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透了这种感觉,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不能让心脏跳慢一点,除非那个丫头现在安全无恙的马上出现在他面前。
“我了解你这种感觉。”夏光呵呵笑了。“太爱一个女人的时候,男人通常都会显得紧张兮兮地,这是人之常情。”
他,太爱一个女人?严子钧皱眉。
“不是这样的,爷爷,我是真的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这个女人在加勒比海的时候就老是笨笨的常闯祸,虽然伦敦是她的地盘,但,他就是很难放心得下。
因为她笨笨的。
真的是因为她太笨,所以他才担心,不是因为他太爱她,绝对不是这样的。
“其实乐儿就是爱乱跑,有时候常忘了告诉家人一声,也许她只是去找她姊姊,她们姊妹的感情很好,她不放心宝儿也是自然的事,我想她不会有事的,也许三分钟之后她就蹦出来了。”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她会跑去公爵府?该死的!严子钧霍然起身,夏光被他吓一跳。
“你干什么?你不会是想跑到公爵府找人吧?容我提醒你一句,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你现在去只会被轰出来——”
“爷爷好像忘记我的专长是什么了,小小一个公爵府为难不了我,何况,我昨天才从公爵府的地窖爬出来,公爵府上上下下的出入口及机关我都摸透了。”严子钧潇洒的一笑,朝夏光挥挥手。“放心吧,爷爷,我只是去巡一遍,找不到人我马上就回来,您先睡吧,晚安。”
高大挺拔的俊逸身影转眼消失在门边。
半个小时之后,一抹高大的黑影迅速的闪进公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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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里腐臭的气味,满地乱爬的蚂蚁、蟑螂、小虫及浓浓的湿气,都让夏乐儿整个人紧绷窒闷不已,她嘴里被塞了一块布,幸好这块布是干净的,否则她想她现在一定会吐到不成人形。
她究竟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半天了吗?还是只有几个小时?她的手脚被绳子捆绑住,对子所有的一切都无能为力,这让她委屈又难受,死命想要挣脱却又挣脱不了,反而让纤细的手腕被粗糙的绳子划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虫子闻到血味,不断的想要靠近她,被绑的双手双脚只好不断抬上抬下,藉以警告那些想要靠近她的爬虫类不要轻举妄动。
噢,她真的恨透了温尼斯公爵,咬牙切齿也无法形容她此刻的愤怒,说真切一点,如果她手上有把刀,她很想很想把他切成八块,丢去喂猪。
天知道他怎么可以迷昏她,把她丢在这里?除了墙上的一支火把外,地窖里没有其他的光源,她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就算她在这里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得见,何况她的嘴被布给捣住了。天啊,她真的难受得想要尖叫、打人!
他真是天底下最坏的魔鬼!如果她能走得出这里,她铁定要想尽办法把姊姊弄离开他身边!她发誓!
就在夏乐儿仍不断藉着扭动身子来赶离那些爬虫之时,突然间,她听到一阵唏唏梭梭的声音……
这细微的声音在静寂的地窖里清晰可闻,不像虫的声音,倒像是人的脚步声,很轻很轻……
是谁?鬼吗?夏乐儿咬紧牙根,冷汗直流,一动也不动的直视着前方那扇烂门,她说它烂门是有道理的,因为那扇本来坚固的铁门不知为何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牢固,反而摇摇欲坠,上头还沾染了一些血迹。
她猜,这个地窖会不会就是严子钧误闯的那个机关?如果是,那这铁门上的血迹便是严子钧的了,想到此,她恨那个温尼斯更甚,今天要不是气不过,她不会找上门来……
不,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夏乐儿瞪着那扇好像被推开的铁门,感觉自己的心就快要蹦出喉咙……
一个高大的黑影在门后面出现了,只露出一双似曾相识的精灿眸光……
“乐儿?”熟悉的低沉嗓音轻问着。
是严子钧!是他!天啊……
夏乐儿激动得泪水汪汪,可是她不能说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天知道她有多么感激他的出现!天知道她有多么渴望可以看见他!此时此地,他的出现带给她太多不凡的意义,除了那些英雄救美的浪漫因素之外,那还代表着他对她的在乎与关注,否则,他不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出现在这里,找到她。
她突然觉得之前的自己有点傻,竟然会如此执着于一句“我爱你”。
反而因此让他掉进了一个陷阱……
严子钧朝夏乐儿走近,看见她不断对他摇着头,随着他的脚步越近,她的头摇得越猛烈,脸上的泪花甚至因为剧烈的摇晃而洒到手背上……
她,应该是在警告他什么……
就在严子钧眼一眯的同时,从四面八方突然射过来的箭差点要了他的命——如果不是他身手机灵闪得快的话。但尽管如此,其中的一枝箭还是沾了他的血,直直地射向一面墙,嵌进年久失修的墙里。
夏乐儿的泪流得更凶了,她想叫却叫不出声,只能发出呜鸣呜的声音。
严子钧见状,心痛气闷,才向她走近,突然一张网从天而降,他迅速掏出一把锋利无比的贴身小刀,以极俐落的身手往四面八方连续划下数十刀,那张网瞬间破裂,落了一方天地……
凝着脸,严子钧抬头扫向四周,全身绷紧,蓄势待发,他本无所畏惧,最爱挑战,这样古老的机关对他而言不过是雕虫小技,更何况,那些他昨天才破坏过的机关,今天便要修复的机率等于零。
他等着,确定没有突然的意外状况出现时,才稳稳地往前迈了一步!
突然,地窖里砰地一响,震得夏乐儿整个人缩成一团,烟尘弥漫,那子弹射出之后一时散不去的味道呛得人猛咳。
“够了吧?温尼斯!给我滚出来!”严子钧陡地大喝一声,高大的身影依然直挺挺的站在原处一动也不动。如果方才的他因为陡来的枪响而往后退一步,恐怕此刻已跌进地窖的下一层去,摔得半死了。
哈哈哈,一阵朗笑从另一道门后传了出来——
“玩一玩而已,严先生又何必嚷得这么大声。”生得魔魅般俊美的温尼斯宛如撒旦现身,却露出天使般温柔的微笑。
他直视着尽管一身黑依然体魄健美无俦的严子钧,眼中露出一抹赞叹。只可惜呵,这个男人不够冷酷、不够狠,否则以这样的俐落身手,要是能收为己用,那就再美好不过了。
严子钧把面罩扯下,眼里散射出凛凛寒光。“废话少说,说出你的目的吧,我的时间宝贵,不想浪费在这里。”
“是啊,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女人身上真是一点也不值得。”温尼斯颔首认同。
“既然如此,我们就速战速决,我直话直说了,如果你想要带走夏乐儿,就得切下你的一根手指做交换。”
他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要验证一个男人有没有心,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下重药。这样不只可以迅速达到效果,过程还会更有趣。想着,温尼斯的唇角含笑,等待这个男人的反应。
“什么?”严子钧心一凛,一股怒意无限上涌。
夏乐儿在一旁听了开始死命的摇头,她多么希望此刻的自己可以张口说话啊,那么,她就会告诉严子钧,叫他赶快滚回加勒比海去,叫他永远不要再踏进伦敦一步,叫他从此以后不要再管她的事!
温尼斯简直就是恶魔!是神经病!是疯子!
他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测试严子钧对她的爱呢?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就算严子钧此刻马上掉头就走,她也不会怪他一分一毫的……因为,他真的没有理由为她这么做。
只可惜,她死命的咬着那块布,咬到整条布都渗出了血,依然没办法把布吐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严子钧……天知道他会给温尼斯什么答案?要是他动作太快,在温尼斯还来不及阻止之前就剁了一根手指,那她该怎么办?
他一定会恨她一辈子的!如果他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他一定会希望从来不曾认识过她。
“点头或是摇头,很简单。”温尼斯再度露出天使般的温柔微笑。
“理由呢?”严子钧定了定心神,直勾勾地望着温尼斯。他没理由这么做的,
不是吗?他跟温尼斯没有深仇大恨,甚至将玫瑰蓝宝石双手奉上,把碍他事的乐儿带走,他找下出温尼斯非得要他这么做的理由。
还有,墙上的那一支火把……是温尼斯刻意叫人点上的吧!前天他落入这地窖时可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呵,若温尼斯真的要故意折磨夏乐儿,那么就不必好心的派人点上火把了。
所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缘由,严子钧思索着,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又邪恶似鬼魅的男人。