悦。
是他……真的是他!
她惊讶地不敢眨眼,深怕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个幻觉。
她的新婚夫婿真的是……他?
惊愕的情绪过后,一股浓浓的酸楚涌上心头,杜玉簪忽然好想哭!
晶灿的泪珠争先恐后地滑落眼眶,她暗恼老天爷与她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
都怪自己先前太过倔强,不屑去理睬她的婚事,等到上了花轿,她才发现白己其实懦弱地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如果她先前能放下自己那莫名的骄傲,去打听一声,就会知道爹娘为她订下的亲是哪户人家,相信今日也不用受这情绪的煎熬了!
见她掉泪,玄忻恼了。
“嫁给我就这么不好?竟让你难过得哭了?”
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他花了这么多心思在她身上,她就不能勉为其强地感动一下吗?
“不……”她摇摇头,止不住的泪水模糊了她的眼。“我不是难过……”她是太高兴了!
“不是难过?”他的心忍不住雀跃。
“你好坏……呜……那日之后,你就遣人送我走……我以为……呜呜……我以为你对我就像对其他的女人一样……再也不要看见我了……”
“傻瓜!”他忙坐到她的身侧,替她解开手上的绳索。“我不先送你回杜府,怎么上门提亲?”
“可是这半个多月来,你也对我不闻不问,我……我好难过……”
“我哪里有不闻不问?”玄忻忍不住叫屈。“我派人送了你许多珠宝、绸缎,这还叫不闻不问?”
他这辈子就属对她这个小女人最特别,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情场老手的他,究竟是怎么让她给套牢的。
她心虚地低下头,那些以她“未婚夫”名义送来的东西,她从头至尾,全都没多看一眼。
她赌气地嘟著小红唇,一脸的委屈。“我、我怎么知道,你对水依人那么好,我、我好难过……怎么知道……呜呜……”
玄忻扬扬眉,一脸瞹昧地睨著她。“怎么?吃醋了?”
“哼,哪有!”她红著脸忙连声否认,但争先恐后滑落的泪水,却骗不了人。“谁不知道水依人是你玄忻贝勒的红粉知己?”
“啧啧……”玄忻瞹昧一笑,长指勾起她那小巧圆润的下颚。“真是个不诚实的小东西,还说没吃醋!”
“哼!”她赌气地别过脸,迳自拭著泪。
瞧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玄忻心头不禁软化成绕指柔,“你也不用吃醋,水依人不过是年少时的荒唐事罢了,那欢场我是不会再去了。”
她红著眼,嗔笑地睨著他,“怎么把自己说得像老头子似的!”
“是啊,为了拐到你,还真让我让我费尽心力,一下子老了不少,不过,老了也好啊,就没精力到外头拈花惹草了,安心做你的老头子不好啊?”
“哼哼,羞羞羞,什么人家的老头子,人家先前又不知道是你……呃呃……”她一时口快,又赶紧收了语尾。
玄忻精明的眸子望了她半晌,看著她那心虚表情,玄忻不禁疑道:“怎么?难道你不知道你爹娘将你许配给我?”
想来不禁惭愧,杜玉簪羞愧地低下头,她承认过去实在太好强了,差点错失了这段姻缘。
她小小声地,怕惹怒了他。“人家……人家是真不知道……”
“好啊,你这丫头!原来如此。”他气恼地抱住她,额际顶住她的额际。“我派人给你送去那么多礼物,你一点表示都没有,这该怎么罚才好?”
他还以为她仍是执意地不肯嫁官家人,才刻意冷落。
回想起那夜炽热的经历,回想起他温暖诱人的怀抱,她不禁羞红了脸。
“你不想我?”他的眸色转沉,酝酿著团团欲火。
“你……讨厌!”她娇羞地转过头,不肯去看他。
他忍不住将她放倒在柔软的新床上,望著她那迷人的娇红艳容,忘情地唤著她的名。“簪儿……”
想起水依人,仍然是她心里上的一道障碍。“你、你真的和水依人不会再有往来?”
他轻咬著她的耳畔。“别提她了。”
“可是……”
“别提她了,水依人已经从良了,一个南方盐商替她赎了身。”他草草地说了句,嫌她此刻话多,他索性吻住她的小嘴。
他的吻好炙热,完全不让她有喘息的空间,须臾,她又忍不住问他:“呃……玄忻……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迎娶我?呃,我是说,在你心中,我有什么不同?”
这个问题搁在她的心里好久,她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他好笑地望著她,邪魅地吻著她的粉颈。
“看来我的魅力真的是大不比从前了。”
他在全心全意地爱著她,而她却偏爱挑在这当口问他一堆问题?
她楚楚可怜地望著他。“可是人家真的很想知道……”
“好吧。”他叹了口气。“是你先勾引我,让我注意到你的。”
“我先勾引你?”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脸颊耳畔,逗得她阵阵发痒,她红著脸抗议道:“胡、胡说,我哪有勾引你……”
“记得吗?”玄忻低低沉沉地笑了,修长的手指轻抚她柔嫩的唇办。“是你这张小嘴牵起我们的姻缘。”
“呃?我究竟说了什么?”她疑惑了。
他温柔地吻住她,呢喃道:“记得我们订下赌注的那一天,是你自己说,你若嫁官家人,就跟我姓!”
“呃?”她想起来了,她的确说过那样的话,但那只是一时口快啊!
“所以你这辈子注定要嫁官家人,那除了我还能嫁谁?”
“呃?”
“所以你可不能后悔。”
“喔……老天……”对于这样的结果,她忍不住翻了白眼。
没想到当时的快语竟然一语成谶,她不仅嫁了官家人,还是皇亲国戚呢!
【全书完】
编注:别忘了,《贝勒爷吉祥》还有“残酷贝勒”、 “恨情贝勒”、“霸道贝勒”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