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已威胁她,如果不设法将她与高维里的关系搞定,将冻结她的帐户。自从那日被他轰出总统套房后,现在好不容易才有机会碰上他,她立即跟着他下楼,没想到竟让她看到这幕戏。
高维里收起脸上的失落,冷漠地转身。“你跟踪我?”
“你喜欢她?”伊苋嫉护地冷笑,又问了一次。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没理她,迳自走向电梯。没必要将幼菱暴露在这场尔虞我诈的混乱中。
“别想伪装了,我虽听不懂中文,但我看得懂你对她的态度,难怪你一直待在台湾不愿离开,你不怕我父亲报复吗?”伊苋紧跟着他进电梯。
“告诉你父亲——”高维里走出电梯,将她挡在电梯内,不让她踩进总统套房的长廊。“我尊敬他,不希望我们的关系恶化,他如果执意以维京做为威胁,这样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如果他不够理智,我也爱莫能助。”
伊苋气死了!她哈高维里这么多年,他总是冷淡以对,因为她从不曾见过他对其他女人热情过,所以她一直以为他本性如此。
但刚刚他对那女人的热情举动,这无异是打破了她自欺欺人的谎言,这羞辱了她,所以她一定要报复,她要讨回公道。
她冲回自己的房里,拿起电话便拨往法国。
“爹地,阿莫他……”她开始编造莫须有的罪名。
*
过了两天,敖幼菱奉李思贤之令,敲了伊苋的房门。
“进来。”伊苋用英语说。
“伊苋小姐,请问您找我?”敖幼菱同样用英语沟通。
“我已经找你两天了。”伊苋穿着薄纱睡衣,无礼地打量她。“那天你跟阿莫在停车场时穿着饭店的制服,我只知道你是员工,却不知道是谁,哼,原来是个小公关啊。”
“伊苋小姐,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敖幼菱冷淡有礼地再次询问,心下盘算如果伊苋只为了要羞辱她,她不会坐以待毙的。
“啧啧,我瞧你也不怎么样嘛,阿莫怎么会喜欢你?”
敖幼菱抿了抿嘴。“伊苋小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阿莫不会娶你的,他跟我家是世交,我父亲把他当儿子般的教导他,而且我父亲在维京的股权,足以撼动市场的股价,他不会为了你笨得去激怒我父亲。”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跟我说这些?”
“我只是要告诉你,阿莫如果选择你,他会变得一文不名,所以如果你是为了他的多金而嫁给他,到头来也是一场空。”
敖幼菱淡淡一笑。“伊苋小姐,我不得不说您的话是前后矛盾,高先生既然不会去激怒您的父亲,你又何必担心他会娶我?您这样说,反倒让我觉得,高先生似乎不像您以为的这么好掌握。”
“你不用管那么多!”伊苋狼狈地斥道。
“您放心好了,如果高先生要娶您,那我绝不会做第三者,就算他是我爱情路上的大障碍,但我总会跨过去的,大家都好自为之吧。”敖幼菱说得一脸坚决。
“可是我认识他很久了,从没见他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失态过,他真的是你的障碍,还是终点?”伊苋一脸疑惑。
“那就不知道了。”敖幼菱走出房门,没兴趣做她的指导老师。“如果没什么事,容我告退了。”
第10章(1)
几日后——
敖幼菱站在大厅一隅,表面上看来她是在监控全场,但事实上她是在发呆。
虽然她嘴上说得潇洒,心里也真的以为自己可以看开跟高维里的这份情,但在高维里的温情攻势、伊苋仗着自己是客人的身分常挑剔她、还有饭店所有员工全扮起红娘……这总总事情加起来,让她每天上班得付出三倍的心力,身心的疲累使她的脸上越来越不见笑容。
瞄一眼柜台后的时间,还剩十分钟下班。
自从与高维里的关系触礁后,她不再以工作为乐,她知道这不是个好现象,或许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这时大厅的旋转门晃进一位酷酷的年轻男孩。
敖幼菱心不在焉,没听见周围兴奋的耳语声,直到那年轻男孩走到她眼前,两人对视了好几秒。
是贾司丁!目前人气最当红的偶像歌手,也是她大学时的好友。
“你怎么来了?”她问。
“找你啊!”贾司丁回嘴。
敖幼菱渐渐回神,看看左右,在大厅里十岁到四十五岁的年轻女性及青少年已经在翻包包找纸笔打算要签名了。
她急忙将贾司丁拉进大厅后侧的员工专用走道里。
“你要找我下会打电话啊?你好胆,忘了自己的身分?”
“你的电话已经关机好几天了。”贾司丁瞪她。
对喔,为了避免再与高维里牵扯不清,她这些天都不开手机。“那你也换一下装扮,掩饰身分再来找我啊!”
“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想在你下班前拦下你,所以录影结束等不及回家换装就冲来了。喂,我这么关心你,你这是对好朋友的态度吗?”
敖幼菱见贾司丁发火了,露出这几天难得一见的笑容,举双手投降。“我也是替你担心嘛,想想看,目前最当红的偶像,居然一个人大剌剌地在饭店现身,刚刚在大厅你没发现一票粉丝已经准备要冲过来了?”
“别管我。”贾司丁摆摆手。“助理只给我二十分钟就要进来架我了,我是来问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
“有一点。”敖幼菱眉头紧蹙。
“我看你上班时也心不在焉,我人都走到你眼前了才发现。事情这么严重啊?”
“唉,说来话长。”
贾司丁看看表。“如果要说来话长,现在不行。这样好了,我后天要去北海道拍MV,你向饭店请假跟我去吧。”
“可以吗?”敖幼菱很心动,她觉得换个环境喘口气也不错。
“行,我会请助理来找你。”贾司丁的手机响起,他顺手接起,之后苦着一张脸。“惨了,幼菱,助理说大厅聚集了许多歌迷,要我从后门撤退。”
“跟我来。”敖幼菱握着贾司丁的手往员工出入口走去。
“记得去请假喔。”贾司丁在出口处与敖幼菱相拥。
“好,我待会儿就去请假。”
目送贾司丁离去,敖幼菱心情好了许多,她走回员工专用走道,一抹颐长的身影挡住她的去路。
是高维里。他何时来的?
“他是谁?”高维里双眸里全是妒意。他在员工专用走道上发现她跟那男孩聊得愉快,还听见两人相约去日本度假,这算什么?
“不用你管。”敖幼菱想从他的身侧闪过。
他两手按在墙壁上,将她困在其中。“我看见他刚刚还抱了你。”
“那又怎样?我还看见伊苋吻你勒。”她反将他一军。
“所以你在报复我?”
“难道我只能像个蠢女人一样自怨自艾地痴等你?”她嘴上不饶人,但心里明白她真的就像个蠢女人一样在自怨自艾。
“为什么要故意惹我妒忌?”高维里颓丧地问,难道他要解决的事还不够多吗?
“啐,你别对号入座。”敖幼菱否认。但他的妒忌,让她有种一吐怨气的快感。他现在可以体会当他跟伊苋在一起时,她是什么感觉了吧。
高维里无言地望着她。
伊苋的父亲开始在股市抛售维京的股票了,这几天他为了因应维京集团即将来临的金融风暴,忙得找不出时间与她好好沟通。他知道她对他的诚心有疑虑,但她至少也该先静观其变吧,为什么要如此轻忽两人之间的感情?
“随便你了。”他愤怒地转身,打算离去。
“为什么不回击我?”刚浮出的快感瞬间化成心痛,敖幼菱气他、怒他,但还是爱他啊!“是你先对不起我的,为什么倒像是我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你存心不让我好过是不是?”
“我不准你跟那个不男不女的小子去日本。”他不想跟她争执谁对谁错,但她若想去日本度假,那也只能和他,绝不许跟别人一起去。
“你凭什么命令我?我偏要去!”她气死了!
高维里不愿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僵,他走进电梯,终止了这场争执。
敖幼菱被他气得头上冒烟。“日本我是去定了。”她发誓。
*
翌日,敖幼菱在家中接到贾司丁的电话,她的誓言被打破了。
“你说你的合约易手是什么意思?”她惊讶地间.
“经纪公司说昨晚有个国际集团连夜跟他们谈判,说要让我跃升国际舞台,公司觉得价码不错,而且为了我的前途,所以就把我卖了。”
“你又不是东西,说卖就卖?”敖幼菱为他打抱下平。
贾司丁笑道:“我是没差啦,不过目前的活动都先暂停,所以日本也不去了。跟你说一声。”
“知道了。”敖幼菱挂上电话后自言自语。“怎么这么巧?”
因为已经向公司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她一下子无所事事,下了楼,发现敖尔南坐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