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顿时静了下来,乐师美人们也都不安地停止歌舞。
语毕,他才意识到这儿不是他的太师府,而是皇宴之上,当下吓得脸色苍白。不能怪他失常,而是久久不理朝政的皇上早就让他经常性的忽略,所以这也算他自食恶果了。
景帝终于不能再装出无事的模样,于是他有气无力地抬了下手,“一个奴才而已,太师何必计较,既然朝服脏了不妨先回去梳洗一番,朕和众卿家继续观舞。”
“皇上,”风三忽然起身行礼,“太子殿下的衣服也被溅到了脏污,臣恳请圣上允许臣随太子回宫更衣。”他无法再继续忍受只能旁观她遭人欺侮。
皇上混浊的眼突然闪了一下,“你就是太子的太傅?”
“启禀皇上,臣的确是太子的太傅。”他不卑不亢地低头回道。
皇上打量了他几眼,只觉得眼熟,但还是放弃思考地挥手,“你们下去吧!不要打扰了我的兴致。”
莫苍生冷着脸任他们离去,不经意看到对面地板上有个白色物体,他抬手招来身后的太监耳语道:“去看看是谁的象牙箸少了一截。”
片刻后,小太监悄悄回报,“是离去的风太傅。”
啪!在美人们结束舞姿后的百官掌声中,莫苍生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想不到他真送了一个这么好的生日礼物给他可爱的弟弟,他阴沉地冷着目光。不过很快他就会亲手把这个礼物从他弟弟手里要回来的!
*
凉荫院里,风三捺着性子抱着哭了足足有一个时辰的莫怀宇。她身上脏掉的朝服已经褪下,但是鼻涕眼泪却让他的衣服也报销了。
“你别哭了,你不是常说被欺负习惯了吗?”帮她护航了整个册封大典,却忽略了庆祝酒宴。这的确是他考虑不周,没想到莫苍生会允许他的狗在皇上面前这么嚣张,更没想到这个皇上竟然如此没人性,这两人他都不会放过的。
“别人怎么欺负我都可以忍,但是为什么大皇兄这么讨厌我?”她抽抽搭搭地抬起泪眼,看到他脸上的温柔和宠溺,又撒娇的哭了起来。
不错,她的确是在撒娇,即使再难过,哭了这么久也该哭得差不多了,但他这种拿她没辙的样子却让她甜蜜得只想继续下去。
“别难过了,很快就没人可以欺负你了。”他抬起她的小脸用袖子帮她拭净鼻涕眼泪,然后皱眉看着自己一身绉巴巴的衣服。
见状,她不好意思的揉着眼笑了,一双小手则开始忙碌剥着他的衣服,“太傅快脱下来,我帮你洗。”急忙扯着他腰带的举动,很难让人不误会。
一心只想补救的她,没有考虑到一个女人这么急切脱男人衣服的后果,直到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被人压在床上,正要疑惑的开口询问,一个温热的东西便堵住了她微张的小嘴。
昏昏沉沉的她还来不及思考就迷失在属于情人的相濡以沫之中,身子也本能的贴住他,甚至没感觉到自己的衣服早被渐渐挑开。同处一院已有数月,风三以皇子为母亲守孝为由不让任何人接近院子,除了他每日的例行上朝工作,他们几乎一直在一起。但她从未被他如此对待过,这样的亲密接触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也因为莫怀宇对这种事的概念极为模糊,所以她并下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失身了。
她的身子起了变化,虽然只是很小的改变,但却已经开始出现女性特有的线条,即使平板如昔,但这身比婴儿还要娇嫩的皮肤足以让男人疯狂。不耐地扯去两人的衣物,肌肤相触的瞬间,风三清醒了些,看着身下稚嫩迷醉的小脸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继续火热的激情。她注定要成为他的妃子,既然早晚都是他的人,提早些也没什么。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驾到!!”门外忽然传来小太监拔尖的嗓门,惊得床上的鸳鸯顿时坐起身来。
清醒过来的她看着两人赤裸的身体瞬间被吓呆了,她不知道太傅和自己要做什么,但女性的本能告诉她这绝对不是什么见得了人的事。
风三稳下心神想了一下,不禁摇头失笑。三更半夜,皇后怎么可能来太子的住所,即便来也不会命人这么明目张胆的乱叫,只怕又是他那个喜欢搅局的损友来了。
他把还在呆愣的莫怀宇推倒用被单裹好才下床穿衣.回头看她依旧一脸的惊吓,忍不住俯下身子印下深吻,安抚她情绪的同时,也顺便抚慰自己被打断的强烈欲望,丝毫不在乎那个可能在门外等候的“皇后娘娘”。
许久后结束了热吻,迷迷糊糊的她红着脸迷蒙地目送风三出门,估计一时半刻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
推门出去,略微扫视一下,果然看到一个看似忧郁、衣着刺眼的男人坐在梅树下,还一脸暧昧地猛摇手中金光灿灿的扇子,正是不良神医骚包男,东伯男冬瓜兄弟是也。
风三不理会他刺眼的三八嘴脸,走过去靠在梅树上问:“什么时候冬瓜做了宫里开道的小太监,恭喜天下的良家妇女终于脱离苦海了。”为什么会和这么个孔雀作朋友,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东伯男早被他这些朋友的毒嘴训练得麻木了,而且和闻名天下的毒舌叶云寒比起来,风三只能算是个标准的斯文人了。他递过一封密信,笑得色情兮兮地说:“狐狸发情的样子果然不是一般的骚,今日第一次得见,真的让我好想马上跟众家兄弟分享。”他说的兄弟当然是指江湖客栈的那票闲人。
风三眯着眼睛瞄了他几眼,也不生气,只是又伸手道:“我叫你开的药方呢?”
提到药方,东伯男更是嚣张的三八起来,“不满意小美人的身材找我要这个,嘿嘿,不过小美人的皮肤真是水得不得了。”他进入无限的回味中。
“你怎么知道她的皮肤很好?”他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活动了几下,只是仍在得意的东伯男没能看见。
“就是上次她受伤的时候啊!我帮她缝合伤口,虽然只是把胸前的衣服剪个洞,但是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碰到,小美人的身材虽然满平……”不知死活的话终结在迎面飞来的拳头上,他砰的一声从石凳上飞了出去,爬起来的时候只觉得满天星星都在打转。
东伯男恼羞成怒地暴跳起来,“你不要以为我武功烂就这么欺负我,等我哪天找个武功比你高的老婆来报复……”
风三摇头,找个武功高的老婆保护自己?这个冬瓜真是丢尽男人的脸,当下他又挥手补了一拳,为全天下的男人消灭耻辱,当然也成功的让骚包男彻底闭上聒噪的嘴。随着他的昏迷,院子里掠过一个如燕的身形,像扛麻包一样,扛起他就消失在夜色里。
燕归来的轻功越来越好了。风三低头阅读着手里的密件,随即嘲弄般地笑了。这些朋友又送来了极为重要的消息,光是单为他们,他都必须从莫氏手中夺得天下,只是……他深思的看了莫怀宇的房间一眼:心里悄悄叹息了下,但愿她对自己的迷恋足以战胜失去亲人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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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2)
“风少,为什么他还没死?!”从江南赶回来的孟江难以置信地看着在梅树下背书的莫怀宇,他的放心离开居然是给了这个绊脚石喘息复活的机会?!
他但笑不语地从窗口看着她认真背书的可爱模样,然后才淡然道:“你在江南时没听到消息吗?她现在已经是太子了。一
孟江冷硬的脸上充满诧异,“属下没听任何人说起,不然属下早就来保护风少了。”
摆摆手示意他小心嗓门,风三漫不经心地回答,“其实也没什么,我在这皇宫内很安全。不过你回来得正好,明日带着孟海去莫苍生的府上看看他在做什么,我觉得近日内他会有大动作。”
“可是孟海不是负责暗中保护您的安全吗?我和他去,您孤身一人实在太危险了。”他担忧地说道。
“无妨,我和莫怀宇会去见皇上,然后在御花园等你们回来,任谁也想不到我会去那里吧。”
孟江还想说什么,却瞥见莫怀宇一脸瞌睡地收起书本就要走进来,于是连忙从后窗跳出。
“太傅,你要我背这个,我真的背得想睡觉啊!”她苦恼地拿着《战国策》推门进来,最近他经常丢下一本书要她背,自己却不知道跑去做些什么,还老是要她喝莫名其妙的苦药。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手里那本只翻了不到五页的书,这丫头果然什么都看不进去,不过自己本来就不指望她能背下,只不过最近他比较忙,而且都是那种暗地里的忙碌,所以只能给她找点事情做。尤其她最近很爱去皇后那里,皇后在把手里的权势给了他以后,便像是要弥补莫怀宇十六年来的孤苦一样,对她百般疼爱,不知晓的人还以为皇后是在向未来的皇上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