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的闪避让宣庆火气高涨,抑紧她的柳腰,大掌悍然摩娑蹂躏着她的娇躯。
「唔……」李兰惊慌地看着他。她该怎么办?就连她心仪的程大哥都没有这样碰过她。她竟对宣庆的碰触起了反应?!
她心中罪恶感顿起,觉得眼睛发酸,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往外涌。感受着宣庆强烈的侵略,她的眸子已染上一层雾气。
他明明就是从抢匪手上救了她的男人,为什么……要对她这么粗鲁,这不是跟那个轻薄她的抢匪没两样?
宣庆发现怀里的人儿不再挣扎,修长的手将她的头扳回,却发觉她泪眼汪汪。
「妳哭了?」他愣住了。
他不是没见过女人的泪,但李兰扬起头时,脸上的泪看来更加晶莹剔透,彷佛一碰她就会碎掉。
「我……不要这样……」泪水夺眶而出,她呜咽地道。
「那妳要怎样?」他的语气下意识放轻,好似不忍再吓唬泪人儿。
「你把我当成其它女人的替代品,我到底算什么?你这样对我,是不是因为我在你眼里只是玩物?」
宣庆站起来,脸上神色不定,最后跌坐在太师椅里。他明知自己是故意这么粗暴,谁教她总是激怒他,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强悍样?
她说她是其它女人的替代品,他就想到恪纯,一股愧疚感油然升起。他不能这么冲动,对一个女人这么粗暴。
李兰不知他想什么,只战战兢兢盯着他,怕他又有什么惊人举动。
经此之后,她已经明白,男人一旦生起气来,女人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
「睡吧。」他淡淡说道:「我今晚非要待在这房内不可,但我不碰妳便是,犯不着新婚第一晚就哭。」他叹气,手抚着太阳穴。
李兰见他似乎说真的,也松了口气。
她相信他不是出尔反尔的人!况且假如他真要强迫她,他也无须理会她的挣扎哭泣。
「床……让你睡……」李兰移开身子。她没忘记夫君是高高在上的贝勒爷。
「我叫妳睡就睡!」宣庆低声命令,接着走向侧厅的坐炕,迅速脱去外衣,只余白色中衣就躺上去。
李兰呆呆望着那个精壮的背影,脑中混乱得难以思考。
这个男人就像风暴一样变化无常,让人老是措手不及。
她蜷在大红喜床上,面向宣庆,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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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边一抹鱼肚白的晨光才刚出现,李兰便慢慢坐起来,伸了伸因蜷了一夜而酸痛的身子。
她昨晚最后太困,忍不住在半夜睡着了。也难怪,婚礼有太多仪式,害她想打个盹也没时间,更何况昨晚和宣庆闹完……
咦,对了,宣庆呢?她抬头看了一眼,卧室里只有她一人,侧厅的坐炕已收拾好,好似没有人睡过一样。
而她身上……竟不是大红喜服,而是一件月牙色的薄丝外衣?天,是谁替她换上的,莫非是宣庆?
我今晚非要待在这房内不可。
她突然想到宣庆的话,理了理思绪,便明白他不想让下人们知道他们昨晚并没有同床,自然不能让坐炕有睡过的凌乱痕迹,新娘子的喜服也不可能原封不动穿在她身上。
不知怎地,她笑了出来。
他心思细密,不愧是有名的御史大人。假如他对她少一分成见,对她尊重温和一些,她一定会更敬重他。
「福晋,你起床了吗?」外面传来妯儿的叫唤。
「起来了。」李兰应声,随即见到快十个丫鬟、嬷嬷捧着东西进来打点。「她们……怎么了?」
「来服侍妳啊!」妯儿眉开眼笑地望着李兰。「小姐,妳现在是福晋了,理当多些人来侍候妳,这也是贝勒爷吩咐的。」
「那……他人呢?」李兰有些意外他会亲自吩咐,忽然有些想见他。
「贝勒爷天一亮就去见老王爷了。」妯儿服侍她梳洗,帮她穿上色彩斑斓的旗装和花盆底鞋。
「那……我也要赶快才行。」
今天是进门的第一天,按规矩她要去给长辈请安敬茶。再说,她真的很喜欢寿安爷爷,别说她对爷爷的生前好友充满敬重,光说他对李家的用心,她就该好好奉茶感恩。连宣庆也去了,她这当新妇的又怎能怠慢呢?就算只是假装,也要装得有模有样!
整装完毕,李兰立即前往老王爷的书房,向他请安敬茶,而寿安对这个孙媳妇非常满意,一直笑不拢嘴,相比之下,在她身边的宣庆则沉稳淡然得多。
李兰忍不住偷觑宣庆。哼,看他自信满满,似乎吃定她会照着他的意思走。
难道他以为她对替代品这件事毫无反应?错了,身为女人,哪能对这种有关女人尊严的事不耿耿于怀?她甚至因为他的眼神而觉得心痛,可是因为顾念寿安爷爷的心情,她不得不照宣庆的话做,假装两人很恩爱,好让老人家安心。
他究竟懂不懂她的心情?
人老心不老的老王爷寿安,捕捉到李兰瞄向宣庆这一幕,嗤笑着说:「兰儿,原来妳这么喜欢看宣庆啊?不用急,往后多的是时间让妳看。」
老人家的取笑、宣庆投过来的奇怪目光,使她的眼快速转开,红潮倏地飞上她吹弹可破的粉颊,羞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是啦!我、我只是好奇……为何贝勒爷他还依旧精神奕奕,仅此而已。」
「难道宣庆不该精神奕奕?」老王爷暧昧地笑望宣庆。
宣庆岂不知玛法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只是轻笑道:「玛法,兰儿失言了。」
「玛法,贝勒爷之前总爱连名带姓地喊我,现在在玛法你老人家面前叫我一声兰儿,兰儿真受宠若惊,不知该怎么办呢!」
他又叫她兰儿了!谁准他叫得那么亲密?他不是很不满她,总是像呼唤下人般叫她吗?
「这样就受宠若惊了?兰儿,妳我是夫妻,妳这辈子的依靠就是我,为夫的不宠妳要宠谁?妳日后也别叫我贝勒爷了,免得人家以为我们夫妻不睦。」
李兰微瞇杏目,听出他话中的明褒暗贬,正想回话之际,宣庆一个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扫来,趁她不再说话。
寿安以为他们俩经过昨晚的「洞房花烛夜」后感情突飞猛进,顿感欣慰不已,遂道:「宣庆啊,本来这事打算迟些日子才跟你提,但玛法见你成家立室了,近来又替朝廷立了不少功劳,皇上也连番赞赏,我决定早点把爵位传给你,趁我还有力气,早点实现四处云游的心愿。」
「玛法,这……皇上允了吗?」宣庆惊讶不已,从没想过玛法竟打算在有生之年传位给他?!
「允了,皇上还说要直接晋封你为亲王,无需降级。」老王爷喜孜孜地又望向李兰。
李兰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她只是随着宣庆行大谢礼后,退出屋外。
而宣庆默默地把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说了一句「还不错」后,就离开了。
李兰睁大眼,实在不懂这屋子里的男人在搞什么。看来她这个新任福晋可不容易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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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李兰嫁进王府已经快一个月了,她似乎已习惯当这个有名无实的王府福晋。
首先,她除了成亲第二天见过自己的丈夫外,这半个月来都没见过宣庆。
除了奇怪之外,她没有其它感觉,只是玛法天天对她说起宣庆正在为皇上办些什么事,又说他忙着进宫出宫的,害她想彻底忽视这男人也不行,天天都有意无意地留意他的动向。
接着,由于玛法已正式把爵位传给宣庆,所以他早打点好出远门的盘缠物品,带着一堆跟了他半辈子的仆人云游四海去了。
这真教她哭笑不得,她从来不知道皇亲国戚会如此潇洒离开富贵权力的中心。不过深思之后,这也不是不可能,因为她爷爷也是这种人,否则道不同之人又如何成为几十年的好友呢?
她慢慢习惯了生活。自从嫁进王府,她每天待在自己院中,忙着学习皇亲国戚的关系图和宫中礼仪。
除此之外,她虽贵为福晋,仍改不掉以往勤劳持家的性格,一天到晚不断帮下人的忙、教下人们读书识字,跟从前劳禄的生活没差多少。
她很满足现在这种充实的生活,她不但能跟身边的人相处融洽,同时也藉由忙禄避免想起老是被人提起的宣庆。
这天,教她宫中礼仪的嬷嬷没上门来,下人也在忙着,害一向勤劳的李兰觉得无聊极了,于是一个人去花园走走。
嫁进王府这么久,她还没有好好逛逛花园,这一次她特意挑了一条她从来没走过的路线逛。
越往里走,来往的婢女仆人就越少。终于她走到最深处,发现整座花园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突然她听到前方传来耍剑的声音,而且是从假山后方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