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白眼一翻,伍春风懒得阻止,只撂下一句话。「别拖累我!」
「放心!绝对不会。」举手发誓,千岁笑了。
看着他笑得异常灿烂的桃花脸,不知为何,伍春风突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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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她终于明白为何先前会有不妙的预感了!
瞪着那脸色发白、浑身发抖,以着很狼狈姿态在爬墙的男人,伍春风真是一阵无语……
「千大老板,我只能说你……真的不是当宵小的料!」围墙下,她头疼揉额,看着上头努力奋斗的男人,终于憋声发表感想。
连声干笑,好不容易攀上墙头,千岁小心翼翼地往下一看,一阵头晕目眩立即袭来,吓得他连忙趴了下去,双手双脚死命抓着身下围墙,脸色一片惨绿,豆太冷汗一颗颗冒了出来。
「伍……伍大小姐……干……干嘛钻狗洞不行,就非得……非得爬墙不可……」浑身发抖,他吓得几乎语不成句,若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简直想当场飙泪。
呜……像他这样十全九美的人,唯一缺少的那一美缺陷就是惧高啊!
「哪有闲工夫挖狗洞?」气急败坏,伍春风忍不住骂人了。「轻功呢?你怎么不用轻功跃过来?」
「大小姐,妳忘了我惧高吗?」眸光哀怨地往下瞄她一眼,千岁马上发现自己此举实在不明智,离地面数丈高的距离让他再次头晕目眩,只能飞快又闭上眼睛,含泪泣诉,「轻功这种高来高去的武功,打死我也绝对不学!」呜……男子汉,大丈夫,就算当初被师父天天吊起来打,他说不学就是不学。
额际青筋隐隐暴起,伍春风彻底被打败,完全无话可说了,隐忍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崩溃低吼,「我不管你了,你就窝在上头慢慢爬吧!」话落,毫无情义地丢下他,径自转身潜进阴森荒废多年的庄园中,婀娜身形逐渐隐没在夜色中。
「喂!做人别这么吝啬啦!帮个忙揪我下去是会怎样嘛……」瞪着那无情弃他而去,最终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千岁含泪控诉。
呜呜呜……最是无情妇人心哪!
边哀怨她的狠心,边又忍不住偷偷往下瞄了一眼……
呜……好高、好恐怖啊!怎么办?他是千辛万苦爬上来了,可问题是……怎么下去啊?呜呜呜……他好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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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谨慎穿梭过层层的荒废庭园,终于,在某座看起来近日曾经过清扫,显得特别干净清幽的院落中,伍春风不由得勾起得意笑痕。
呵呵,就是这儿了!
飞身跃至一棵枝叶浓密的大树上隐身藏躲,她静静观察了会儿,果然不到一刻钟,就见数名黑衣守卫一路巡视而来,经过一还亮着烛光的房门前,里头忽地传出一道森森冷嗓——
「全都下去,不必再来了!」
回廊下,守卫们似乎早已习惯主子不喜有人在他休憩的房门外来来回回巡视,当下也没多有疑虑,齐声应了声「是」后飞快离去,可见是群平日就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随从。
大树上,伍春风喜上心头,觉得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过在守卫离去后,她依然谨慎地候了许久,直到房内烛火熄灭,约略半个时辰后,里头始终未传出任何声响,她才轻跃下大树,蹑手蹑脚来到房门前。
贴门侧耳倾听,确定房内无任何动静后,她悄悄的以手指将纸门戳出一个小洞,取出一竹管伸入,轻轻将迷魂烟吹了进去,又静候了约一盏茶时间,觉得药效也该差不多发作了,这才收回竹管,无声无息地推门而入。
一入房内,里头一片漆黑,只有一道银白月光顺着窗棂斜射而入,映亮了放置在窗口边的一个个精雕木盒。
就是那个了!
一眼就认出那些精雕木盒与寿宴时装着「聘礼」的木盒一模一样,伍春风心中一喜,不过依然谨慎地往床位方向看了一下,确定那微微隆起被褥下的男人没有转醒迹象,她这才迅速来到窗口前,轻轻打开木盒子,果然就见里头摆满了一颗颗比拇指还大的珍珠,在月光下闪着晶莹温润的光辉。
艳红唇瓣禁不住勾起满意笑痕,她正打算将视线所及下所有的「聘礼」全部盗走之际,蓦地,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寒如利剑般刺入骨髓,背颈寒毛剎那间莫名窜起。
这种寒毛逆窜的现象往往象征着危险将至,而她的直觉一向都准得不得了!
心中大惊,她下意识地就想转身给予后方「危险」一击,好顺势逃出,然而此念头方起,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腰侧之处却被人轻轻一点,随即整个人便已僵硬无法动弹。
知道自己被点穴制住,伍春风心知眼前情况凶险异常,当下娇艳脸庞竟不由自主沁出滴滴冷汗……
「我道是哪个贼子这般大胆,竟敢扰我安眠,原来是江湖第一美人的伍姑娘前来拜访在下。」一串低沉中带着丝丝寒意的笑嗓蓦地响起,赫连烈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后,阴邪俊美的脸庞亲昵地靠在白嫩如玉的耳壳边,轻呵了口令人打心底发寒的气息。
呵……本以为这女人只是个木头美人,没想到在高贵娴雅的面具下,竟是个敢夜闯他睡房盗宝的宵小,看来他先前还真是小觑了她,不是?
感受到耳边的吹拂,伍春风没有什么旖旎心情,反倒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只能勉强镇住心神。「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眉梢一扬,赫连烈大掌忽地上上下下轻抚着她纤细美背,最后由后一把覆住高耸酥胸,阴气森森笑了起来。「无论妳目的为何,既然自动送上门了,不如今夜就当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吧!等妳成了我的女人,还怕妳爹不求我娶妳吗?」话落,五爪在她柔软丰胸上使劲一抓,竟毫无怜香惜玉之情。
「赫连烈,你下流!」胸脯被抓得痛楚难当,她心底虽惊慌,可却不肯低头求饶,艳丽脸庞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嘴上不住谩骂。
可恶!难道她今日真的注定要栽在这王八蛋手中?若真如此,就算被凌辱了,她也绝对不会因此而嫁给他的!
「下流?」冷酷薄唇勾起残笑,赫连烈邪魅道:「待会儿妳会尝到更下流的!」
冷笑不已,长臂一揽,正准备将她丢到床上进行「下流」之事,蓦地,他笑容却突然冻结,身形也忽然僵住……
「赫连公子,强逼黄花闺女可不是君子该有的行为喔!」
第四章
「赫连公子,强逼黄花闺女可不是君子该有的行为喔!」含笑带斥的不正经嗓音突然插入,千岁慢吞吞收回长指,摇头晃脑晃到前头,银白的月光瞬间映亮他那一张笑盈盈的桃花脸。
「千岁?」伍春风狂喜惊呼,怎么也没料到他会及时出现救了自己。
千岁?人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醉卧楼的老板——千岁?
深沉黑眸一瞇,赫连烈虽动弹不得,可却丝毫不显惊慌,反倒笑了……好!好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竟疏忽了!
能无声无息潜至他背后,这男人果然不是个简单人物!中原之地果真卧虎藏龙,高手辈出,让他兴奋得心痒痒,忍不住想大开杀戒一场了。
「可不就是我!」脸上净是顽黠之色,千岁才不管那赫连烈残笑些什么,径自自我陶醉吹捧。「瞧!妳大小姐虽对我无情,我却对妳有义得很呢!」啧啧啧,若非他及时赶到,伍大姑娘今晚可真要和这赫连烈洞房花烛夜啦!
「是是是,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可以了吧?」白眼,完全是玩笑兼无心的嘲讽之词。
奈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就见千岁神奇诡异瞅着她,吃吃笑了起来。「大小姐,这可是妳说的喔!虽然以身相许是老套了些,但我可以勉强接受啦!」
呃……为何她却觉得这朵桃花笑得很令人心颤发寒哪?
被他怪异眼神和似真似假的言语给惹得粉颊莫名臊热,伍春风故作不在意地啐他一口,恼火嗔叫,「杵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帮我解开穴道,难道任由我让这个下流胚子占便宜吗?」哼!她现在还处在赫连烈的怀中呢!
「哎呀!我未来的娘子的嫩豆腐可不能让别的男人吃去,为夫的马上解救娘子妳!」口头上占尽便宜,千岁手上也没闲着,长指一点,迅速帮她解穴。
穴道一解,伍春风飞快脱离赫连烈怀中,美眸燃着熊熊怒火狠瞪,想到方才自己被「袭胸」一事,真恨不得当场将他大卸八块,纤手甚至已拔出藏在小蛮靴中的短匕。
「嘿!」骇叫一声,千岁忙不迭阻止。「大小姐,妳想干什么?」
「我要把这下流胚子的手给剁了!」她已火到丧失理智,一心只想将那曾袭击自己酥胸的禄山之爪给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