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留时间愈长,她的心会愈痛,露出破绽的机会也愈大,她不想司徒飞骏察觉她已经爱上了他……
“等一下。”司徒飞骏喊住她。“你进来。”有她帮忙,就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不利关志鸣的证据。
“总裁,现在很晚了。”
像是没想到冷若言会拒绝他,司徒飞骏眉宇间露出一点惊讶和更多的不悦。
什么时候开始,她会向他说不了?
“我要你进来。”他命令道。
就算冷若言多么不想走进总统套房,但她实在没有再拒绝司徒飞骏的勇气,只好无奈应声:“是。”
走进总统套房,第一个跃进她眼底的,就是那张凌乱的大床,以及地上四散的衣服。
她心房一窒,呼吸道也像是遭到重大的挤压,一度停止呼吸,直至身体再也负荷不了缺氧的情况,她才再度呼吸起来。
可以选择的话,她不想呼吸。只因围绕她的空气,充斥着激情的味道,每吸一口气,她的心便添加多一道伤痕……
不行!她不可以继续失常下去,眼利如他,一定会注意到的。她要在他起疑之前,回复正常。
“总裁,我可以帮上什么忙吗??”她努力维持平日的淡然语谓与表情。
锐利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她,司徒飞骏直觉今晚的冷若言不对劲。
她是惦记着情人,才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这个想法令司徒飞骏不自觉烦躁起来,忍不住脱口问道:
“刚才我打电话给你时,你在哪里?”
话才落,他立刻就蹙起双眉。她的私事明明与他无关,为什么他近来总是会想知道?
“在哪里?”闻言,冷若言怔住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司徒飞骏这么问。“我在家。”
“在家?”他挑挑眉,像是在质疑她。
“有问题吗?总裁。”这么晚的时间,她当然是在家啊!
回想刚才她接电话时的声音,像是带着睡意……她可以是在自己的家睡觉,也可以是在别人家睡觉。
这个想法让他的胃酸汹涌往上冲,语气一下子冷到冰点。
“离开。”现在,他不想见到她!
前一刻,他才强势地命令她进来,可下一刻,他却阴沉地命令她离开。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的本意?
怕自己弄错了他的意思,她问得战战兢兢:“总裁,你是要我走吗?”
一直倍受冷落,不是滋味的美女,立刻插口:“他对着你说,当然是叫你走,难不成是叫我吗?”
冷若言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但是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铁臂将美女纳入怀中,吻上她。
这记火辣的热吻,吻走了美女的脑细胞,也残酷地带走了冷若言的所有知觉。
“嗯……”就在美女发出满足的嘤咛,还想更深入地享受这个吻时,司徒飞骏遽地抽离。
他抬起眼,直盯着面无表情的冷若言,冷笑道:“你不走,难道是想看我跟她上演活春宫?”
闻言,冷若言浑身一颤,顿觉心好痛、好痛……
如果眼前看到的一切、耳边听到的一切都是假的话,那该有多好……
但她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
“对不起……打扰你了……”
话毕,冷着言踏着摇晃的步伐,离开这个令她心痛的地方。
第四章
原来,她在司徒飞骏心目中,只是一个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小秘书。
他偶尔的体贴举动,根本不代表什么……
离开丽晶大饭店后,冷若言精神恍惚地在街上走着。脑海不停重播着,刚刚司徒飞骏对她说过的残酷话语。
突然,她想起家里那件还在编织中的深蓝色毛衣。
织的时候,她就明白,她没有向他示爱的勇气,就算毛衣织好了,她也不会送出去。
不过,不送出去也没关系,她只是想享受为心爱的男人,亲手织一件毛衣的乐趣。
可是,经过今晚,她不会再织下去了。她怕再织下去,那枝钩针,会把她整颗心都钩破!
泪盈双瞳,视线变得更模糊不清。
继续爱,只会继续痛苦……
她应该放弃,放弃一个不会爱她的男人。
“回家……”冷若言呢喃出声,“回家休息……”
睡一觉,明天,就是崭新的一天,她可以重新开始,可以洗净心头上那份早该清掉的盲目爱恋。
现在是凌晨,末班公车早走了,她要回家,必须搭计程车。
朦胧的视线中,她仿佛看到一辆计程车往她的方向驶过来。
她伸出手,示意计程车停下来,但计程车司机好象没看到她,冷若言只好踏出人行道,站在车道上招手。
计程车是向她驶过来了,但车速并没减慢下来,当冷若言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闪躲不及——
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看到的,是一室的白。
“医生,她醒了。”一道女声在她身边响起来。
之后,一名穿着白袍的男医生靠了过来。
“小姐,你有没有觉得哪里痛?”
“我……”意识到自己在医院,冷若言慢慢说,“右手……痛……”
“只是右手痛?”男医生耐心地问。
“头也有一点痛……”
“我替你照过X光,你的头没事,只是有一点擦伤,敷点药就好了。但你右手撞伤的情况比较严重,要静养一个礼拜。”
“我……发生什么事了?”她不太记得事情的经过。
“你被酒醉的计程车司机撞倒了,还好你的伤不算严重。”男医生解释。
冷若言微微点头。
右手伤了,她不能上班……
这样也好,现在,她也不想见到司徒飞骏。
这段时间,她也可以让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与受了伤的右手,一并复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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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特助笔直地站在办公桌前,静候司徒飞骏看完文件,然后名。
司徒飞骏拿著文件,眼前浮现的却是冷若言冷艳绝伦的模样。
合上文件夹,司徒飞骏脸上闪过异样。
“总裁,文件有问题吗?”
“没事……”再次打开文件夹,司徒飞骏专注地看完文件,然后大笔一签。
没事才怪!刚才那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冷若言休息了五天,而他的情绪仿彿因为她,有了前所未有的紊乱。
在来公司之前,他在家吃着钟点佣人做的早餐,吃着吃着,居然想起冷若言为他做的鱼汤。
他的脑袋,一向不会记住女人的事,但冷若言的事他却总不会忘记。就像那个她不知多久以前为他做的鱼汤,他竟见鬼的还记得!
意识到自己竟会受到她的影响,他心情烦躁了起来。
“拿去。”司徒飞骏面色难看地递过文件夹。
林特助接过文件夹,便打算离开。
想起另一桩公事,司徒飞骏开口:“等一下,冷若言。”
林特助回过头,眼中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总裁,冷秘书还在休养,没有上班。”
唉!总裁这几天是吃错了什么药?
他已经叫错他好几次了!
“我知道。”他真的愈来愈奇怪了。
“那我先出去了。”为免扫到台风尾,林特助连忙走出去。
司徒飞骏起身,面向办公桌后面的落地玻璃窗,俯瞰窗外的景色。
“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忍不住喃喃自语。
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司徒飞骏决定不去想它,专注在公事上。
没多久,他按下秘书室内线,要找冷若言要资料,电话响了敷声后,他才发现他又忘了她在休养。
于是他决定自己去找资料。
离开总裁办公室,在往资料室的途中,司徒飞骏路经秘书室,脚步不自觉一顿。
一种莫名的期待,促使他看向秘书室,然后,他自嘲地笑了起来。
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他是疯了才会以为她在!
隔着玻璃窗看着空无一人的秘书室,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在司徒飞骏心底诱发开来。
司徒飞骏情不自禁地打开秘书室的门,走了进去。
看着她办公的环境,他想着她在里头工作的情形。
拿起她桌上的一枝笔,他仿彿能感觉到她的体温仍留在上头,一股莫名的颤悸流过全身,让他有股冲动,想紧紧拥抱她……
他到底是怎么样了?
他之前从没发生过这种情况,怎么在冷若言休养的期间,却一一出现了?
吃东西想起她、把其他人喊错是她,这些就算了,最令他纳闷不已的,是每当他想起她,他全身的血液就像沸腾起来般。他是情场高手,很清楚那感觉是男人对女人的渴望。
只是,冷若言是他最得力的秘书,不是那些卑微的床伴,他不应该对她产生这种渴望啊!
他一直都把她看成是下属,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想法变了质?而诡异的是,他对她的渴望竟愈来愈强烈!
他烦躁地低咒了声。
今晚本来要去应酬,但现在他决定不去了。
他要去见一个人——一个令他莫名烦躁,却又很想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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