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捷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愤怒的神色已经慢慢淡了。
他舍不得看她难受,就这么简单。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他笨拙地道歉。
在她一颗不小心滚落的泪珠滑下脸颊之际,韦捷呻吟一声,伸臂把她拥进怀里。
“嘘,不要哭。”他抱紧她,继续道歉。“我不该凶你的,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了。我陪你上去,然后就回家,好吗?可以吗?”
他的呵护,让本来不想也不愿意哭的叶正双,更是无法压抑。
为什么会如此委屈?在他面前,为什么老是失态、崩溃?
是因为直觉地知道,他会毫不犹豫拥住自己、护在掌心、胸口,舍不得让她难受一秒钟?
女人的直觉多么可怕……
韦捷哄着越哭越凶的娇弱人儿,帮她开了大门,轻搂着她上楼。直到进了没开灯、黑暗中的公寓,那安静寂寞的空间,让韦捷没办法丢下她就转身离开。
“我姊呢?”他用自己衣袖轻拭那张湿淋淋的小脸,一面低声问。
“出去玩了……”叶正双的回答也湿淋淋的,带着水意。
她是个坏女人吧,坏到骨子里了,在这个时候,根本不该哭、不该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模样……
哪个男人能真的放下哭泣的心上人,转身离开?
她怎么可以这样?她对得起疼爱她的韦家父母、对得起她的死党好友韦敏吗?
当然不可以,当然对不起。
纤柔雪臂抱住了他劲瘦的腰,叶正双埋首在他的胸膛里,贪心地汲取他清爽的年轻气息,贪恋被关爱、被恋慕的甜蜜滋味,即使其中还掺杂着罪恶感。
不应该让他抱,不应该让他亲吻爱抚,不应该沉醉,不应该不应该不应该……
不应该的事情好多,但是她无力招架。是寂寞吗?还是多年来的空洞,对被爱的渴望,让她昏了,笨了,变坏了?
待她重新察觉之际,她的针织衣裙已经被温柔地脱去、胸衣遗落在床边,她全身只剩下一件小小的粉色底裤。沐浴在晕黄的床边台灯光线中,她娇裸的肌肤散发淡淡柔光,美得像一幅画。
乌黑的长发披在枕上,粉嫩的脸蛋泛着隐约红晕,那双被泪水洗得更亮的
“我们不可以……”她的告诫软软的,细细的。
“我知道。”韦捷来到她身边躺下,重新拥她入怀,一面拉起被子,盖住两人。“我只想陪你,到你睡着,好不好?然后我就回去了。”
“那、那为什么要脱衣服?”她钻啊钻地,在专属于她的怀里,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埋首他的颈侧,模糊地问。
“因为我喜欢这样抱你。”韦捷低低说。
“这样很危险。”她叹口气。“你现在开车回去,也很危险,这么晚了,又这么暗,还有雾……但是你留到早上,更危险。”
“别担心,我会想办法。”他开始吻她,从额头、眉眼,到她柔嫩的脸颊、甜蜜的小嘴……
温度越来越高,他放肆地吮含她的嫩舌,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然后,是她珍珠般的耳垂,细致而敏感的香肩、粉颈,甚至是锁骨……
“不、不可以……”一再的叮咛,不知道到底是说给韦捷听,还是在告诫自己。叶正双说着,美眸紧闭,细细喘息之际,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略弓起身子,送上她饱满的丰盈,到他唇边——
一遍遍的眷恋流连,让她胸前的蓓蕾成为熟红的莓果,她的两只手都被抓住,压在床上,无助地承受着他有些粗鲁、有些急躁的宠爱。
“嗯……”呻吟声在房间里回响。
“小双,我想要你。”韦捷的嗓音已经沙哑,他的大掌在她丝质小裤上游移,礼赞着圆翘的弧度,恨不得一把撕破、扯下这碍事的布料……
“不要!我、我不……我们……”
韦捷当然不是把“不”自动当成“要”的烂人,在情欲煎熬中,他还是无法不顾叶正双的意愿,即使他也清楚感受到,她的身体已经要背叛她的意愿……
可是,他要的是全部的她,心甘情愿、能全心投入、回应的叶正双,他不要她有一丝勉强、疑虑。
说是年轻人的骄傲、自信也好,他就是相信有一天,小双会敞开心胸,真正完全接受他。
“我知道。”韦捷困难地回答,他全身都在呐喊着,想要吞下怀里这水蜜桃般娇嫩的人儿。“我不会真的……但,我可以吻你,对吧?”
她模糊轻吟着,没有再挣扎。
不过,在下一秒钟,发现他还是扯下她的底裤时,叶正双惊慌地支起上身,“你、你要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宽肩顶开了她雪嫩的大腿,他的长指探进她略湿的甜蜜禁地。
抚摩揉动,探索刺激她娇软的敏感,让叶正双全身像触电一般绷紧,无助的呻吟也逸出了红唇。
待他俯下头,大胆吻住她时,她羞得几乎要爆炸,小手推着他的肩,却丝毫撼动不了一心想要取悦、宠爱她的男人。
像是被抛上了云端,阵阵惊人的电流从身体的核心传来,男人的指尖粗砺,唇舌放肆得惊人,娇嫩的她溃不成军。
“小捷,等一下,小捷……”她几乎在尖叫了,陌生而销魂的酥麻漫入骨髓,她无助地痉挛着,哭了出来。
等到浪潮缓缓退去,韦捷重新抱住已经昏沉的她,爱怜地吻着她的发。抵在她下腹,坚硬灼热得令人无法忽视的男性正叫嚣着,命令着,想要得到纡解,不过,韦捷还是大口呼吸着,强压住自己勃发汹涌的欲望。
高潮之后,全身娇软无力,美得令人屏息的叶正双,连抬起眼睫都没力气,她喃喃软语:“你……你怎么办?”
就自行解决啊,怎么办?韦捷苦笑着,在心中默默说。
“我没事,你快睡吧。”他吻吻她的眉。
她累得无法思考,乖乖地闭上眼,下一会儿,呼吸变得均匀舒缓,睡着了。
韦捷的视线始终流连在她泛着红晕,遗犹有春情的小脸上.当然,他没有忽视她睡梦中依然微微锁起的秀眉。
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开颜展眉,抹去她那一丝轻愁。
他一定会。
第五章
每年的三、四月份,美国各校都在回覆研究所申请事宜,而韦家姊弟以及叶正双,一直到五月,都还没作出最后决定。
韦家在台湾是以纺织起家的财团,纺织工业夕阳化之际,财团转型,将以前打下的基础转投资,成果斐然,目前投资经营的事业体遍及各行业,包括在旧金山的海外部。
韦捷的父亲从很年轻就来到美国,一直掌管着韦氏的海外部。韦敏伶俐活泼,在大学主修是财管相关科系,照家里的安排,再拿个MBA就可以进入爸爸的公司任职。而韦捷,大家对他却有不同的期许。
长辈们希望韦捷可以成为韦家第一位学者、教授。
富贵人家已经有太多读商、读管理的子弟了,对于从小就聪明到近乎怪胎的韦捷,大家当然期盼他走出不太一样、更高雅、更有气质的路,以证明韦家不但有钱,而且绝对不是暴发户。
而韦捷也没有让人失望,一路过关斩将,二十岁就要大学毕业,各名校研究所的入学许可——或者该说是入学“邀请”——一字排开,可以摆满桌面。选择太多,没办法立刻作出决定,也是情有可原。
韦敏虽然没有弟弟那么抢手,不过她的申请也算顺利,应该是会到离家很近的史丹佛攻读MBA。
问题出在叶正双身上。
她申请了远在美国东岸的学校,光飞机航程就要五、六个小时,简直像是搬到另一个国家似的。最夸张的是,叶正双不但偷偷申请,连韦敏都不知道,而事情曝光之后,她居然还说不是申请看看而已,她真的是想离开此地,到东岸去念硕士。
“那不就没办法继续住在一起了?”韦敏难掩一脸失望,“我本来还跟我妈商量,反正史丹佛离我家不远,就干脆搬回家住,你也一起来,我妈也说这主意不错呢!结果……”
叶正双望着抢眼亮丽的好友、亲如姊妹的死党:心中也是万般的不舍。
可是,这样比较好。 、
“我只是想换个环境。”她温和地解释。
“我们从柏克莱换到史丹佛,这样不算换环境吗?”韦敏还在试图挽回,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逼切地望着好友,“住我家很棒喔,什么都有人打理、照顾,你跟我爸妈又处得不错,连韦捷那个怪胎都不讨厌你……你真的要舍弃这些,一个人跑去冷得要命的东岸读书吗?”
她也不想啊!叶正双的心底在呐喊。可是继续留下来……她和韦捷,这一团糟的状况,只会越来越危险……
她真的很矛盾。虽然留恋那令人心跳的温暖甜蜜,可是瞒着众人的感觉,太沉重了,让她喘不过气。
面对天真热情的韦敏,一直如同自家长辈般疼她的韦家双亲,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很坏、很糟,越来越没办法坦然面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