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曾与任何女人,有过这样的调笑,也不曾为了任何女人,有过恼怒的情绪,她到底对他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我还是先冲澡吧。”她说。因为她察觉到他异样的波光。
“也好。”他无意识地回道,暗想他也需要洗个澡。不是因为脏,而是为了浇熄她引起的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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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立刻回到房里,但并没有先冲澡,而是打开她的电脑,并启动所有的防护措施,以“月亮女儿”的名字进入她的网站。她必须好好抒发一下情绪。
“我碰到一个奇怪的人!”她打字道。
“欢迎月亮女儿归队。我很想你。”阿波罗立即回应。
“我是男的。”她仍不承认自己的性别。
“我还是不信。我认定你是女的。”阿波罗又说。
“随便你。我要谈的是这个怪男人。”
“我不希望你谈别的男人。那表示我们即将失去你——月亮女儿。”不常插花的“大卫王”也加入了。
“到底要不要听?”她威胁著所有在线上的网友。
“好吧。”大卫王妥协道。
“那个怪男人长得很帅,帅到不行。”
“老天爷,他一定是人妖!”阿波罗说。
“再不就是女扮男装。”一个代号叫弹珠的人猜道。
“说不定是个同性恋。”大卫王又说。
“Stop,听我说。我只是觉得,能遇见这么个既‘怪’又‘美’的男人,是个很特别的经验。”她又写道。
“你对他动心了吗?”代号太阳之子的人瞬间登人。
葛月儿的双手在键盘上一下子动弹不得。心湖仿佛被狂风吹过湖面,涟漪不断。
她——她对他动心了吗?
“你对他动心了吗?”大卫王也加入询问的行列。
她索性退出网站,但双目却一瞬也不瞬地盯著萤幕。
一些好不容易看见她名字的网友一直问道:“月亮女儿,你还在线上吗?”
她没有回应,只是目不转睛的看著萤幕,直觉这个“太阳之子”会再出招。
果然,他又出招了!
“月亮女儿,我也要告诉你,我遇见了一个很怪的女孩。”
她的心仿佛被箭射中了一般,却又有著期待。
“她很怪,是个有果香味的女孩,是一种紫红色的水果味,你想,你会认得她吗?”太阳之子再度问道。
既惊诧又奸奇,葛月儿总觉得,这个“太阳之子”所讲的那个女孩是自己,可是没理由啊!
而太阳之子在这时离线了。
葛月儿在“太阳之子”离去后,便关上电脑去冲澡。她的确需要好好冷静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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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之子”其实就是泰阳,他上网与“月亮女儿”,也就是葛月儿聊天,无非是想采探她对自己的想法。
离线后,他意外地接到苏黎的求助电话,她十万火急地请他去纽约救一个人。本来他不想去的,但当她说出对方姓名的时候,他便决定前往美国纽约。
因为这个受伤的男人,是在纽约被称为“炽天使”的神秘人物。按照希伯来文的解释,“炽天使”是治愈者,至高者(或守护天使)二字的合成字,也有另一种说法是:“燃烧”和“蛇”的合成。
总之,这个男人几乎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十分神秘,苏黎怎么会认识他?他委实好奇。能够见识一下“天使”,的确是件特别的事。
收线后,他再度命令泰巴勒,“我的行李不用整理了,我现在要直飞纽约,至于月儿就先替我留下她,等我回来再处理。”
“是的,少爷。”泰巴勒了解泰阳的工作性质,突然东奔西跑,几乎是常态。
他能留在瑞士这么久已属难得,显见月儿小姐对他有某种特殊的意义。
第八章
泰宅
葛月儿已从泰巴勒口中知道,泰阳一个人去纽约,而且还“规定”她不可独自离去,必须等他自纽约回来,再一起返回纽约。
她一边整理要从这里带回纽约,修复古画的相关材料与器具,讶然发现要带的东西还真不少。简单的说,应该带走工作室里所有的东西,唯一不用带的,就是泰阳或是他所指定的任何工作人员。
可是这个男人偏偏不准她一个人单飞,越想心情越浮躁。想她可是在网路上呼风唤雨的“桑椹”,竞被困于此,真是呕极了。
她用力丢下手边的东西往车库走去,哈雷已被修好,她不加思索地骑上它,咻地冲出这“牢笼”……
爽快!她车也就越骑越快,烦躁似乎也渐渐被吹散。
意外地,她骑到了与连泰人仰马翻的地点。
她的双眸不自觉地凝视著前方,有山、有雪、有草,就是……没有连泰的身影。
摘下安全帽,跨下哈雷,她下意识地走近那块他们跌倒,他成了她垫背的草地……
小草似乎又往上长了两三公分,她轻轻触抚著它们,思绪也回到过去……
那个美丽:心眼又多的男人,曾经躺在上方装疼,要她拉他一把,结果却“偷袭”她,又掐又摸,还扯下她的面纱。
她不经意地摸著自己的脸蛋。没想到躲过那一次,却在三姊那里破了功。真是冤家路窄!
想著想著,她便往那一块与他共同躺过的草地上躺了下去。
今天的云好白,天空好蓝,她的心情呢?
灰的!为什么是灰的?为什么?
一个蒙胧的身影忽然跳了出来——
天啊,怎么会是“连泰”?
她不是不在乎他吗?为什么偏偏想起他?她不是要他离她远一点?他们每次见面就会演出“三本铁公鸡”的戏码。如今他不在身边,照理说应该是件好事,但为何她的心底反而像失去了什么似的?
修画再不能气定神闲,辗车也不再快感十足,美食不再充满诱惑,就连攻防网路也引不起她的兴趣,舞文弄墨的“月亮女儿”也懒得透出云层。一切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答案倏如春雷,轰隆隆地打进了她的心房!
所有的紊乱,全来自一处——
就是曾令她厌恶、恼怒,匆喜匆瞠的连泰。
他打破了她的平静,撕下了她的神秘面纱。
风儿轻轻地拂过她的面颊,也吹动她的短发,沁凉的空气,还带著微暖的气息,让她渐渐合上双瞳,进入梦乡……
梦中的自己,正和一个男子躺在床上,那个男子,竟是令她匆喜匆嗔、打乱她平静心湖的连泰。
床上胴体相缠的两人,正沉醉在云雨中,她隐约觉得他的大掌探入她的内衣里,准确无误地包裹住她隆起的双峰,然后往下窜,经过她的腹部、大腿间……
“哦!不行!我是处女!”她惊叫出生。
葛月儿倏地清醒过来,立即从草地上坐起。
她气喘吁吁地往四周看去,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是一场梦,还好是梦。
“在外面吹风睡觉很容易感冒的。”她的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动也不敢动地僵在原处,发不出一句话来。他……什么时候到的?
“怎么?春梦还未醒?”泰阳这才走到她的面前。
“你——你怎么——回来了?”她久久之后才蹦出这句话。
“事情办完了,当然得回来。”他并没有提及他刚听到她大喊自己是处女的事。
“喔,那我可以回纽约了吧?”她将乱发随手一抓,准备起身,他则顺势扶了她一把。
“还不行。”他说,并放开拉住她的手。
“不行?”
“陪同你回纽约的人有七天没睡觉,所以你得等他睡足了、吃饱了,才能离开。”他意有所指地说。
她觉得他的话中有话,再看他的神情,登时觉得与她同行的人,九成九她认识。是谁呢?
嗯……另外,泰阳的外表好像多了七分的粗犷,他蓄了胡子,而且好像有些疲惫,是什么原因让他改变的?
她这才发现——
“那——他什么时候会睡醒,还有吃饱?”她企图从他的脸上及口中探得准确的归期。
“你打电话亲自问他。”他拨了一组号码,并交出自己的手机给她。
她疑惑地将手机附在自己的耳边……
奇怪的是,那手机的响声就在这附近,下一秒钟,她便看见泰阳从腰间取出口力一只手机, I瞬也不瞬地睇著她,按下通话键,“喂。”
“老天!是你!”她捣著嘴惊叹,原来泰阳就是要与她回纽约的人。
他不理会她的惊异,迳自说道:“这是电话答录,我现在正在休息,有事请留言。”
“你——你——我不要你与我同行。”她拒绝道。
“嘟!嘟!嘟!”他学著机器的声音,表示她的录音无法录制,接著不慌不忙地关上手机。
她则丢还他的手机大嚷:“你这个小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有你的选择,我有我的顾忌。”
“你要诈!”
“要诈也好,保护传家宝也罢。总之,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留在这里继续工作,二是将我带在身边。吃、暍、拉、撤、睡,我们部得在一起。”他说得轻松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