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晏飞,你………”她无力地呢喃,炽热的视线叫她全身的筋骨都酥软了。
“傻女孩!”第一次,他让感情凌驾理智,他情不自禁低头吻住她的唇,似乎想藉着这样紧密的结合解开他心中混沌的迷雾。
“唔!”这是怎么回事?太意外了,他……他………他居然吻她。老天,她的思考能力失灵了,唇上温热的柔软让她彷佛置身梦境,整个人飘飘然,四肢虚浮地像被勾去了魂魄,所有的感觉汇集到唇瓣上,他的舌正在她唇腔里翻搅,有一刹那,她的丁香无意中回应了他,更激起了两条舌瓣的纠结缠绵,他不停地侵略、深入,好像要将她彻底掳获,她的身体,连同心灵,全都被他掏空了。她什么也无法想了,只愿继续沉醉在这种迷眩里,让心跳声成为唯一的旋律……
但……她还是被惊醒了。“呃!”一声浅浅的闷哼像平地乍响的春雷,即时拉回了她沈坠情欲幻梦的迷惘神思。
趴在她肩膀的柳晏飞越来越重,这家伙竟然连站着都懒了,只把全身的重量压在她身上。
“喂,你站好行不行?好重耶!”呼,朱朱痛苦地喘出一口长气,她是变强壮了,但还没勇到可以抱着他亲吻的地步啊!
柳晏飞没出声,揽在她腰上的手也垂了下去。
“柳晏飞--”她惊叫一声,被他压得一屁股坐倒在地,这才迟钝地发现原来他已经昏了。“搞啥飞机?我的接吻技术真有这么差?会让你无聊到睡着。”她好气又好笑地扶他上床,照例剪开他的衣服检查一下这个大笨贼是不是又受重伤了?
还好除了四肢一些红肿外,倒没见着什么血迹,看来这位大笨贼的偷术是有进步了。
满意地瞧着他沉沉的睡颜,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好棒!瞌睡虫来了,一溜烟钻进被窝,拉着他的手。“我不会再让你跑走了,柳晏飞。”低声嘟哝几句,翻个身,这下子她可以安心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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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跑,我要嫁给你……柳晏飞,你必须娶我,必须娶我………
我要嫁给你……”
“啊、啊--”日正当中,炽热的烈阳高挂天边,毫不留情地烧出源源不断的强大火力,烘烤着每一个可怜的人儿。柳晏飞满头大汗地自梦中惊醒,好可怕,他做了一个好恐怖的噩梦,纠缠他十年的小魔女又出现了,而且她变得更强、更厉害了,她还不停地追着向他求婚,不管他逃向哪里,她都有本事找着他,并威胁他结婚。怎么会有这种事?未免太离谱、太过分了。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涔涔,那个小魔女他已经很久没梦到她了,以为早忘了,想不到昨晚……
等一下,忆起昨晚,他……接到了老爸的命令,追查“雷霆保全公司”
负责引进的“四圣兽秘图”,听说这张图可以解开“朱雀”钥匙之谜。
其实那种传闻他已经听了十年,周游世界各地去盗宝,偷回来的钥匙就算没有上万,也有几千,只可惜从来没有一把是真的。
他实在很怀疑,世上真有一把“朱雀之钥”?柳家人为了这么一个传说中的虚无宝物卖了百年命,每一代的“朱雀”继承人都必须身兼二职,既是“萨多摩连锁饭店”的总裁,又是“神偷门”的掌门。
柳家祖宗认为要寻宝,一定要有金钱和势力。可以花钱解决的就以饭店之名去买,否则,偷也得把钥匙偷出来。因此成立了“神偷门”,专职于偷盗任何有关“朱雀之钥”的宝物。
只可惜……唉!一百多年了,他们连埃及金字塔、秦始皇陵墓都去探险过,但别说“朱雀之钥”了,连只小鸟也没找着,他实在很怀疑,也许世上根本没有那种东西。
不过父命难违,不去找又不行,只好跟踪“雷霆保全公司”的总经理蒋森严喽!他近日的行动确实很奇怪,他不过跟踪了他两天,就被发现了行藏,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蒋森严这个人不简单,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地狱魔王,本身神秘莫测不说,一堆躲在暗处保护他的秘探,其身手更是了得。他就是在那里栽了个跟头。
慌慌张张跑进附近的一栋别墅,里面只有一个年轻女人,还以为总算逃过一劫了,作梦也想不到那是蒋森严他老婆的家,而偏巧他又在同一时刻回家拿资料,他奶奶的,昨晚真是倒楣透顶了。
急忙再避进隔壁的透天厝,不料前不久遭蒋森严手下破坏的逃生气球又在这时候出状况,结果咻一声,他……
啊!他坠毁了。没错,他想起来了,他摔在这栋透天厝的二楼阳台上,也不晓得这是栋什么鬼屋,阳台上的栏杆建得乱七八糟,他一掉下来就撞得七荤八素的,全身骨头痛得像要散了开来,然后……一个女人救了他--
呜呜呜!原来这就是他噩梦的根源,那个救他的女人,就是十年前吓得他魂飞魄散的小魔女--朱巧巧。她……他记起来,她又向他求婚,老天!你这个玩笑未免也开得太大了。
而且小姑娘还真的听了他的玩笑话去存了九百多万,只待一千万的目标达成,小魔女就准备穿起白纱嫁给他了。
“那怎么可以?”他吓得一挺腰坐直身子。“唉哟!”右臂被这股猛然强大的力道一牵扯,巨痛立刻撕裂他的神经,疼得他头皮发麻,冷汗直冒。
“发生什么事啦?”朱朱刚从市场做完买卖回来,就听到房里传来可怕的哀嚎,吓得她来不及换下一身做生意的行头就急匆匆地跑上楼探视他。
噩梦中的娇声一下子出现在现实生活中,柳晏飞一时受不了刺激,脖子后仰硬生生地翻下了床铺,此等高难度的动作,在平时他做来是驾轻就熟,问题是现在非比寻常,一身伤的人最好懂得守本分,太过嚣张就会像这样他一摔下床就压着受伤的右臂,疼得他眉儿一皱,忍不住又大声哀叫起来。
“喂,男子汉大丈夫,跌个跤就叫成这样子,好像天要塌了,你羞不羞呀?”朱朱紧蹙双眉走过去扶他,这没用的家伙叫得她耳膜都快破了。
他含怒地眯起眼眸瞪她,十年不见,她比之从前又更加难缠了。
“什么叫跌个跤,我的手被你的阳台撞得可能骨折了,你知不知道?”
“不会吧?”她着急地拉起他的手仔细地检查着,忧心之情溢于言表。
“轻一点啦!”他的手疼得都快没知觉了,按照多年来无数受伤经验判断,就算没骨折,八成也伤到骨膜了。
“别叫这么大声,我带你去看医生就是了。”可能真的伤得很严重,昨天只是一点小红肿的伤,今儿个胀成一片青黑,叫朱朱看了好不心疼。
她忙走过去打开衣柜,想找件衣服给他,他昨天穿的那件又被她给剪破了,只可惜她屋里没男人的衣服,翻了半天,也只找出一件浴袍大概可以罩住他雄伟的身躯。
“没办法喽,你将就点儿吧!”她耸耸肩帮他套浴袍。
“你要我穿这样上街?”他不敢置信地拉着身上粉红色的浴袍,一抬眼,才发现--“拜托!你……你准备穿着……呃……带我上医院?”他知道现在流行内衣外穿,可是在牛仔裤、T恤外再罩上魔术胸买和性感内裤,而且不是穿一件,而是罩了两三件,这……别说上医院了,他连门都不敢出啊!
“喔!差点忘了,这些样本还可以卖钱呢!得赶快收好才行。”她两三下脱掉身上的胸罩、内裤,还仔仔细细地拂拭了几下,再小心收进衣柜里,好像对待珍贵宝物似地宝贝着它们。
她真的变了好多,再也看不到当年长发披肩、身着华衣、浑然不识愁滋味的大小姐模样了。抢眼、独立、自主的新都会女性才是现在的朱巧巧,而恁大的转变竟全是为了他。
柳晏飞不觉有些烦躁,他不喜欢这样、且强烈地反感,她付出了太多,反而变成一股压力,困住了他向来无拘无束、自在飞翔的心。
“我走了。”他冷冷地说,再待下去,他一定会变得不像自己,而过于激烈的改变叫他一时无所适从。
“咦?你一个人没问题吗?”朱朱只是坐在床沿边淡淡地问。她没有追上去。
她也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氛在两人之间疑聚,漫长的时光终究造成了阻碍,其实当年他们就没有深刻地了解过,相爱容易相处难,如果她还想保住这段天赐的良缘,重新开始、重新交往是避免不了的。
不急!十年都等了,难道还急在这一时,倘若她和柳晏飞真有缘,他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然后,从那时候起,他们要再一次相遇、认识、交往、了解彼此,迷情幻梦是无法过一辈子的,占卜更不可能决定人生。假设重新开始,她仍确定爱他,这份情她自会掌握,不会任它飘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