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晏飞拍着他的肩耪。‘有问题的时候记得回家来。’
‘我知道。’追云颔首。
莉莉安依依不舍地将囡囡交还给朱朱。
道别声中,晏飞和朱朱相偕离去。
‘如果囡囡可以做我女儿读有多好。’呢喃自语中,莉莉安难舍的目光仍然直盯住大门口方向不放。
‘你要不要先担心另一件事?’他冷笑地盯着她颊上的擦伤,可没因为晏飞夫妇的到访,而忘记算帐。
‘你知不知道,男人记性太好有时候是一件很讨厌的事?’她耍赖地笑着,直往后退。
‘不知道。不过健忘的女人更惹人生气。’她每退一步,他就逼进一点。
‘我没健忘啊!’她已经退无可退,背抵墙壁了。
‘是吗?或者是我记性太好,这应该是你第二次因为打架而受伤吧?’他伸手捉住她的肩。
‘我保证没有下一次!’她举手发誓。
‘你还敢有下一次?’他冷硬着一张俊脸,将她丢到沙发上。
莉莉安转身想逃,却被追云的身体压住。‘你给我乖乖的坐好。’他打电话联络孔旋。
‘啊!’手肘上的擦伤碰到沙发边缘,她忍不住哼痛。
听到她的哀鸣。他倏然回头,黑瞳里寒光与火焰交相闪烁,额上青筋暴起,看得莉莉安心中不停叫糟。
‘我摔痛屁股了!’拜托,别再用这种眼光看她了,她的心跳都快被他的视线冻结了。
‘只有屁股吗?’他邪笑,小妮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莽撞得叫他又好气、又好笑。但他最不能原谅的却是自己,他有责任保护她的不是吗?而他却失职得害她受伤,可恶!
追云那矛盾复杂的眸光令她心悸,大男人一遇到不顺心之事最是容易钻进牛角尖,尤其是性格多重的追云。她为他感到心疼,却也万般无奈。‘我不是瓷娃娃,一碰即碎,我们曾经一同奋战过,就在多年以前,你忘了吗?’
‘但是你受伤了!’这是他最无法接受的事。
‘可我也保住了囡囡。’她是坚强的,他必须了解,不论她再怎么爱他,依然不会为他迷失本性。
‘保护你们,那应该是我的责任。’
‘那不是责任.因为“爱”,所以我愿意去做。’
‘即使那会使你丧命?’
‘当然不是!’她起身.走近他,紧紧环住他的腰,螓首理进他的胸膛.他的筋骨肌肉都绷紧了,可见他有多担心。他的心如擂鼓.犹未自惊吓中回返。这就是他爱她的证明吧?她的心忽然哽得发酸。‘追云,我爱你,我才不要“曾经拥有”,我要跟你天长地久,白首偕老。你也会同样爱我吗?’
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处,感觉他僵凝的神经因为她温暖娇躯的碰触而松弛,狂躁的心跳也缓和了下来,代之而起的是另一股暖和、温润的清流,将他紧紧包围,如沫春风般舒适。
‘答应我,以后别再任意涉险?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为你担下来。’
‘我答应你,即便眼前横着危山险谷,亦不放弃与你携手并进。’这答应有些投机取巧,她挑明了不做摆设花瓶。
‘你哦!’追云没辄地抱起她,抬眼注视那固执的如花娇颜,灵活生动的水眸里,口片似水柔情,可滴水穿石,他的心肠再硬,也渐渐被磨穿了。‘我该拿你怎么办?打你一顿屁股?’
‘或者说声“我爱你”,然后给我一个热情的亲吻。’她黠笑,嘟起了滟滟红唇。
他半真半假地咬上那专为他含苞吐放的花蕊,有些儿气,然而更多的是感动,粗鲁的接触禁不住心头的折磨,一下子温热的舌取代了硬实的牙,膜拜向那抹甜香。
被他高高抱起,这是她第一次居高临下吻他,忍不住好奇地张开眼,他微微闭起的眼眸藏尽了所有的冷硬,挺直的鼻翼轻煽着,泛红的俊脸透露出如丝柔情与蜜爱,深深系上她眷恋的芳心,爱在每一次轻触中,不停的累积与堆蓄,真是好爱、好爱他……
情不自禁双手捧起他的脸,他的五官线条虽冷竣,但掌下的肌肤却光滑灼热得烫人,高温直逼她波涛汹涌的心潮,那份燥热唯有向他倾吐。
轻启檀口,她主动加深这个吻,灵活的丁香恣意地与他温存,她尝到他口中的热度,他的舌更像一条勇猛的蟒蛇,与她欢缠得密不可分。
她的脑袋突然空了,突来乍到的激情点燃了她。
‘唔——’她不停地搜寻着他的五官,细细描绘他敏感的耳垂,十指插进他浓密的黑发中,沿着颈脖一路往下摩拳他英挺的背。他的肩膀好宽,让她两只手环得好辛苦,可攀在上面的安全感与温暖却令她舍不得放开。
从来没有女人可以令他如此失控,但与她一吻,却轻易地烧融了坚硬如石的理智。抱着她倒向沙发,他像是压在一团绵软的云絮上,又似怀着一株香甜娇笑的奇花,那感觉合契又美好得仿佛要羽化登天。
伸手解开她身上的束缚,带电的大掌穿过裙摆攀登上她滑嫩的大腿根部,他的吻如蜂蝶嬉戏般,轻柔印遍她细致、精巧的五官,一路往下流连于胸前的花从,最后停驻在她婉转玲珑的柳腰上。
‘啊!追云……’她不停地扭动着身体,理智在烈焰中摆荡,每一口喘息都喷吐出体内浓炽欲火。
叮咚、叮咚——刺耳门铃声突兀地响起。
‘该死!’他狼狈地自她柔软滑嫩的娇躯中抬起头来,怒眼瞪向大门。是谁这么不识相?竟挑这种时刻来访。
‘追云……’她迷离幻唤叫着,酡红如醉的双颊散发出娇艳惑人的媚光。
不管他了!追云低头含住那呼唤他名儿的鲜红花瓣,一般清幽甜香将他再度拉进极乐天堂中。
叮咚、叮咚——门铃声不死心地持续哀嚎着。
‘呼呼呼!’他得用尽力气,才能摆脱幻境的诱惑重回现实。可恶!讨厌的访客竟然不懂得放弃。
经过两次的中断,莉莉安终于渐渐恢复神智了。‘什么声音?好吵。’
‘有人在按门铃!’他不甘心地低吼。这年头的人类真是越来越固执了,尤以门外那个不速之客为甚。
‘那你还压着我干什么?’她大吃一惊,不期然用力推开他。
‘唉哟!’他一头撞向茶几,疼得眼冒金星。
‘你……你没事吧?’她又要忙着整理仪容,又想扶他起身,一时间弄得手忙脚乱的。
‘你自己来撞撞着就知道有没有事了!’”他没好气的横她一眼,起身拍拍屁股道:“我去开门。”
门铃声本着坚毅不屈的精神继续奋战不停。
“来了,别按啦!”他板着一张酷脸,打开大门。“什么人?”欲求不满的怒气飘向访客。
“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孔旋提着出诊箱走入玄关。“柳先生,你告诉我说有人受伤,伤患呢?”
“在客厅,孔医生请跟我来。”他领着孔旋走进屋里。
敢情不速之客还是他自己招来的?追云懊丧地一拍额头。
莉莉安已经整理好服装仪容,端坐在沙发上,她看见孔旋,不冷不热地打了声招呼:“你好,孔医生。”
“你……你好,莉莉安小姐。”孔旋有些结巴,对她的爱苗已枯,但倾慕却无法剪断。
两人是缘、三人是孽!追云有些无奈地讽笑着。他跟莉莉安、黄舒姿是一个三角关系;他跟莉莉安、孔旋又是另一个三角关系。只希望这位孔医生为人够理智,千万别再闹个“黄舒姿第二”,否则他铁定会发疯。
“孔医生,莉莉安摔倒了;有些擦伤,尤其是脸颊,你帮她看看,女孩子千万别在脸上留下伤疤才好。”
“怎么这么不小心?”孔旋惊慌地打开诊疗箱,取出消炎水轻拭她颊上、手部、膝盖……等多处探伤。
“唔!”莉莉安皱着眉头,碍干虎视眈眈的追云在场,她不敢喊痛,孔旋检查的视线定在她手腕一圈红肿的印子上,那五指鲜明的痕迹,显示曾有人意图对她施暴,是蛮力留下来的结果。
是柳追云吗?他疑惑的目光扫视他冷竣的脸庞,不像,这男人自负到不屑对女人动手。那会是谁?他们为何要骗他这伤是摔倒造成的?莫非他们遇到什么麻烦了?他心里疑云重重,却不好探人隐私。
“好了,伤口两,三天内别沾到水,等结痴之后就没事了。”他收拾好诊疗箱,探询的视线依旧离不开她腕上瘀痕。
“谢谢!”追云躬身道谢,准备送客。
孔旋迷醉的视线锁在莉莉安如花娇颜上好一会儿,才垂头丧气地离去。
“他爱你。”追云沉声道。
“可惜我爱的是你,”她轻耸肩。
“你真的决定要跟着我?”他冷凝的眼里,痛苦深潜其中。“我永远不结婚,更不要孩子,你不会有婚姻的保障和家庭,这样你还是要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