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心意已决。再说你的‘事’还没办完不是吗?”她瞄了三姊的裸肩一眼。
“月儿——”葛雪灵又窘又急。
她却挥挥手,“拜拜!”说完,便转回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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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登机还有些时间,葛月儿便在房里作起健身操。
她踹开鞋子,脱去外套,只留下一件削肩背心及一条黑色紧身裤,躺在铺了大毛巾的地上做操。
不到五分钟,门钤响了起来,她以为是三姊来了,于是大声透过房前的对讲机说:“三姊,不用说服我,我心意已决。”
对方却不回话,一直按著门钤。
“OK,密码是Moon,进来吧。”她说出解除门锁的密码,边继续做著抬高大腿的动作,小腹也就不经意地露了出来。
大门外的人一走进来,怔了一下。
这凉快的“风光”真是恰人……不!不!不是恰人,而是一种暗示性的“性”邀请。
天啊!他怎么会对这个什么都是“小”号的女人产生性冲动?
太不可思议了!
背对著门口,正专心运动的葛月儿继续说道:“我不喜欢泰阳那家伙。良心说,这次去瑞士工作,我想也没想到他竟是雇主。他真是个难搞的男人,我不想再自找麻烦。”
她边喘边又说道:“还有,他长得实在漂亮得不像话!哪有男人长成这样子的?恐怕连女人都要叫屈,何况是我这个肉瘤妹。”她自我贬低道。
由于她根本不知进来的是泰阳,也就毫不设防地将已湿了的背心脱掉,没有穿胸罩的白皙背脊,就这么在泰阳的面前展露。
好美!泰阳怔了一下。他没见过几个女人的背,像她这般光滑水嫩。
接著就见她褪下黑色的紧身短裤,他几乎想欺身上前,但却像尊石像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火热的欲念与火辣的画面,一再交错地刺激著他。
她则弯下身子,用先前铺在地上的毛巾,俐落的裹住自己裸露的身躯,毫不设防地转过身子说:“三姊,这下子你明白我非走不可的理由了吧?”
一见是泰阳,她惊愕地放声大叫,“啊——”
他也从惊艳春光中回神,“安静!”
“你——你怎么——进来的?”她结结巴巴地问。
没有泰纱遮面的月儿,红咚咚的脸颊含羞带怯,就像初熟的苹果,令他冲动地想一口咬下,大饱口福。
“是你要我进来的。”他努力地压抑先前的欲望,故作镇定地说。
“天啊!我以为你是我三姊。”她把毛巾抓得更丰了。
“是你太粗心了,Moon。”他故意念出开启她房门的密码。
“你这个——这个——大色狼!”她又窘又怒地骂道。
“是你自己要表演脱衣秀,不看白不看。不过,你实在没料。”他故意说反话。
“关你——什么事!”她本想说“屁”事的,但还是忍住,没冲口而出。
“的确是不关我的事。”他耸耸肩就往旁边的沙发坐了去。
“你请吧,我已经说得很明白,我不想和你—起工作。”她力图使自己的声音有力道,但因衣不蔽体,而显得没有说服力。
“我明白。”他老神在在地回应。
“那还不走!”
“但我有件事得和你讨论。”
“我没空。”她急著钻进浴室。
“我等你把衣服穿好。”他说。
“我还要洗澡。”
“我等。”
“我还要收行李。”
“也等。”
“还要吃饭。”
“一起吃。”
“你——”
“因为你得和我先回日内瓦一趟。”他这才道出找她的真正原因。
“我有没有听错?”她喊道。
“没有。”
“没有?!”
“对。”
“为什么?”
“因为,我希望你自己去选择我在日内瓦工作室里的材料,以便回纽约备用。良心说,我怀疑你工作室里的材料与设备,没有我那里来的周全。”他合理化的解释道。
登时,她不语,一个人气嘟嘟地走进浴室冲澡,而且冲了好久。
泰阳则在门外,不急也不慌地等著,看著门扉关上的同时,想著葛月儿的脸……
它并没有任何所谓的肉瘤啊?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按下老佛房间的内线电话,以便了解月儿的情况。
一会儿,他便从葛雪灵的口中,得知葛月儿变脸的问题。
的确是件棘手的问题,这得持续追踪及详细的检查,才能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她变脸的问题,并对症下药。
忽然,他为自己关心她的美丑与病症的心理,感到不解。
他们不是水火不容?不是见面就斗嘴吗?为何会关心她?
他瞄了一眼地上脱下的紧身小背心与短裤,好不容易“安静”的下腹又烧起一阵火……
泰阳立时起身敲著浴室的门,“我也要冲澡!”他得冷静、冷静!“待会儿,我们一起用餐。”
“谁要和你一起用餐。”早已洗好的葛月儿在门边喊道。
“你会的。”他已透过门缝,再次闻到一股果香味!对,就是桑椹的味道。
“我这是知会你一声,而不是征询。”话落,他便快速回房。
她则在浴室里大骂:“臭猪头!臭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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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葛月儿还是被说服,回到泰阳在瑞士的家。这时她已恢复本来面目,光滑的面容、短发,自信的微笑中还夹了三分的叛逆。
泰巴勒已从泰阳口中知道,“葛月儿”就是“岳儿”的事,便好整以暇地迎接他们回府。
看著一身桑紫色裤装的月儿,他投以惊赞的眼光,“你果然和我想像中的一样。”
“和您想像中的一样?”葛月儿放下手中简单的行李,不解问道。
“嗯,在和你通信的过程中,我就知道你有颗活泼的心,自然舍反应在外表上。乍见你的那一刻,我还在想,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落差?原来你是变装了。”泰巴勒解释道。
“很抱歉,这是为了安全。”她说。
“女孩家小心点是对的。”
“别说这么多,我们饿了,我想吃点东西,最好是中国菜。”泰阳打断他们的对话。
“少爷,我怕您尝过月儿小姐的手艺后,对老奴及厨师煮的东西,恐怕会嫌弃喔。”泰巴勒瞄了他俩一眼,知道这对欢喜冤家正在闹别扭。
“谁说的,没人比得过您的手艺。”他马上反驳。
“好,好。那老奴就献丑了。”
“泰巴勒,您辛苦了。”葛月儿也附和道。
仆人们也在这时接过他俩的行李,二人便一头裁进沙发里,异口同声地说:“累死了!”然后双双闭上双眸。
这样异口同声的默契,让他们又立刻张开眼睛看著对方,两人都为这不可思议的巧合纳闷不已。
“其实,你长得很有味道。”他突然正经地说,一瞬也不瞬地睇著她的五官。
一味道?”她扯著朱唇,似笑非笑地自嘲,“男人形容美女为美丽动人,形容气质女为空灵独特,形容中等姿色的女孩为性情好,恐龙妹则是长相抱歉的‘好人一个’,至于形容一个女孩子有‘味道’是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你这位红遍全球的整型外科医师,是在说我是个美女之类思心巴拉的话。我不相信。”
他霍然哈哈大笑两声,“你果然很在意自己的外表。”
“不准笑!我是不会请你在我的脸上划两刀的。这违反自然。”
“原来你是‘自然美’的崇尚者?”
“当然。”
“我也是。”
“你是?”她睁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地望著他。
他点了点头,“我也认为自然美最好,当患者的心理因容貌而感到自卑时,我才会建议对方动手术。”他解释道。
“你才自卑呢!”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对号人座。
他再度哈哈大笑,“在佛哥与你三姊下榻的丽丝饭店中,你不是说我漂亮得过了头?还说连女人都要嫉妒我的容貌的酸话,那请问我为何要自卑?”
“那是因为在你这张面皮下,有一颗坏心眼,性感嘴唇吐出的是夹针带刺的话,难道不该自卑?”她说。
“不该自卑,而是自省。你的法文该重修。”他依然满脸笑容。
“不跟你说了。”她倏地站了起来,“我要回房休息。”
“又逃了!”他在她的后方喊道。
“谁逃了?闭上你的大嘴巴,我是回房休息。”她止住脚步嚷道。
“月儿小姐,你又忘了,两分钟前你才说我的嘴性感。怎么这一刻又变成大嘴巴?”他越来越觉得和她过招,是件有趣的事。
“算我败阵,这个舞台留给你。”
“没有你,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多无聊?”
她怔了半晌,他说什么?没有她……好像她对他是有某种意义的。
是吗?他这是好意,还是闹剧?
他也回望著她。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是因为他的潜意识里,认为这个戏码共同属于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