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而战,却让祈挚常一阵狂笑,「小子们,就凭你们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长啸声起,震的一干人振聋发疼,心头直颤,血气上涌。祈挚常狂笑数声后,功力陡然一增,双掌带排山倒海之势而出,吉小小和西陵雪再也抵挡不住,被震退数步,鲜血自嘴角溢出。
祈挚常则一晃身,两人眼前没了他踪影,吉小小只觉得眼一花,一阵风过后,就见祈挚常把那方丝卷握在手中哈哈大笑,「我得到了!我终于得到了!」
伸手紧握住西陵雪的手,只见他微微对自己一笑,笑容中带著凛然,吉小小不由得心里一动,悄声道:「其实只要你原谅了我,我死也瞑目了。」
西陵雪低头,心中波澜阵阵。
吉小小眼珠乱转,寻找逃进谷里的路线,他们现在虽然有九个人,但都不会是祈挚常的对手!
西陵雪则紧紧盯住祈挚常,他见祈挚常的脸色越变越难看,就知道要糟,「快,想办法。」
吉小小刚瞟道一条小道,正准备拉了西陵雪就跑,就见祈挚常带了无比的愤怒,撕吼著冲了过来,「吉小小,你敢骗我!真的雪凝心法在哪里?!」
十指如爪向吉小小抓了过来,吉小小软剑如蛇般舞出,缠向他的十指,但祈挚常的十指似比钢还硬,软剑触及只觉得是碰到了钢上被弹了开。
西陵雪见势不妙,抱了吉小小向侧翻倒下去,躲过了这一抓,正待起来,却见吉小小眼睛猛然一睁,把西陵雪翻过来压在自己身下。
西陵雪被这一翻弄的头昏眼花,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觉得有温热的血液浸湿了自己的衣衫,心头一慌,推开吉小小一看,大惊失色,只见吉小小右胸被剑穿出,鲜血狂涌,「小小!」凄声大喊,西陵雪被惊的不知所措。
在抬头看,却是冷秋寒,他拎著剑看著剑尖上的鲜红刺目的血在狂笑,「呵呵,得不到你,我不如杀了你!可笑,他竟然真的这么爱你,帮你挡了这一剑,杀了他也好。哈哈,没了他,你会痛苦一生的!」
西陵雪大怒,拳头握的死紧,咬牙一字一顿道:「你若杀了他,我就把你千刀万剐!」
立刻想跳起来冲过去一剑刺死他的,却不料吉小小的手拉住了他,「阿雪……我,没事……」转头看吉小小,见他嘴角挂著那抹西陵雪熟悉的笑容。
「还说没事,你……」西陵雪急的点了他大穴止血,但是吉小小的气息微弱,脸色惨白,「阿雪啊,我也没亏,我可不愿意吃他的亏,被他杀。你看他的脖子……」
西陵雪这才注意到,冷秋寒脖子上镶了两粒一黑一白的暗器,那是吉小小的暗器。
「呵呵,冷秋寒,你再说一句试试呢……」吉小小笑了起来,但是又咳嗽了几声,鲜血又自他嘴角涌了出来。
冷秋寒骇然了,慢慢摸向自己的脖子,「吉小小,你……」
话还没说完,就见鲜血自他脖子处肆无忌惮的涌了出来,他瞪大了眼,直直倒了下去……
「谁叫你要多说话的,不说还好,一说,我那黑白扣可就割进去了……」吉小小又是一阵笑,却急得西陵雪连忙摸出药来喂给他,看一眼冷秋寒,心中直叹。
雪影七使这时围在了西陵雪的身边,警惕的看著祈挚常带著怒火步步逼近,「你杀了我徒弟!毁了我心血。」
西陵雪抬头看苏二娘和贺章,他们身受重伤,眼见也是命不长了。
「呵呵,那我就杀了你们!对了,雪凝心法是在你身上吧!」祈挚常眯了眼直直盯住西陵雪,「交出来!」
「你以为我会给你?!」西陵雪放开吉小小慢腾腾站了起来,「我死也不会给你的!我宁愿毁了也不愿意给你!」
「你敢!」祈挚常话出,手动,向西陵雪抓了过来,雪影七使是一见纷纷上前来挡,祈挚常双手一挥,衣袍一展,十成的内力震得雪影七使跌开摔倒在地。
西陵雪牙一咬,准备硬拼,就见祈挚常的手要抓到他的那一刻,一道银光闪过,带著强劲的内力割向祈挚常的手腕。祈挚常大惊立刻缩手,衣袍一挥打掉那东西,仔细一看是枚银色小扣。
吉小小一见大喜,「师父,你终于来了!」
只见无虚谷口一道青影起,如流星般的迅速,霎时间到了祈挚常面前。
祈挚常睁眼一看,眼前站著的是位面貌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样貌清雅,眉宇间流露著淡淡的忧愁,他抬眼瞟吉小小一眼,淡声道:「我唯一的徒弟就这么没用,看来是损了我的名号。当年是我看走眼了。」
「师父……」吉小小无力的喊了一声,他就知道师父会这么说,「我是丢你的脸,你帮我把事情解决了好不好,这回真的是徒弟应付不下来了。」
见吉小小边说鲜血边流,无虚老人叹气,「我已闭关多年,今年为你这小子又出关一次,真是的。」
祈挚常心暗自有点惊,这无虚老人听说年纪起码也是八十,却见他样貌不过三十多,那这人的内力不知深到何处了,才可这样驻颜有术。
扫一眼眼前之人,无虚老人轻声道:「看你刚才的武功路数,象是一个隐秘的门派叫什么悔雪派的。」
祈挚常一惊,暗道这无虚老人真是名不虚传,连他这么隐秘的门派都能看出,当下只有点头道:「对。」
「悔雪派?」西陵雪听著微微有些惊讶,这名字怎么听著……
「哼,我师祖居然会觉得悔恨,所以取了这名,若我做了那事。绝对不会后悔的!」祈挚常恨恨道。
「究竟是什么事?」西陵雪逼近一步问,他一定要问到底,这关于雪痕宫的秘密。
祈挚常嗤笑一声,看了他看,漠然道:「师祖是第一代雪痕宫主的师弟。但是,师父偏心,最上乘的心法雪凝心法只传授给了师兄而没给师弟。而且师兄在江湖上闯出名号建立雪痕宫,而师弟却没有任何建树。师兄让他安心住在雪痕宫里,但师弟怎么忍得下这口气,他认为都是因为师父没给他练雪凝心法,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的。于是他想到去偷出雪凝心法,然后自己再去江湖闯荡一番。可是,雪痕宫守卫森严,他前几次的动作都让师兄有所发现,开始防范他起来。」
「他冥思苦想了很久终于得到了机会,为了不让师兄怀疑发现,他打听到师兄要送五块雪炎令给对雪痕宫建宫有帮助的五个恩人。他想到了办法,就是把雪凝心法藏于其中一块雪炎令中。他用尽办法偷出后,在师兄还没发现之前,偷偷告诉了他在外收的一个徒弟,让他徒弟在中途劫持那块藏有雪凝心法的雪炎令,取出后再送还雪炎令。这样师兄查到他,也拿不出证据,自己也好争取时间远离雪痕宫。结果天不从人愿,徒弟在接到消息后不久和仇家决斗时被杀。而雪炎令也送出。当师兄发现雪凝心法不见时,质问他,他咬死不承认。于是师兄弟俩动起手来,而他在打斗中不小心跌落了悬崖。师兄以为他死了,只有不了了之了。也失去了雪凝心法的下落……」
听到这,西陵雪恍然有所悟,「他是不是没死,所以有了这悔雪派?因为他后悔了,后悔他当年的所为?」
「对!」祈挚常冷扫他一眼,「他跌下悬崖经历生死之间,也不想再去江湖闯荡什么了。而后找了一处隐居,慢慢的修身养性,对当年的事开始悔悟了,在寂寞中收了些徒弟成立了悔雪派,不想对外公开,只是收一些自己比较中意的弟子教些武功。虽然悔悟了,但又怕师兄不原谅他,所以一直没有鼓起勇气对师兄道歉,也说出雪凝心法在哪里。最后到他临死时,终于忍不住了,写了一封信,要他徒弟送去。可是,他刚写完信,还没来得及吩咐就病发身亡。而徒弟在整理遗物的时候也没注意到,就把这封信一起封进了棺材。」
吉小小听到这,抚了抚胸,压住疼痛,顺了口气问,「封了进棺材,你为何要打开祖师的棺材?你这是不忠不义!」
「那又如何,只要能让我在江湖上处于一统天下的地位,不忠不义算什么?」祈挚常狂笑,「悔雪派到了我这里,我自然是不甘心,我要将其发扬光大!我以为祖师会带什么秘籍进他的棺材,结果我开棺翻了半天,什么都没翻到,但是我却注意到了那封信!得知了雪凝心法的所在!我就决定要得到它!我正有两个徒弟隐了本来身份混在武林中,为了更加保险我又派出了一直跟在我身边的最得意的弟子。而后我又想办法查到了你的身份,让冷秋寒注意到你。不过,我没料到的是,风雨欲来楼插入了进来。而且还有你吉小小是个变数!」祈挚常说完射出的目光让人打个寒颤,那目光盯著吉小小和西陵雪似要把他们射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