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挑逗男人通常都别有企图,但哪有人现学现卖的,她若不是太天真就是太愚笨了。
「是啊!」她又换了个姿势,「我这样好不好看?」
「好——难看!」他故意以不屑的表情回答。
她很挫折地问道:「你不觉得我很性感吗?」
「有吗?」他冷淡的反问。
瞬间,宁芯儿砰的一声趴在床上。说真的,身为纯洁天使的她,似乎没有色诱男人的天分,还没勾引到人,自己就先累趴在床上。
她爬起来,看看自己的衣服,心想,应该穿那种红的、黑的或粉色的蕾丝睡衣才对,可惜她来不及买,而且腿上还裹着石膏。
「是不是我的衣服很丑?」她扶着家具走向祁苍烈,很认真的想和他讨论。
但不知怎地,他却闻到一阵清香逼来,奇怪!难道他是着了什么魔?
天,他需要回避让自己清醒一下!
他霍地站起来,想要甩开那令人困扰的香气,不料却用力过猛,椅子砰的一声被他推倒,而他此时正好后退,一脚踏在倾倒的椅子上,直接绊跌倒地,额头更在倒下之前刚好撞到桌角。
好……好一个彻底清醒的方法!
祁苍烈挣扎着站起来,摸一摸吃痛的额头,鲜血沿着脸颊缓缓流下,他低咒一句,正想转身,不料一双小手已缠上他的背后,让他想跑也跑不了。
「妳还想干什么,没看见我受伤了吗?」都是她的错,才害他这么狼狈。
宁芯儿来到他面前,伸出手,轻轻抚过那殷红的伤口,「我替你疗伤。」
并非询问的口吻,而是很坚决的一拐一拐拉他到客厅,从他嘴里问出药箱位置拿出后,开始准备动手疗伤。
「你坐下。」她压他坐进沙发。
无法多作思考,已被她一拉一按地安置在沙发上,祁苍烈一时间竞有些意乱情迷,甚至带点窒息的昏眩感。
第四章
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宁芯儿放下药箱,捧着一本书快速翻阅,说道:「给我一分钟,我先看看正确的外伤处理方法。」
祁苍烈认得那是去年他去登山时所买的急救参考书,这表示她一点也不会处理伤口,帮他疗伤还得先看书抱佛脚?
开什么玩笑?他拿起干净的纱布想要自己处理,怎知她却一把抢下。
「我来。」
「妳又不会,我自己来。」额头上的血还在流,他可不想自己宝贵的生命毁在她手上。
「我学会了,这很简单。」她马上帮他的伤口清洗、止血,眼睛还不时瞄着那本书。
抬眼不信任地瞄她一下,见她一脸正经的照书操作,可那样子实在让他忍不住质疑,「妳到底会不会?」
「会啦!会啦!」她不忘安慰的问:「还很痛吗?」
「……」他绷着脸不说话。
没一会她又说:「不痛不痛,我亲一亲就不痛了。」
「啊?」
她在说什么?书上有这么教吗?在他还来不及反对或闪躲前,他的额头就被她的唇碰了下。
这是很轻、很柔、很短促的吻,不过短短的两秒钟,却引发了他所有的连锁反应。
他深吸一口气,本来感到疼痛的伤口,此刻却因为她柔软芬芳的唇触及他的额头,好像被灼烫了一下,灼烫感直达每一根神经,让他不禁一再的深呼吸。
幸好他意志坚定,美色当前仍旧不为所动,不过倒也是捏了好几把冷汗。
「还很痛啊?我现在给你上药了,你要忍着点喔!」她以为眼前的男人,一定是因为痛得受不了,才会绷着脸猛做深呼吸。
拿出棉花棒沾了碘酒,缓缓抹着伤口,上完药,她出其不意又亲了他一下说:「幸好伤口不深,用不着缝线。」
这不要脸的女人,分明是想趁机诱惑他!
他正要大声斥责,宁芯儿却在贴完透明防水OK绷后,双手揽住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前,害他想说的话不得不吞下肚里去。
「唉,都是我不好,不该相信网络上说的,结果情妇没做好,还害你跌倒受伤,我下次一定学会了才做你的情妇。」她自顾自的道歉。
祁苍烈心中一惊,忙推开她,「还有下次?我告诉妳,再这样我就把妳赶出去。」
「可是,我已经答应福伯了,要是没做到,他会很失望的。」说完,她一脸沮丧的表情。
呜……情妇不好当!
「好了好了,别这样,情妇不是什么……好东西。」祁苍烈不懂,既然受害的人是他,为什么安慰人的也是他?
是因为她长相太无辜、太纯真的缘故,还是她装傻装得太成功?反正,他对这女人的思考模式和行为,实在有很多不敢恭维的地方,因为她完全不同于他以往所认识的女人。
听他语气温和下来,她自然而然的又往他怀中依偎,「我不计较情妇好或不好,只是我答应福伯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所以我要更加努力才行。」
这是天使的使命,既然让福伯许下了愿,无论如何她就得完成。
努力什么?该不会她对情妇这职业还念念不忘吧?
叹了口气,他决定不继续探讨这道谜题,转以严肃的口气说:「我有话要问妳。」
「好呀!」她回应得软绵绵的。
「福伯给了妳多少钱要妳做情妇?」
宁芯儿傻傻地眨了眨眼,「钱?没有啊!你……你以为我骗福伯的钱?」
「那妳为什么要答应福伯做我的……情妇?」他可没那么好哄,心想他们之间一定有某种协议存在。
她似乎不觉得这是个问题,坦白回道:「因为我喜欢你呀!」
「喜欢我?妳……」
「就因为喜欢你,」她用食指按在他唇上,像是挑逗又像不让他说话,「喜欢一个人是不计代价的,所以我就答应福伯了,我希望你快乐,只要你快乐就是我最好的代价。」
为何这女人能睁着一双纯真的眼,却又对他做出如此挑逗的动作?
不只如此,祁苍烈同时也有点怀疑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话,有那种不计代价,只要他快乐就好的情妇吗?
但即使如此,他依然皱眉否认,「我没有不快乐。」
「有。」她伸手摸摸他的眉、他的眼,「我感觉到你不快乐,因为傅可涵,使你活得不快乐,你一直在自责,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爱她,就该让她放心,所以更要活得快乐一些。」
她的话像抽丝剥荫般,把他记忆深处的往事一下一下抽了出来,他绷紧身体,大掌倏地推开她。
「妳又知道什么?」他的声音听来很不高兴,表情看起来也好像快抓狂的样子。
「我只是关心你。」怎么他看起来好像不感动,反而激动异常?
「谁稀罕妳关心?」他的情绪因为以前的伤口被揭开而失控,他从没发过这样没形象又没风度的脾气,竟把宁芯儿按压在沙发上,像在处罚学生似的吼道:「妳就给我待在这儿不准动!什么都别做!」
「为什么?」她一愣,眼中充满沮丧,一点儿也不懂他为什么会生气。
他的黑眸掠过那张小脸,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只是面无表情地走回房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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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
昨夜,祁苍烈睡得极不安稳,所以今天比往常早了一个多小时起床,但他第一件事,不是去刷牙洗脸,而是跑到客厅看那个害他大发雷霆的女人。
就知道昨天发生的一切不是梦,她依然还在他家里,像只小猫似的瑟缩在沙发中,打着石膏的腿搁在扶手上,大致上与昨晚的姿势差不多,只是现在她正闭上眼睛酣睡着。
面对她熟睡的脸庞,他深深吸一口气,发觉自己很少有这种难以控制的情绪,可是,自从她出现以后,他的自制力就每况愈下。
不管怎样,他得先镇定下来,为了避免自己继续被她影响,他快步走进房里盥洗,照常准备上课去。
下午四点十五分——
上完两节课,祁苍烈走在校园小径上,准备回到六楼的研究室里。
「这个计算机桌摆这边……不,那边好了,靠窗户,茶几放那边,拜托,小心点啊!这是原木地板耶。」他才走出电梯口,就听见李郁文能干的指挥声。
那个衣着得体,打扮入时的女人,正在要求工人搬运整理出来的几个箱子及一些旧家具,因为她实在太挑剔、太讲究完美了,因此两个工人都被她搞得满头大汗。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祁苍烈,她不但是他的研究助理,还自愿在可能的范围内照料他的生活,她知道他的一切喜好厌恶,甚至连饮食习惯都了如指掌,今天整个研究室要整修,也是她的主意。
一个女人会对男人无怨无悔的付出时间和精神,原因只有一个――她爱他。
李郁文的哥哥李德端与祁苍烈是中学、大学的同学,那时候他常去李家,当时李郁文已经十分仰慕祁苍烈,可惜那时她还没有机会对他表白,他就爱上了他教授的女儿傅可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